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若相惜：凶案

时光翩然远去不停歇，狐惜的法术在音落的帮助下是日进千里，而且为了安全成功地帮狐惜化为人形，音落更是跑到极远的寒北之地寻来宝物，虽然因为这个弄得伤痕累累，可音落却觉得只要能让狐惜开心，他做什么都可以。
小时候他第一次见到狐惜的时候，那只小狐狸还是小小的一团，毛茸茸地甚是可爱，偶尔会发出几声喃语，让他很想好好护着这只小狐狸.这个念头在日后的相处中一点点变成永恒的承诺，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会永远护着狐惜，注定了他要陪在狐惜身边一辈子，无论狐惜是否成长.可音落却永远也没有想过有一天狐惜会选择离开他，走向另一个本不属于他的世界。
化为人形的那一天，狐惜便打着下山历练的名头跑去找景枫报恩，狐山几日人间几年，再见时彼此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喂，你们说莫颜他什么时候会发现我们看了他这么久？”窃窃的私语神秘兮兮的响起。
“我打赌他可能会想一整天，诶，画凝，我跟你赌一次吧，我赢了你给我做四十九日的三餐怎么样？我输了任你差遣相同的时间，如何？”某个无良的人撑着下巴打量着自己面前一直冥想的莫颜，很不客气地和一边的画凝打起了赌。
莫颜闻言额上青筋暴起，在两人的窃窃私语之下终于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涨红着脸大声说道：“你们在做什么？”
凤墨清和画凝同时噤声，对视一眼默默的起身，迅速溜出了院子。莫颜见状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若不是凤墨清和画凝的交谈，他还没有发现彼岸自创的空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而他竟然陷在了过去的回忆中不可自拔。
不过想他从下山那日起想的便是如何报恩，可到现在为止他好像什么都没有为景枫做过，景枫太强大了，强大到他根本不知道做什么才能帮助景枫，以致于他除了在景家做米虫外啥也没干。
郁闷地趴在桌子上，莫颜戳了戳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开始想着如果音落在这里就好了，那人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帮他出主意，可是音落究竟去哪了呢？
听师父说他前脚离开了狐山，音落后脚便也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关于音落的消息传来，那个人好像突然失踪了一样。
“音落，你在哪里呢？”闷闷地喃喃自语，莫颜忍不住慢慢闭上双眼，方才想了这么多事情，总觉得有些困。
“笨蛋，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有烦恼就睡过去。”莫颜刚刚陷入沉睡没多久，一道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莫颜身后，来人轻笑着开口，却是动作自然地为莫颜盖上毯子。
“既然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什么不现身？”身后忽然冒出一个冷淡的声音，音落戒备地转身，随手捡起一根花枝便当做剑朝彼岸刺去！彼岸不闪不避，直到花枝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才猛地伸出手，花瓣倏然落了一地，隔着纷落的花瓣，音落隐约可见眼前的景象，他忍不住咋舌。
方才那一刺至少用了他七分功力，却没想到这人轻易地就拿两只手指夹住了那来势汹汹的花枝，果然不容小觑！
上下打量了番彼岸，音落转过身目光柔和地望着尚在安眠的莫颜，嘴角牵起一抹温暖的弧度，他抚着莫颜的发，慢慢地开口说道：“不管小惜有什么心愿，我只希望这个心愿不会伤到他的性命，这个要求你能答应我么？”
“不可以。”彼岸冷漠的声音令音落顿时有些气愤，他恨恨地转过身，死死盯着彼岸，眼中的怒火似乎恨不得将彼岸烧成灰。
他可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心愿需要搭上一个人的性命的，就算是先前那个逆天而行的千泷，最后不是一样只是变得衰老，并未完全丧命么？
“莫颜的心愿，你我皆不知，那么你又怎知他的心愿会不会超越生死的界限？”眼前的人目光幽深，却透着几分澄澈，很明显这人并没有说谎，而音落自身也确实不能确定莫颜的心愿。
想罢音落顿时沉默下来：小时候透明的如同一张白纸，想什么都能被他猜到的狐惜已经一去不回了，如今，他看不透狐惜的想法，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狐惜那么执着于报恩。
