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林看着手里的锋利的刀,乌黑刀柄,泛着光泽,低笑道:“父皇,儿臣担心母妃不小心伤到自己,到时候,心疼的还是父皇啊。”
他转身和轩辕彻直视,不同于唇角的浅笑,他的眸中一点笑意都没有。
轩辕彻心想,这孩子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初初学会狩猎的幼豹被抢走了口中的猎物一般,想要去抢回来,却因为爪子不及成年豹子的锋利,而不得不放弃。
想到这里,他的唇边笑意更深:“如果没有这把刀,你母妃会睡不着觉的。相比你我父子,她还是比较相信她手中的刀。虽然,即便她有了这刀护身,看起来还是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听到这四个字,梅语嫣眯起眸子,漆黑的瞳孔有些收缩。
她的确是不堪一击,所以,才会让轩辕彻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上。
轩辕墨林看着梅语嫣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一般,绝美的小脸像是被瞬间摘下的花朵。
花瓣虽然水润,可是已经失去了鲜活。
下颌有些抽紧,长袍下的手,握紧那把刀,他笑着附议:“的确是不堪一击。不过,儿臣是不会在有让别人伤害母妃的机会。包括父皇。这把刀,儿臣还是要带走的。”
轩辕彻听到轩辕墨林的话,修长的眉峰挑高,这孩子在挑衅他。
爪子刚刚长好的小豹子,向他亮出了自己的利爪。
他看出这孩子对于嫣儿感情很不一般,“墨林,你将你母妃最能够的安心的东西抢走。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吗?外面强敌环绕,你能够保证你随时都能在你母妃遇到危险的时候,出来救她么?”
看着一向对他极为温和的轩辕彻眸中出现的魔魅还有冷意,轩辕墨林的心微微一震。
他的功夫,他的治国之道,都是这个男人亲手交给他的。
想到刚附身在这个孩子身上的时候,每次面对这个男人,就算他笑的很温柔,可是骨子里都传来一股害怕。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他对他极好,他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疼爱轩辕墨林这个孩子,可是他却又严苛的训练他。
他毫不怀疑,将来这个男人的皇位必然是交给他的。
就算,这个男人现在离开,他也能够处理国事。
那这便是这个男人的爱吗?
教会自己在乎的人如何自保,的确比全部心力去保护的效果要来得多。
如果不是他现在成了他的儿子,他和这个男人必然会成为极好的朋友。
只是,可惜。
轩辕墨林的睫毛垂下,将那把寒芒毕露的刀放在了桌上,什么话都没有说,便直接出去了。
轩辕彻眸中有着深深的笑意,很好,看来墨林明白了他的话。
注意力回到了怀中僵硬的佳人身上,他的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小腹,低哑的笑道:“朕的儿子没有闹你吧?”
那双背对着她的眸中深处却藏着一抹伤痛。
她和他的第一个孩子,注定不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她知道这孩子是为了救她的命,她必然会自责内疚。
所以,还是让他恨她吧,恨他也恨这个孩子。
那么,等到失去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呢。
察觉到他的手力气很大,大到像是他害怕失去这个孩子一样。
梅语嫣冷笑:“你的儿子很好。安静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这孩子的确很安静,如果不是李太医和张太医诊断下来,她肯定不会相信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她故意在激怒他,轩辕彻恨恨的看着怀中的女人,有时候真的希望杀了这个女人好了,这样自己的心是不是就不会全部都放在她的身上?
腰上的力气松了许多,梅语嫣轻哼,想要去拿那把刀,只要他一来到竹屋中,她总是想要拿着刀,这样似乎便能够不再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身子刚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再一次索回,这一次,轩辕彻强迫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身下的他已然有了反应。
苍白的小脸因为他,出现了羞恼之色,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动人极了。
她随即软软的低头,轩辕彻的心一沉,眸中出现了一丝惊慌,他以为是梅语嫣身上的胭脂红再一次发作。
“嫣儿……”担心的话刚说出口,左肩便传来刺痛,低头看到的便是,梅语嫣晶亮眸子中的恨意。
所有的迷乱瞬间消退,她已经在喝师傅的药,胭脂红不会再发了。
梅语嫣隔着衣服凶狠的咬住他的肩膀,直到尝到了那血腥之气,也不放口,眸盯着轩辕彻,那眼神像极了被追到绝境的铃鹿。
“你在碰我,我咬死你。”察觉到轩辕彻的动作,梅语嫣慌忙说道。
“死在你的身上,也是一桩美事。”轩辕彻的眸中有了丝丝的笑意,解开了她的衣物……
梅语嫣的手紧紧的抓着轩辕彻的背,他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语气是那样的温柔,可是身下的动作越发凶狠,深深的吻像是要把她吞噬了一般。
就算在两人定下半年之约的日子,他对她多半也是温柔的。
眼角的泪终究流了出来,梅语嫣像是被大浪抛得高高的,却瞬间又被抛了下来,唯一的浮木便是轩辕彻。
手抱住他的颈子,含着浓浓哭音的嗓子,哑哑的:“轩辕彻……放过我……放过我……我受不了了……”
“乖,一会儿就好了。”轩辕彻的嗓音粗噶,像是喝了老酒一般,带着微醉得质感。
“小心孩子……”不得已,她真是不想在这种时候,提起孩子的事儿。
“孩子没事儿的。嫣儿难道忘了,我本来就是最好的大夫。”轩辕彻含笑说道,紧紧扣住她的腰肢,不准她离开……
梅语嫣眼角余光看到那把放在桌上的刀,泛着寒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身子软的不像话,她却挣扎着想要动身子去拿那把刀,每夜两人欢爱的时候,轩辕彻总是故意将刀放在她能够触手可及的地方,那把泛着寒芒的刀,那把能够杀人的刀,就像是一个讽刺。
在刀身上,她看到自己满脸的春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