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笑道:“那太子身子舒服了些么。”
“嗯。好多了。”太子坐在床上,含笑看着表情僵硬的林倩倩,慢慢伸出那白皙的手,林倩倩身子更加僵硬,本能的身子向后躲去。
可是,她的背后就是软枕,怎么躲。
眼睛只能看着那白皙修长的指轻覆上她的头,她长发为束,头上的伤口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
“太子这是何意?”她微微一笑,想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点,现在局势未名,她莫要露出什么破绽才好。
“儿臣只是想要看母妃的伤势。母妃,以后莫要在做这种傻事了。”他柔声说道。
他的脸上有着暖意,却反而映衬着那双漆黑如玉的瞳更加的深冷。
她知道这太子殿下远远不如现在看来这样的温柔。
林倩倩脑袋一侧,看到地面上一小滩血迹。
那是刚刚那个宫女流的。
那个宫女已经被拖了出去,不知是死是活。
“绿漪,母妃的伤就这样草草包扎一下就算了么!你凤鹫宫女官就是这样当得么!”他的声音微微一沉。
见识到太子刚刚的手段,绿漪连忙跪下,身子抖如筛糠。
“殿下,这实在不是因为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奴婢已经去请太医了,可是太医接到皇上的旨意,根本不让太医来替娘娘诊治。”
“太子,你何苦为难我这个小小宫女呢。你明明知道太医为何不来替我诊治。”梅语嫣下床,试着拉起绿漪起来。
可是,绿漪不敢,依旧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
林倩倩无奈,只好将自己的手放在绿漪头上,以免这个傻丫头再和那光亮的地板去比拼一下,看哪个密度高。
绿漪察觉到自己额头那温软的小手,动作一僵。
看到林倩倩这个举动,依旧坐在床上的轩辕墨林眸中闪过一抹笑意,看着那半蹲在地上的女子,他的声音更加的温柔:“母妃,儿臣就是看这个婢女不顺眼,儿臣看不顺眼的东西,一定要想办法除去。母妃,你现在已经失宠,后宫中孤立无援,你打算怎么护住这个孤看的极为不顺眼的婢女。”
林倩倩皱眉,这小正太在暗示她什么,或者应该叫做威胁。
“太子,我虽不是你生母,可是你毕竟还尊称我一声母妃。”她低头思索,随即抬头,对上那张俊美的脸。
“那又如何?”太子的眉峰一扬。
“我虽然失宠,可是皇上既然曾让我教导你,到现在还让你尊称我一声母妃,说明,皇上心中并未完全不在乎我。我假以时日,必然能够重新夺回他的心。为了以免到时候,影响你我母子之情,你还是不要动我这个小婢女。”
“呵呵。”轩辕墨林轻笑,站了起来,那修长的身影微弯,嫣红的唇几乎是贴在林倩倩耳边低声说道:“还好,你不算很笨。知道怎么找到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局势。记着,无论你曾经是谁,现在你只能是梅语嫣。”
林倩倩一僵,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言语模糊透露出,他好像是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梅语嫣。
从那双冷静没有丝毫波澜的瞳中,她看到了自己仓皇的脸。
天已暮,绿漪掌灯,昏黄的灯线将凤鹫宫层层晕染开来。
“娘娘,时候已经不早。您吃点东西吧。”绿漪小心的说道。她的小脸此刻还是白的。
任谁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都会心有余悸。
太子殿下走后,娘娘一直都动也不动的坐在床上,在她清醒以来,绿漪是第一次看到娘娘好像在费心思索什么。
“饭,待会儿再吃吧。绿漪,我曾经就是这样和太子殿下相处的么?看来,他并未将我放在眼中。”她试问道。
“太子殿下一向很温和,只是今日不知……”绿漪想到太子那双深幽的眸,心中就涌出莫名的害怕。
林倩倩心中一跳,难道她曾经和这太子殿下有过过节。
可是,他临走之时,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罢了。
他说的也对,如果她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只能抛弃林倩倩的身份,选择成为梅语嫣。
“绿漪,我受伤在头部,将过去的记忆全部都忘了。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将我曾经的事,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我。”林倩倩幽幽说道。
哦。不对,从此她再也不是林倩倩了。至少,在金碧皇朝,她不能是林倩倩。
从此,她唯一的身份,就是梅语嫣。金碧皇朝的梅妃娘娘。
昏黄的灯光,给梅妃那本就欺霜赛雪的小脸镀上了一层梦幻的迷离。
饶是绿漪已经看惯了这张绝色倾城的小脸,却依旧有些呆住。
“绿漪?”
“哦。是娘娘。娘娘您原是丞相家庶出的小姐……”绿漪娓娓道来。
她对娘娘的一番说辞没有丝毫的怀疑。
娘娘醒来之后,虽然的确性情有些大变,不过她想,可能是娘娘被皇上伤的太深,又一不小心碰到头,才会变成这样。
夜已深。
绿漪早就沉沉睡去,而梅语嫣看着窗外那轮明月,却了无睡意。
这前任梅妃生平的确很简单。
她本是丞相庶出的女儿,就算有绝世美貌,因为庶出身份,只能被冷落。
而皇帝轩辕彻偶然间见到遇到这颗蒙尘珍珠,当下惊为天人,遂接回宫,封为梅妃。
梅语嫣白皙如葱段的小手覆上自己的小脸,手下肌肤滑腻如丝,她的小嘴勾出一抹笑意,如此倾城国色得到皇帝轩辕彻的欢心也不过区区一年而已。
既然,梅妃自尽都没有引得轩辕彻怜悯一瞥,岂不是证明梅妃此刻跟打入冷宫没有什么两样!
究竟梅妃做了什么事,能够让宠爱她的轩辕彻这样对她,还是说那新封的丽妃丽颜尤胜这本是倾城的梅妃三分呢?
梅语嫣禁不住失笑出声,为了自己此刻的胡思乱想。
她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在这能够吃人的后宫中活下去。
轩辕墨林上午的话,明显是暗示她想要在后宫中活下去,便只能去和众多女人抢一个男人。
她,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