“罢了，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护着他。”音落叹气着说道，再次将目光放到莫颜身上，眼中多了几分留恋，可最终还是决定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跟了莫颜这么久无非是想确定这人是否安全，而现在的事实告诉他：只要景枫还在莫颜身边，这人就一定能平安，所以他再在这里呆下去也不过是个多余。
苦笑一声，音落冲着彼岸微微颔首，转眼便消失在往生阁，彼时的音落却并不知道有一日他所说的话会一语成籖。
“莫颜少爷，莫颜少爷，快醒醒，少爷担心死你了。”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莫颜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向叫醒他的人，只见有两个影子在他眼前晃荡。
他顿时就有些气愤，双手拍上对方的脸，气鼓鼓地说着：“不许动来动去，我看不清你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想起自家少爷教的方法，立刻提起一口气凑到莫颜耳边大声说道：“莫颜少爷，醒醒，少爷担心死你了！”
莫颜浑身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掏掏耳朵不满地盯着管家，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显然是对对方突然的大吼很嫌弃，不过下一秒他忽然醒转过来，按管家刚才说的话的意思是：景枫在找他？
“枫怎么了？”他出来前分明跟景枫说过要来这里找彼岸，虽然因为时间比预想的要耽搁的多得多，可以一贯景枫的冷静来看，应该不会这么焦急地让管家来寻他，除非是出事了！
“少爷接到一个案子，死去的都是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莫颜少爷的容貌，想必您自己也很清楚，少爷怕您被凶手盯上。”老管家苦口婆心地说着，脸上也带着几分忧虑，显然景枫所接的案子极为棘手。
在老管家的带领下，莫颜急匆匆地跑到景枫所在的义庄，乍一眼看见那具尸体也不由得觉得残忍：正值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一张脸却是被毁的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面目，这是要与死者有多大的仇恨才会下如此重的手！
彼时景枫正在凝重地查看着每一具死去的尸体，死去的人几乎每个人年龄都在十三岁至十六岁之间，而且根据她们的服饰和相关人士的认领，景枫还发现这些女子容貌皆是不错，都是被凤离城不少公子哥谈论的千金小姐，只是却没有想到昔日鲜活的生命，如今却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所有的人都在相近的时间被杀害，死因又皆是先窒息而死，然后才被人毁脸，只是如果是多人犯案的话，死状应该会相差很大，可现在几乎是只要瞧一眼，便能确定是同一人所为，只不过这些女子都住在不同的地方，凶手来得及一夜之间犯下这么多血案么？
景枫微微皱起眉头，凤离城长久以来一直安乐和平，如今发生此等惨绝人寰的凶案，想必宫里很快会派人出来，只不过这样一个没有线索的无头案真的能查出真相么？
“枫，那伤口好像是被啃咬的。”莫颜虽然觉得恶心，但他只要一想到这些女子死的都极为无辜便强忍着那股腥味，凑上前去观察那些尸体，这一看还真让他发现一些门道：所有的死者脸上的伤口都有些坑坑洼洼，部分还带着牙印，若说是用刀之类的利器所伤，那凶手未免太弱了些，想来是凶手用牙齿将死者的脸硬生生啃下来的，真不知道要有怎样的怨恨，才能让人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不对，人？莫颜皱了皱眉，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自己尚不是人类，那他凭什么认定凶手就是人？正常人会拿牙齿去咬别人的脸么？可如果不是人，景枫会是妖的对手么？
担忧地将目光放到景枫身上，莫颜去刚好发现对方也恰巧因为他方才的猜测而转过头，四目相对，莫颜却是不自然地撇开眼，装作专心致志观察死者的样子，故意不去回应景枫眼中的诧异，若是被景枫追根问底的话，他一定会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个清清楚楚，说不定连自己祖宗十八代都说个一干二净。
他就是对景枫没辙。
莫颜还在这里暗暗叹气，那厢景枫却是忽然转身走出了义庄，察觉到景枫古怪的行为，莫颜诧异地转过身，顺着景枫的背影向前望去，只见义庄外面不远处竟然有一棵梨花树，但更让莫颜惊讶的是梨花树下那个人影。
穿着素色衣衫，衣摆出却隐隐可见一丝金色，女子仅仅露出一个侧面，可莫颜却清晰地看见那女子手上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狐狸，此情此景像极了景枫幼年的梦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