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可疑!太可疑了!真的太可疑了!绝对的可疑!画凝咬着手指不停地在往生阁内踱步,心里却是在愤愤地想着最近江情的不同寻常,一边想一边抱怨。从她认识江情开始到两人确定彼此的心意,江情一直就是将她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心翼翼地都把她当成易碎品了。可就这么一个将她随时随地放在心上的人最近竟然对她视而不见?
想起前些时日自己兴奋地拿着和梨白一起买的小玩意凑到江情面前炫耀,那家伙竟然看也不看她一眼,到最后还只跟自己打了声招呼就跟凤墨清走了!
再联想到昨日,她想着替最近忙于工作的江情补补身子,特意新研发了一些药膳,结果还没等她把药膳端出来,江情竟然丢下一句“画凝,我接下来还有事,先走了”,然后又跟凤墨清走了!
雷同的事情这段时日可是层出不穷啊!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这还是那个老实巴交又害羞又疼她的江情吗?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江情!
“小凝,你能不能先停下来?我头都被你转晕了。”被画凝拉来分析江情的不对劲的梨白趴在桌子上,看着不停走来走去的画凝,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忽然间转了起来,一圈一圈让她顿时就头晕眼花。
“梨白,你说江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猛地扑到桌子前,画凝抓住梨白的肩,凑上前去大声地问着。
“冷静!”厉声说着,梨白满意地看着被自己吓愣的画凝,随后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小声地说着:“这个情况我帮你去打听了一下,据那些姑娘们说……”
“哪些姑娘?”
“青楼的。不对,别打岔!那些姑娘说这种情况称之为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不是指女子么?”
“那就绿杏出墙,我说你别打岔啊!也就是说你家江情很有可能是喜欢上另一个人。男人嘛,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江情对你也到了倦怠期啊。”梨白神神叨叨地将自己从花魁嘴里套出来的话全部说给画凝听,一副我最了解男人的样子。
画凝闻言皱起小脸,猛地一拍桌子,恨恨地咬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才不要便宜了江情和那谁谁谁,我要去搞破坏!梨白,走,我们去抓奸!”刚把一块桂花糕塞到嘴里的梨白被画凝突然地一拽,整块桂花糕梗在喉咙口,差点没噎死她。
想要抱怨,不过陷入遐想中的画凝简直没有理智和头脑可言,梨白只好默默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将糕点咽下去,再默默地跟上画凝的步伐。毕竟画凝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大概或许貌似是因为她的话。
就当舍命陪朋友了,梨白乐观地想着。
“她们两个这是干什么?”放在脸上的书被彼岸一把拿下,看着气势汹汹跑远的画凝和梨白,彼岸嘟囔了一句又重新闭上了眼。
画凝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先偷偷地跟踪江情,然后来个抓奸成双。若是江情真的敢背着她喜欢别的女子,她一定会告诉那个该死的负心汉什么叫做宁可得罪女人莫可得罪妖女!她画凝可不是好欺负的!
拽着梨白一溜烟地窜进某家服装店,画凝随意地瞅了几眼,挑选了两件衣服、两顶帽子、两块围巾后笑眯眯地把梨白推到前面,贼兮兮地说了一句:“梨白,我忘记带银子了。”
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梨白愤愤地盯着满脸无辜的画凝,片刻后一字一句从嘴里狠狠地吐出来:“小凝,三十两银子。记得帮我做一个月的点心,否则免谈!”她才不信画凝出门会忘记带银子,肯定是故意的!此时不趁机捞画凝一笔更待何时?
心不甘情不愿地撇嘴应下,画凝接过梨白递给自己的衣服,迅速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身上的鹅黄色裙装换下。不过多时,两个在炎炎夏日还穿着厚重的斗篷、带着几乎盖住半张脸的帽子的古怪男子映入了凤离城人们的视线。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梨白顿时羞赧地直想钻进地底,反观画凝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找江情下落。
在凤离城鬼鬼祟祟游荡了半天,在画凝终于要失去信心、放弃此行目的的时候。被她苦苦寻觅的人终于出现在了她们的视线中。彼此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莫名兴奋的光芒。
神不知鬼不觉地向江情所在的地方靠近,画凝和梨白只看见江情在原地张望了半晌,最后竟是径自走进了一家店。
在脑海里思索着这边的地形,半晌后画凝和梨白同时惊叫一声,大声说着:“江情进的竟然是首饰店!”
