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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异世孤魂血光初(已修)

恋奴人生:泪眸化青烟 睡雪莲 2024-12-20 19:46
是谁,推开窗户,雨珠连连,手捧香具,点燃蛊惑心神的熏香。双目似琉璃,凝冻一瞬的气息,漫观云雨,转身,却叹历史。
虚幻的岁月沉淀为岁月流年,恰似泛黄的书卷,臣服在干涩无息的流年光景深处,过客翻阅过后渐渐皱痕满目,以致几生迷踪,难再清秀如初。
一个时空,天地辽阔,各国居于九幽大陆。论国力强盛,东水国与冰锒国属大国,歧国次之,其余皆为小国。
九幽大陆恰是一册皱痕累累的泛黄书卷,记下时间的沙砾缝隙里演绎的乐事赏心、风雨殇离。
帝国铁蹄风云罢休,各国始得海晏河清,歌舞升平。各国虽面和,确心怀不善,在那个尔虞我诈却又野心勃勃的帝王政治家心里,所谓的兄友弟恭同手足相残无异,只是时间差异。他们心中,惦记的往往乃是雄霸天下,天下归一,而翻云覆雨间触发风起云涌,指日可待。
然而,轮回的宿命中少不了痴情种,纵然帝王家,也非人人口传的绝情无爱。他们复杂而纠缠不休,拒绝着情与爱,也贪婪着情与爱。
※※※
东水国,凰胤十八年,枫城。
东水国,居于九幽大陆东面,宛如镶嵌于锦绣山河中的玉带。
枫城,人口丰沛、经济富足,有人言,若东水京师如九龙权杖,枫城便是金碗、玉帛。连小有资本的市井之徒,亦穿金戴银,手持钱票,偶有为非作歹者,若不为财,却是为谋。
百姓大多迁至城中,故而郊外人烟稀少,时近傍晚,郊外已无人路过。
一间破败不堪、满墙裂痕的土房摇摇欲坠,破屋四周杂草横生,将比人高。愈发炎热的初夏,西天霞光映红了半边天,干枯的野草在闷热的气息中扑腾摇晃,空气里携着一股热流淌过心坎,朦胧了谁人的眼眸,心神。
泥土房中央,女子玉体横陈,身前罗衫半解,沾满尘土,发丝凌乱,不堪入目。近看,不免叹息她的娇秀妩媚,面若娇嫩花瓣,眉峰修长挺立,睫毛若蝉翼破壳而出,鼻翘而唇瓣勾人。
女子颔首轻晃,双眸紧闭,深陷噩梦,不能自拔。虚幻之梦苦苦纠缠于她,漫长,曲折,令人不知所措,滚滚而来的侵蚀里掺杂着无数苦涩泪水,却换来引人甘之如饴的眷恋。
那虚幻的空间,那一场灵魂与肉体的交换,是谁存活,谁又死亡。
刹那间,空气凝注,万物静止,然在稍短的时间已然恢复一切。
女子眼眶中,似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圆润的眼珠在跌跌撞撞千百个回合后突破黑暗,见到这里第一缕光芒。
此刻,她就是重生后的洛柔。
然,一切陌生不已,为之惊叹已无法解释,她眼神平静,接受着眼前一切,回味一分钟前的画面。这是一场搏命游戏,她也已经进入游戏,谁死谁亡,谁主沉浮,也得先过活才知道。
洛柔拾掇全身瘫软的骨肉,倚着土墙起身,双腿微颤。她只知道这是古代,活在一具含冤枉死的女子体内,而她将去往自己肉体。这样也罢,前尘往事不堪回首,既然她没死,自己亦活着,算是皆大欢喜。
一双美眸漫不经心的打量四周,媚眼如丝,眉黛如画。她心道,是间破屋子,若不知实情,怕还在怀疑是否正拍古装剧。突然间,洛柔莞尔一笑,期待这场华丽丽的穿越??????
一声闷哼,带着吃痛的意味,洛柔从墙边下滑,幸而蹭着土墙未摔在地上。这些苦楚来源于脚踝的伤口,洛柔断定脚踝脱臼,自己不方便拧回原处,只得苦苦挣扎着站立,踉跄行至门槛。
昏黄的暮光闯入洛柔眼中,远远望去,青山远立,郁郁葱葱,云层纷扰,雀鸟飞翔。纳入鼻中的气息虽沉闷,却也夹杂几许新鲜,不若城市化下的浓烟滚滚,刺鼻味道。
一眼望去,土房外土黄色围墙围绕,加之漫过人头的杂草,洛柔心里猜测,自己窘迫了,别人穿越上龙床,不济也会是王爷、宰相、将军府,自己偏偏会是荒无人烟的野外。怎么会有好落脚处,更别提财源滚滚。
见时辰不早,洛柔拖着笨重的脚欲前行,却听得两声婉转悦耳的女音。
“小姐!”
