白衣男默默地变成了一个黑脸的馒头……
他不想这么一路被抱出去,也不能贸然害渔渔露馅……
所以他突然转头看着渔渔,“我有事要告诉你。”
果然,这点突发状况,对渔渔来说绝对小意思。
老实小脸上满是惊喜,“我连操纵人说实话的咒术都练会了!”
三师兄完全没发现不对劲,觉得渔渔更可怕了。
渔渔不管他,立即跟白衣男走出地牢,“什么事?”
“赫连夜不让我告诉你,”其实就算没今天的事,白衣男也准备跟渔渔坦白了,“那道符咒……其实对他来说不算难学,他已经学会了。”
渔渔并没惊讶,赫连夜太聪明了,他学的再快好像都是应该的,只是白衣男突然这么说,让她感觉不太妙……
“那符咒……其实对符纸也有要求,我们手里的符纸,是那位前辈留给我们的,据他说,算中等偏下的符纸,承担普通咒术没问题,对这类高级咒术,就有些应付不了,可是高级的符纸,他也做不出来。”
白衣男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犹豫片刻,他才把重中之重,也是赫连夜一再嘱咐,不让他告诉渔渔的事说出来,“今早赫连夜试过一次,结果符纸爆炸,他的手受伤了。”
渔渔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往赫连夜的房间跑。
何肃刚给赫连夜手臂上的伤口涂完药,正拿着白布一圈一圈地包扎,渔渔闯进来时,他吓了一跳,火速把剩下的白布系成一个蝴蝶结,再把赫连夜的袖子拉下来。
渔渔眉头一皱,“小夜姐姐,你又躲起来偷着打扮了。”
赫连夜笑着把手放下来,“怎么突然回来了?”
渔渔很有责任感地板起脸,“当然是检查我的吃的。”
说着径直走到赫连夜身边,不顾他的反对,拉起他的袖子,把缠了一半的白布重新拆开。
当然,她的动作很快,可是一直很小心,没碰到赫连夜的伤口。
赫连夜也知道瞒不过她了,淡定地冲何肃笑笑,“去跟容公子说,王府里房间不够了,让他搬去他师弟房间。”
何肃:“……”
容馍馍不知道自己即将悲剧了……他还在房间里研究着符咒,做一只很有仙气的好馒头。
赫连夜伤的其实不重,可是爆炸在他手臂上留下大小伤口无数,虽然都是皮外伤,可看着还是有点慎人。
渔渔不说话,拿出自己特制的药膏出来,小心地给他重新涂了一遍药。
“我不知道有危险,”赫连夜拍拍她的头,老实承认错误,“前辈自己也不会用那道符咒,他当初只是说这符纸品级不够,也许会影响符咒的威力,没说符纸会爆炸,不然我绝对不会不跟你说一声就去冒险。”
这下渔渔不生气了,可脸还是板得很严肃,“王爷,你以后一定不要让自己受伤啊,不然看着都不好吃了。”
说着指指他的手臂,“原来多好看,现在像一根饱经风霜的萝卜,很难吃啊……”
某人认真地辩解,“只是手臂而已,本王其他地方还是一样好吃,不信你脱了我的衣服看看。”
“……王爷,您能想点正事吗?”渔渔语重心长地教育他,“比如你伤的是右手,这些天吃饭怎么办。”
“吃饭不方便没关系,只好别耽误我宠娘子就好。”某人还是很淡定。
渔渔感动极了,“王爷,我就喜欢你这种不会抢我饭吃的人!”
赫连夜听得一愣,随即无奈笑笑,“看来大家都跟本王不一样,本王喜欢心里的那个小丫头,是完全没有底限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本王都只喜欢她一个。”
某人又开始了,找到什么机会都能表白。
对于他这份苦心,渔渔觉得,自己也该跟着回应了,所以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感慨地问,“真的吗?”
她脸上,多了张易容面具……一张长着猪鼻子的面具。
赫连夜刚要忍笑地回答,就见一个黑影从他怀里蹿出来,站到赫连夜肩膀上。
为什么要易容成这样一张脸?!小猪怒气冲冲地瞪着渔渔,黑溜溜的小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质问——
猪脸不好看吗?不好看吗?!
……好看,太好看了……
渔渔默默泪流,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表哥大人……养了一只跟他风格很像的黑背……”
那只黑背是严家所有宠物中的领袖,那些小动物都怕它,可是也极为崇拜它……
等回了现代,让小猪跟表哥大人二号见一面,不知道它们俩谁会赢啊……
不过说到回现代,渔渔开始觉得情况不太乐观了,“前辈说怎么做高级符纸了吗?”