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进首饰店若说是给自己买东西,就算拿刀架在画凝和梨白脖子上,她们也是绝对不相信的,换言之江情进这家店绝对是为了买礼物送人!
“小凝,以防万一,这礼物该不会是送给你的吧?”凭借着平常对江情的观察,梨白始终觉得像江小情那种面对着自己恋人都能羞红脸的性质,是绝对没有那种多余的力量去红杏,哦不,绿杏出墙!
要说是送给某个私底下交往的对象,梨白宁可相信江情是在买送给画凝的礼物。
“送我做啥?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又没啥特殊的日子需要他送礼物,我连生日都没呢!”被画凝不屑的声音和白眼一刺激,梨白顿时就焉了。虽说画凝是妖吧,人间的生日适用不到她身上,但是说没什么特别的日子需要江情送礼,莫非这孩子不晓得什么是情调?
一定是跟彼岸呆久了,所以情商太低了。一定是这样的!默默地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梨白忽然有些可怜那个每天费心思对画凝好却不被理解的江情,喜欢上画凝对他来说真是不容易啊。不过幸亏这人是九州最厉害的将领,而不是那个看上去就没啥用的二殿下凤墨清。
在心里小小的腹诽,梨白忽然察觉到画凝狠狠地扯了下自己。顺着画凝的视线往前望去,梨白猛地睁大了眼睛:她竟然看到江情揽着个妖娆的美女从方才的首饰店出来!
江情竟然真的绿、杏、出、墙!
亲眼看见江情揽着个看上去身材完美、动作妖娆,看背影就知道是个美人的人出来,画凝现了一点原形,用自己的爪子狠狠地划着一边的墙壁。那因摩擦而带起的声音似乎是因为带着画凝的怨恨,听上去竟是相当的渗人。
梨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眼看着周围的人已经用诡异的目光望向自己和画凝这个方向,她顿时手忙脚乱地将画凝一把拉住,另一只手则是压着画凝的头,将她死死固定在自己怀里。
但是梨白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个阻止画凝的动作竟然引来了比之前更为诡异的视线。梨白默默地转过头,看到周围饶有兴致望着自己两人的大叔大婶,立刻讪笑几声,一把将犹在碎碎叨叨诅咒着爬墙的江情以及勾搭自家心上人的某女子的画凝拉起,拽着她穿过重重的包围圈,迅速地跑到了凤离城的护城河边。
察觉到周围终于没有奇怪的视线了,梨白不由得松了口气,正想问问画凝接下来该怎么办,却发现对方正一脸怨念地盯着自己。
“小……小凝,怎、怎么了?”画凝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的黑气,让梨白忍不住抽抽嘴角,哆哆嗦嗦地就后退了一步。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先前因为躲人跑的太快,现在离护城河仅有一步之遥,这一退导致她脚下猛地踩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栽进了河里。
挣扎着从水里露出脑袋,梨白一边呛水一边喊着救命。画凝却好像是一下子愣住了,茫然地看着梨白忽上忽下,直到梨白整个人都没入水中,身旁有人惊叫起来,她才迅速地回神。
飞到河面上,脚底贴着水面,蹲下身将快要沉往河底的梨白拉起来。
“小凝,你这是想要谋杀我?为什么不早一点救我?”将肺里的水咳出来,梨白一边拧干自己的衣服一边不满地嘟囔着。
“因为梨白你明明是妖啊,就算变人了,你不是也学了术法么?为啥不用啊?术法不拿来自保拿来玩么?”画凝一脸无辜地摊着手,她方才还以为梨白跟自己闹着玩呢,哪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溺水了。
“呃,术法?”华丽丽地怔在原地,梨白此刻才想起来自己不是普通人,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不是普通人啊!她不应该这么简单地就溺水啊!太丢脸了。
“梨白你……该不会忘了自己会术法?”画凝继续眨着无辜的眼睛,乖巧地问着。
“闭嘴!”良久才吐出这两个字,梨白默默地站起身,鬼魂般的便往往生阁飘。她今天出门一定是忘记看黄历了,那上面绝对写着不宜出行!她竟然在诸事不顺的情况下出门,这不是找死吗?
“梨白,你不陪我去抓奸了么?”某个纯真无辜的小鸟儿还在后面朝着梨白挥手大喊。梨白看着周围路过的人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眼中带着满满的怜悯,她顿时欲哭无泪。
怨恨地回过头,梨白盯着画凝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回、家!”
