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彻看着随意坐在长廊上的女子,她脸上刀疤满布,黑白参半的发凌乱的散落在瘦弱的肩头,扬起看她的眸依稀还能够看出原来的美貌,那样的晶亮,带着丝丝水意。
眼前的女人是谁,他不记得,却明了她应该是谁。
她一腿曲起来,另一只腿随意的轻晃着,这样的她似乎在脑海深处他曾经见过。
“好女子不应该是这样坐着的。”他刚说出这句话,就愣住,似乎自己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失笑,学她那般也坐在长廊上,看着她手里拎着的酒坛,自然的接过,饮了一大口。
梅语嫣痴痴的看着他,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喝醉了,否则怎么会看到已经不记得她的他坐在她的身侧。
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揽着梅无霜那恶毒女人芙蓉帐暖度春宵。所以,现在一切都是幻觉,幻觉。
是她梦中的轩辕彻。
“轩辕彻……”带着浓浓沙哑的嗓音看着眼前的如同芝兰玉树一般的男子,颤抖的手指隔空轻轻抚摸着他的轮廓,“轩辕彻,你还记得我吗?”
轩辕彻看着眼前的一身狼狈,容貌不复在的女子,这样的她据说和梅无霜那女人有着同样的一张脸,据说他曾经疼这个女人入骨。
只是可惜,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哪怕他看到了那封无名交给他的信,上面是他亲手笔记,上面写的都是他和这个叫做梅语嫣女子的点点滴滴。
他完全不记得东西。
看了那封信之后,他的心空了一大块,那种将人逼到孤独绝境的疯狂,让他想要用什么东西来麻醉。
他喝了皇宫中最烈的酒,脑海中是谁不断的在叫着轩辕彻,轩辕彻,娇甜的嗓音,带笑的嗓音,和现在沧桑落寞的嗓音重叠在一起。
他完全不记得她了,不记得有一个女人会用命去爱他。
酒醒之后,他醒来在信里所提及到的小竹屋里,冬日难得暖阳在小竹屋内洒满阳光,该有一个那样容貌倾城的女子,坐在他的身边,懒懒的,俏皮的叫他一声,彻美人。
他竟然会允许女人这么荒唐的叫他。
他若不是疯了,便真是爱那个女人,所以才会这样惯着她,由着她,不准她离开。可那个女人,他完全忘记的女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
他以后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哪怕他忘了她。
既然这女人死了,他还留着那封信做什么,点起火,将信扔进火堆了,在火苗卷上信纸的那一刻,他不顾火灼伤他的手指,又将信拿出来。
他真是疯了!
心口的空虚,让他对凤鹫宫,对那小竹屋又爱又恨。
凤鹫宫的角落,那雅致的小竹屋处处都有她的踪迹,他完全不记得的她的踪迹,他留着凤鹫宫,小竹屋做什么。
她再也不会回来。
直到昨日他在悦来客栈楼碰到了这个满面刀伤的女人。
她悲凉的笑,沙哑的声音让他整夜都没有睡,一闭眼,脑海中就是那娇甜的,叫着轩辕彻,彻美人的声音,无论他怎么做都撵不走的声音。
轩辕彻的手紧紧捏住梅语嫣的下颌,逼得她不由得抬高头,看着他的眸,“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轻易的舍弃了朕那个自称,在这女人面前他只是单纯的忘记最爱女人的轩辕彻。
“你想要我回答是谁呢?”下颌的疼痛刺激着她被酒麻醉的迟钝神经,她吃吃的笑,身子反而上前,靠在轩辕彻的怀中。
因为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轩辕彻被她扑到在地上,肩胛,背脊摔在青石路上,很痛。在刚才她扑过来的那一瞬间,他有足够的时间能够轻易的闪开。
他没有那么做,只是单纯的知道若是他闪开,这女人必然会被摔的头破血流。
心中升起的酸涩情绪称之为舍不得。
梅语嫣的身子微微直起来,跨坐在他的小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张俊美无敌的脸。
眸中的悲凉让人看了想哭,那是一种悲伤到了绝望的东西。
轩辕彻如果不是从这女人身上传来的浓烈酒香,轩辕彻甚至以为这女人是在耍他。
“要是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那无论我回答什么都是错的。”梅语嫣说,,她脸上在笑,可看起来却像是在哭。
轩辕彻心中恼怒,死死的看着梅语嫣,他知道这女人应该就是梅语嫣,她的脸被毁得厉害,可是依旧勉强看得出轮廓和梅无霜相似。
她怎么会成为这样子?
“轩辕彻,你不爱我了。你已经有了别的女人,那我也不要你了。我不要爱你,也不要恨你。我以后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既然你有别的女人,那我也有别的男人,比你年轻,比你貌美的男人。反正无论怎么着我都不要你了。”梅语嫣轻打了个酒嗝,身子软软的向后倒去。
轩辕彻的手搂住她的腰肢,让她倒在自己的怀中,正好看到她仰高的颈上有着鲜艳的吻痕。
原本云淡风轻的眸瞬间敛起杀意,捏住梅语嫣的下巴,“这是谁吻的你?”
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他的女人!
梅语嫣的手胡乱的拍过轩辕彻的脸颊,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轩辕彻愣住,这疯女人竟然有胆子打他!
她甚至还想着要找别的男人,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哪怕他忘了她,她也不准去找别的男人!
这念头在他心里炸起来,看着怀中的女子,完好的唇瓣色泽鲜艳,比桃花还要娇艳数分,一股邪火在心头升了起来,低头便封住了她的唇。
舌尖轻轻挑开她的唇瓣,这唇的香软滋味,他有一种陌生的熟悉,不由得他采撷的更深。
吻,沿着她的下巴到了那细细的颈子,通红的眸看着白皙肌肤上的鲜艳吻痕,这女人本该是他的,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模样,她本该是他的!
“轩辕彻……”梅语嫣的眸半合半闭,长长得睫毛湿漉漉的,眸光水水,带着媚意。
轩辕彻呼吸一紧,下腹紧绷起来,他有些难以置信,这女人轻声的叫他的名字便引起来他所有的感觉。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的想要过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