赫连夜摇摇头,“他只说自己不会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会。”
渔渔顺手拉过他的头发,摸了摸,再摸了摸,“就算回不去也没关系,我有你就够幸福的了。”
渔渔这句表白才真的是毫无征兆……
何肃已经回来了,所以这屋子里,除了渔渔,两人一猪都默默石化着。
最先回过神的,竟然是小猪……
小家伙默默地跳到地上,在何肃脚上蹦了几下,“踩”了他好几脚,叫他回神之后,就揪着他的衣袍下摆,示意他快跟自己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遇到正好要进门的何严。
所以何严也被小猪一猪爪拍了出去……
在小猪的帮助下,这间屋子被清场了。
渔渔很是纠结,“四下无人……我不做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这样的环境啊!”
说着走到赫连夜身边,手一扬,很是豪迈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来。
打开瓶盖,里面是腌好的杨梅,渔渔挑出一个放到嘴里,“那我就再吃点零食吧!不然大家都看着,我怕他们说我吃太多了~”
赫连夜把人抱到身边来,一本正经地附和,“对,没人看着就可以尽情吃了,今晚你吃我的时候,也不用客气,随便吃。”
像是渔渔这么单纯老实的孩子,她是听不懂某人在说什么的,只是吃着零食,淡定地把刚才那句表白的后半句重点说出来,“反正表哥大人是万能的,他一定知道我在古代过得很好,会告诉家里人别为我担心的。”
插一句,我再说一遍,去年有谁看过本开头内容一样,书名是不乖萌妃的书,那就是我写的,作者名是一样的啊姑娘们!那位妖月姑娘,你有时间打下三行话,就不能去百度一下你说的那本书作者是谁吗?
某个妖孽的脸,慢慢地黑了……
想让赫连夜放弃送渔渔回家的念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来他不想让渔渔有任何遗憾,坚持要让她跟亲人团聚,二来……他一定要去一次现代,会会他那位头号“情敌”。
严少勋是吗?
某人默默地在心里念着严大少的名字,跟现代人不同,他完全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可怕的……
在赫连夜的坚持下,十多天之后,红衣少年的师父,那位白胡子小老头赶到了靖王府。
“高级符纸,你们不用想了。”小老头才一出现就是这一句,连胡子都没精打彩地垂着,“我也不可能放卫国的皇族去献祭,以后还是把时空之门永远封起来吧。”
“符纸该怎么做。”赫连夜还是这一句。
既然小老头没说不会,那就是还有希望。
小老头昂着脑袋,“我不说!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赫连夜确实打不过他,不过像他这么爱好和平性情温和的人,本来也不会跟人动手。
他淡笑着吩咐何严,“我数三二一,就动手泼。”
“……泼什么?”小老头一激灵。
“黑色染料。”赫连夜淡定解释,“到时候前辈的头发和胡子都能染成黑色,看着会年轻许多。”
“……你别乱来!你这个大坏蛋!你明知道我喜欢白色的!”小老头气得哇哇乱叫,在房间里躲来躲去,却发现赫连夜是早有预谋。
这房间四壁都嵌了特制的钢板,外面还落着锁,他现在就像被关在一个大铁笼子里,根本出不去。
“三。”某人悠然地开始倒数。
“我说我说我说!”小老头捂着自己的白头发白胡子,哀怨极了地瞪了赫连夜一眼,“你不许毁了我漂亮的胡子!”
赫连夜失笑地轻咳一声,摆摆手,让何严收起了染料桶。
小老头的心情却一点都不轻松,“符纸其实是用几样特殊的药草制成,过程很复杂,但如果足够细心,也能做得到,可是……”
“你们已经去过齐兴国地下的石室了,也该知道,四国其实都有一座这样的石室,而制作符纸必备的草药之一,只在月鸾国境内的那座石室里生长。”
大家都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多困难的事,“我们有石室的地图。”
渔渔说着就抱过小猪,拍拍它圆溜溜的屁屁。
这小家伙的屁屁上,可是画着石室地图的。
……讨厌,为什么对我做这么没有气质的动作!
小猪冲渔渔哼了一声,立即帅气地一扬小斗篷,想要挽回形象。
小老头没被小猪这通人性的举动吓着,只是看了它一眼,“我知道,我看到它在你们手里,就知道你们有地图了。”
……嗯?小老头“认识”小猪?
大家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小老头接着说,“可是月鸾国的这间石室……我年轻时在里面练功走火入魔,不小心把它毁了,现在它里面机关的位置变化太大,地图根本没用了。”
说完,忧心忡忡地看着赫连夜,“你别仗着自己聪明就想硬闯,我实话跟你说,当年我能逃出来,完全是我命大,哪怕以我现在的功力,没有地图的帮助,我也不敢说自己能活着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