离开时两人之间是画凝兴致冲冲地拉着漫不经心的梨白,回来时却是浑身散发着暴躁气息的梨白身后跟着撇嘴、想哭又不能哭、相当委屈的画凝。
瞅着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彼岸单手撑在软榻上,慢慢地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的梨白:水滴顺着她的发缓缓落下,不少缕发因着浸湿而贴在她的脸颊上,身上不合时宜的厚重的衣服正滴答滴答的在滴水,不过也幸亏是厚重的衣服而不是她身上这种偏轻透的裙装,否则……
抽了抽嘴角,彼岸轻轻咳了一声,这才冲着一直耷拉着脑袋的画凝和明显很生气的梨白两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问小凝,多亏了她,我才能够穿的这么奇怪掉进水里!”气鼓鼓地说着,梨白扯着因为湿透而贴着自己的衣服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想好好地先去沐浴一番。
刚刚准备绕过彼岸回房沐浴,梨白就听到彼岸似乎非常头痛地说道:“还真的掉进水里了。不过,梨白,你为什么要湿哒哒地回来?你的术法和画儿的灵力,难道连衣服烘干都做不到?”
一边说着,彼岸一边微微抬起手,只见一道蓝光将梨白整个人包裹在里面。不过片刻,梨白身上的衣服就像刚刚买来时那般干净,就连因为落水而变得凌乱的发髻都恢复了正常。
“哇。”两个当事人同时惊叫一声,双眼放光崇拜地看着彼岸,仿佛彼岸这个瞬间烘干衣服的能力是一种非常非常神奇的能力。
被两个人亮晶晶的眼神弄得一阵嘴角抽搐,彼岸定了定心神,这才能够在两个完全忘了自个身份的人面前镇定地开口:“说吧,你们大清早出门到底做什么去了?还能够弄成这样?”
“彼岸姐(姐姐),我跟你说啊,江情绿杏出墙!”两个人一听这件事,立刻精神一震,争先恐后地对着彼岸控诉江情红果果的罪行,说的是天花乱坠,画凝凶狠的眼神更是让人觉得若是此刻江情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将那人打回江老夫人的肚子里。
彼岸被两人的声音吵得有些头晕,但是在恍惚中她忽然想起前些时日凤墨清似乎跟她提过江情最近的活动,只不过她当时完全没注意凤墨清,以至于现在一下子想不到最关键的一点。
默默地后退一步,彼岸觉得自己此刻还是离画凝她们远一点,不然的话一定会悲催地被这两人拉进抓奸的队伍。
悄悄地动用自己的灵力,迅速地消失在画凝和梨白的面前。等到走的略微有些远了,彼岸才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秒她就听到画凝气如洪钟地喊着:“梨白,姐姐呢?我还想找她帮忙呢!”
彼岸的脚下的步子顿时变得更快了。开玩笑,她才不要像梨白一样穿的这么古怪还掉进水里,她才不会告诉她们两个家伙江情肯定不是在爬墙,但是在做什么,很不幸地她不记得了。
都怪凤墨清,这么重要的事情非在她沉浸于书中才开口!恨恨地想着,彼岸脚下的步子却是一刻也不敢停,并且随着身后不时传来的画凝和梨白的声音而变得健步如飞!
突然察觉到诡异之处的时候,江情发现画凝已经彻底选择了无视他。凡是自己想要凑上前去跟画凝打招呼,那人都会转头笑意盈盈地或跟梨白谈笑或跟凤墨瑾说着凤离城的八卦或者干脆缠着兰笙去给她画画像,总而言之是彻底无视了他的存在!
彻底意识到自己被自己的心上人忽视甚至无视的江情江大将军面瘫着脸完完全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原本在战场上甚是灵活的脑子在那一刻宣告罢工。死死地盯着细心地画着画凝画像的兰笙,以及对着另一个不是自己的男人喜笑颜开的画凝,江情发现他是如此的不爽,甚至还有一种被抢了媳妇的莫名妒忌。
深吸一口气,江情暗暗地告诉自己画凝不可能移情别恋喜欢上兰笙的,毕竟自己是她生命中第一个出现的男子吗?第一个出现……脑海里忽然显现出这大大的三个字,江情这才想起来似乎正因为自己是第一个,所以有没有可能画凝只是习惯了自己的存在?