“小姐!”
洛柔退至门槛,双手扶住歪倒的木门,如琉璃般的美眸眨眼观察情况,似乎只一瞬间,两个风尘仆仆的小美人闯进,正欣喜的盯着自己看。
洛柔显然是不认识二人,故作镇定的相互审视半晌,却将二人的娇俏模样品尝几番。若说秀色可餐,洛柔想自己已酒足饭饱。两位面容秀气姣好,青丝下垂,头一侧别着枫叶红美玉珠花,配着简单而不俗气的银簪。两只白嫩有力的藕臂紧紧握住流苏坠子佩剑,颇具红拂女的风范。
洛柔谨慎发问:“请问你们认识我吗?”
两位姑娘一致摇头,洛柔心道,看来是不认识,可为何唤作小姐,模样甚是着急,想必有蹊跷。“我与二位萍水相逢,还是不打扰为好,天色已晚,我还要赶回家。”洛柔撒了个谎,她在这里何来的家。
那位给人成熟稳重的女子上前扶住洛柔,笑语道:“小姐,请恕阿佑与妹妹的唐突,我等乃是奉主子之命,前来寻小姐回家。”阿佑三言两语将洛柔心头的疑虑拂去,澄澈如水的双目熠熠生辉。
身为妹妹的姑娘见姐姐说服洛柔,心急的同样抓住洛柔的衣袖,解释道:“小姐,我叫阿诺,让我与姐姐送你回家吧。”
洛柔虽心里相信二人的话,面色还略显僵硬,两道怀疑的目光戳伤两位热情的姑娘。但随着肚子突然发出的咆哮声,洛柔发觉自己没有过多精力问东问西,便接受阿佑与阿诺的话,若真的回到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的家,她想便不用暂时流落街头。
“不好意思,我太饿了。”洛柔浅浅一笑,嘴角发白,脸色憔悴。“我对这里还不熟,趁着天色尚早,我们先离开吧。”洛柔未计较自己为何出现在郊外,也不知先前这身体的主人发生过何事。
“我等这就送小姐回家!”两位姑娘欣然一笑,利落的将洛柔身体的力量分担在自己手臂。
洛柔本以为能顺利离开偏远地段,至少不用这般狼狈,能找一身遮体的衣服。
在三人转身还未跨出门槛时,灼热的空气伴着风声呜呜闪过——
江湖女子反应迅速,闻声的同时迅捷的举起手中佩剑抵抗,坚硬的剑鞘挡住飞来的锋利暗器,一道道白亮的光线向两边折射。
“吭!吭!”
洛柔听见两声刺耳的铁器锤击声,抬头张望时正瞥见暗器从眼前斜飞而过,惊魂未定之际,已想到自己几乎再次成为刀下亡魂。洛柔怯怯的倚在墙边,五指紧紧捏住衣袖,双目瞪得铜铃般大小。这种存在于书中的明枪暗箭,谁知在眼前上演。
阿佑谨慎的拔出佩剑,同时回头探向洛柔,见她颤巍巍的身体,恐惧的眼神,不免心头一重。阿佑安慰道:“小姐,你在原地别动,我等誓死保护你!”
尽管阿佑意识到此刻的不太平,还是诚心一笑,将胜负交给老天爷。
二人提起平时常备的警惕心,迷茫而坚毅的注视破墙外面的动静,内心着实不知是何人如此猖狂。既然人已在外,却不现身,一阵阵强大的杀气如浓烟抵达心口,好似空中弥漫着令人心慌的血腥味。
然而,二人静等许久不见外面有动静,握住佩剑的细手松了松,暴露出初入江湖的女子内心的急躁。
“出来,别鬼鬼祟祟!”阿诺大喊一声,上前两步。
土房周围不曾有人影浮动,唯有耳旁风声轻轻旋过,野草吱吱作响。
“放下那个女人,否则,休怪本护法不留情面。”声音随风而来,久久不散,唯独不见藏身暗处的人出面。
“休想!”阿佑,阿诺否决道。
自听见‘本护法’三个字,两人瞬间捏紧手里佩剑,身子僵硬,面色凝重,心头猜测暗处之人的身份,莫非是‘鬼门’的四大护法之一?