习惯成自然,或许并不是因为他所希望的爱呢?恨恨地瞪着不远处的一双丽影,江情越想便越觉得很有可能画凝在最近找到了真爱,毕竟一直以来画凝都亲口对他说出喜欢。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难受,江情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突然的爆发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面面相觑,梨白幽幽地磕了颗瓜子,慢悠悠地说道:“风水真的会轮流转啊。”
兰笙则是被这突然一吓,手一滑,已经画了一半的画像上顿时多了一道无法消除的痕迹。他只好叹着气将画纸扭成一团,淡淡地冲着画凝说道:“你跟江情这是怎么了?闹别扭了?”
“哼。”冷哼一声,画凝不自然地撇过眼。她才没有生气,她只是讨厌江情背着她偷偷跟一个看上去甚是妖娆的女子在一起,尤其是在比对自己的身材之后,她更加生气!
“小画凝这是怎么了?”如同小厮一般乖乖地坐在一边帮着彼岸扇风的凤墨清疑惑地说着,顺便把手中剥好的蜜桔往彼岸嘴里塞去,那漫不经心的神情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如今做的事情完全与自己的身份不符。
“大概是因为吃醋吧。”一口将蜜桔吃完,彼岸将手中的书递给凤墨清,半撑起身子斜眼望向凤墨清,“倘若你是一个外表看着还未成熟的少女,然后有一天你看到你的心上人跟一个身材很好、妖娆成熟的女子在一起,你什么感觉?”
对于画凝的想法,彼岸并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因为是妖的缘故,画凝的成长速度比人类要慢,所以哪怕她已经活了上百年了,外表却还是像个稚嫩的少女。
“什么?小情爬墙?”从彼岸的话里迅速地揣测出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凤墨清忍不住惊讶地喊了出来,得到的是彼岸鄙夷的一眼。他讪笑着摸摸自己的鼻子,往边上一看,果然发现画凝正用一种怨妇的眼神看着自己。
赶紧转过脸深情地望着彼岸,凤墨清在听完对方说的事情之后彻底张大了嘴,半晌后他压低声音靠近彼岸,在她的耳畔无比担忧地说着:“小画凝和梨白看到的那个人估计是我!”
彼岸终归是比凤墨清多了几百年的道行和经历,乍一听见凤墨清突如其来的爆炸性言语,彼岸沉默片刻,猛地一把拉起凤墨清,将手中的东西悉数搁置到一边,拉着凤墨清便往后院走。
临进院子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回了下头,顿时抽了抽嘴角。先前还在无奈望着画凝的兰笙此刻正一脸了然地盯着自己,面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们知道你们感情好,但是也不用大白天就想进屋关门吧?
从一开始就神神叨叨的梨白已经用一种普度众生的眼神望着他们,眼中明确地透露出一种“白日宣yin”是不对的。画凝则是用一种既嫉妒有怨念的神情盯着他们,彼岸只觉得额上不停地冒冷汗,当下她再不迟疑,直接拉着凤墨清进了院子,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说吧,怎么回事?”冷冷盯了一眼凤墨清,彼岸松开拉着对方的手,慢悠悠地走到一边坐下,微微抬了抬眼,便淡然地说道。
凤墨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个人的情绪虽然依旧平静无波,却无端给他一种压力。尤其是在挑眉的那一瞬间,凤墨清毫不犹豫地相信若是自己这一次不从实招来,得到的后果绝对比打扫一年往生阁要来的严重得多得多。
“咳咳。”轻咳几声,凤墨清立时换上一副“我坦白,请大人从轻发落”的表情将事情娓娓道来,原是江情想要给画凝一个惊喜,特意想要跑去准备合画凝心意的礼物,只是礼物拿在手上因为没有人可以试戴而让江情看不到效果。
凤墨瑾和画凝的关系太好,江情不敢确定这件事情若是传到了凤墨瑾耳里,那离画凝还有多远?因此他只好将希望放到凤墨清身上,可堂堂二殿下和江将军一起去逛那类一般只有女子结伴而去的店吗?而且江将军还要将发簪一类的东西插到二殿下的发上吗?
只要一想到到时候凤离城会传出来的不合实际的谣言,凤墨清立刻就觉得与其用自己的身份去还不如扮个女子,反正以他的容貌稍稍装扮一下,绝对可以瞒天过海!
只是凤墨清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和江情携手的场景会恰巧落到画凝和梨白眼中,也没有想到画凝彻彻底底地吃醋了。不过……凤墨清微微皱了皱眉,不怕死地补了一句:“这件事情我记得前两天有跟你提起过,为什么你却没有跟画凝提……”
最后的话语终止于彼岸忽然露出几分堪称杀意的眼神,凤墨清稍稍后退几步,讪笑着将最后的话咿咿呀呀带过。待瞥到彼岸已经恢复一贯的往常,凤墨清才松了口气,另一边却是暗暗叹息自己果然是被眼前的女子抓的死死的,不过这种感觉也不赖。
上前几步走到彼岸身后,凤墨清一把将自己心爱的人抱进怀里,头深深地埋在对方的颈窝。柔软的发丝蹭着彼岸白皙的肌肤,让她微微感到一阵瘙痒,可却并没有阻止凤墨清的动作,相反她反常地乖巧地后倒窝在凤墨清怀里,舒适的闭上眼。
不管过了多久,她依旧会喜欢凤墨清的怀抱,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解决画凝和江情之间的误会。真是一个让人头痛又无奈还狗血的误会啊!
江情和画凝之间的误会尚未解除,整个凤离城便迎来了女子最为喜欢的节日——七夕七巧节。画凝虽不是人类,对这类节日也并没有特殊的向往,不过对于热闹的节日,她一向是欢喜的。
只是……视线移向同样欣喜的凤墨瑾,又望向旁边一直盯着自己的江情,画凝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脑子里却又再度浮现江情和那个女子之间的亲密接触。她顿时撇开眼,沉默地望向前方。
随着时间的过去,比起之前的气愤,画凝更多的却是了然。她本就非人类,能不能够和江情相守终生都无法确定,江情若是能够正常的爱上一个人类女子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正因为心境的变化,画凝这些时日并没有刻意找兰笙去刺激江情,而是单纯又直接地无视了江情的每次示好。
“小凝,七巧节其实也是可以用来许愿的。用诚挚的心去许下真挚的愿望,那么就一定会实现。”凤墨瑾的话突兀地在耳边响起,画凝转过头,望着身旁的女子笑容涟涟,眸中带着令人容易沉醉的光芒。
若是江情喜欢的人是凤墨瑾,或许她便不会再妒忌了吧?
“我啊,没有愿望哦。”画凝苦笑着说道,随即便立刻转开了眼。也许从前有类似的愿望,只是如今却消失了。
“画凝,我有话跟你说,不管你想不想听!”多日的无视已经到达了临界点,江情一把拽过画凝,狠狠瞪了一眼想要跟上来的凤墨瑾一眼,随即拉着画凝头也不回地往人群比较散的地方走去。
画凝被江情抓的生疼,下意识地就慌乱地挣扎起来,却在撞见江情布满血丝通红的眼眶时彻底愣住,乖乖地由江情牵着往前面走。
带着画凝一直走到护城河边,江情转过身双手抓着画凝的肩,一字一句地说着:“我不会说话,但是我可以保证,这辈子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只有你才能称为我江情的妻子!”
因为凤墨清和彼岸等人的隐瞒,江情并不知道画凝究竟为了什么而疏远自己,可是他能够感觉到画凝由最开始的气愤转为如今的不安,以及将要对自己放手的情感。
他可以宠爱画凝;可以将画凝视若珍宝;可以容忍画凝一切的小脾气,但他永远也无法忍受有一天画凝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会头也不回地退出自己的世界。
“诶?”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几乎要冲昏头脑,画凝只觉得自己顿时失去了任何言语,不过看到眼前的人那布满红晕的脸颊,她忍不住微笑起来。
看到画凝熟悉的笑容,江情刚刚放下心来,下一秒腹部便传来一阵疼痛。原先还笑容璀璨的画凝竟是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向了他!
“说只喜欢我,前几天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谁?鬼么?”
“阿……阿清。”江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画凝后面,颤巍巍地说着。画凝闻言立时怒目圆睁,挽起袖子就想冲上去狠狠鄙视某个有女装癖的家伙,却被江情一把拥进怀里,将一个通体玉白的镯子套进她的手腕里。
“收了我们江家的礼就是我江家的人,不可以反悔。”难得那个害羞的江情会说出这番情话,画凝微红了脸颊。
转过身踮起脚尖在江情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画凝在江情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跑去追打凤墨清,徒留下江情摸着自己的唇畔傻笑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