鬼门,一个近几年才崛起于险恶江湖,却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神秘组织,杀手组织黑衣人引起一个杀戮江湖;研制毒解药的紫衣人甚少行动,一动则杀人如蝼蚁;精致易容术组织的白衣人,改头换面,上天入地;情报组织红衣人情报网遍布各地,秘事骇闻处于囊中。因此,鬼门出现四位冷情残酷的护法——金,木,水,火,分别掌管四分坛的行事。
瞬间,空气凝冻,杀气四伏,氛围紧张,连不懂武的洛柔都能感觉到空气里令人窒息的气息。洛柔还来不及从思索中主动回神,就被眼前活生生、血淋淋的打斗强行拉回,三个黑衣人对阵两个女子。
洛柔因恐慌而耸肩,双手愈发揪紧衣袖,惊叹眼前比电影里的更真实震撼,当冰冷铁器划伤女人肌肤时,仿佛洛柔的鼻尖能立刻嗅到浓浓的血腥味。
不下片刻,黑衣人轻而易举围裹住二人,几个凌厉的剑招下去,两女子身上已有多处血痕。洛柔看得出来,她们已经竭尽全力,不能支撑多久,甚至随时会被咔嚓。
“留一个!”冰冷暗哑的声音自远处飘来,众人失神间便觉心脏颤抖,心房窒息,濒临死亡。
在所有人还未思及的那瞬,乍现眼前的白发黑衣男子如鬼蜮罗刹,一剑刺向阿佑的胸口,快,狠,准。白发黑衣男子右手用力一旋,剑锋在阿诺胸口划开碗大的洞,白烟氤氲的鲜红血液喷洒而出,浸湿阿佑雪白的衣衫,顺着染红身下一片。
在铁剑脱离阿佑身体时,阿佑轰然倒下,可怜泪湿满面的妹妹苦苦撑住姐姐身子。
“不——阿姐,不——”阿诺手头的佩剑已然滑落,抱着阿佑的身子半跪。
那边,洛柔被蹦出身体的血液恶心到,双手捂住干裂苍白的嘴唇作呕,内心则被白发黑衣男子的冷血残忍震惊,简直是视人命如贱草的杀手魔鬼!
洛柔语塞,呼吸不畅,泪涌双眸。却见那称作阿诺的妹妹举剑报仇,手掌握住的佩剑脆弱的像丝带,在面目狰狞的杀手身前变成碎片,轰然散去。白发黑衣男子轻易步子,左手迅如疾风,点住阿诺的穴道,后优雅的转身。
血色夕阳下,如白雪的发丝随风乱飞,如寒潭冰冷的眼神摄取周遭的温润气息,将一切带入冰川境界。
“带走!”白发男子发布命令,转身离开,姿态灵逸,在血色夕阳的映射下背影若画。
洛柔闻言,转身欲跑,只见黑衣蒙面人的手指往洛柔身上用力一点,洛柔像冻在寒冰中间的落梅,安静的任蒙面人带走,竟像去赴一场美好的宴会。
洛柔心里早已怒不可遏,默默骂道:什么破借尸还魂,可不可以不这么悲摧!被车撞也要重生,有没有搞错?安生的投胎也不行,阎王爷是不是脑袋让门挤了?
一直被蒙眼的洛柔,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扛在马背上行路颠簸,闻着身下奔驰中的马儿身上阵阵恶臭,只想作呕。洛柔试图扭动身子,挣扎着掉下马,然她的动作被身旁的人觉察,黑衣人右手快速挥下砍向洛柔后背,她便瞬间闭上双眼。
※※※
鹰堡,鬼门在枫城的神秘据点。
白发黑衣男子把抗在肩上的女人随便一抛,扔到地上后转身离开,声音冷冽如冰,吩咐门口的人:“去请门主。”
石室内,几个火盆架于四壁,把原本黑漆漆的屋子照的白亮如昼,渐渐地,灰白的石壁上映照出两具高大强壮的身影,好似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半截银白色狼牙面具下的男人面色深沉,琥珀眸光紧紧锁住地上躺着的女人,一个本该已经死了的人。
面具男人回想昨日发生的事,亲自绑了手脚,骑马拖至郊外,若是一路上的折腾没弄死她,后来肆意地羞辱也要了她那条命。不用细想,一个大家闺秀怎受得如此侮辱,当衣服被扯掉化成碎片的那刻,她吓得当场哭泣,不知何时已魂魄出窍。即便如此,没有弄死她,五根手指掐住她的纤细脖颈,慢慢收紧力道,直到她不能动弹,又怎出现活着的可能?
面具男人面若寒潭,眸光凌冽刺骨,心里揣测道:幕后有人助她,还是突生意外?她却是假死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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