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里,下人们都被宇文依打发出去了,只留下一个小厮和她的奶娘,小厮守在灶台旁边,适时往灶里添加柴火,奶娘则帮她打下手。
奶娘看她切菜娴熟的样子,再看她嘴角含笑,不由笑到:“四皇子真有口福,能吃到公主亲自为他做的饭菜。”
宇文依微笑,“十来年没见了,祢罗突长大了,要不是因为他那双眼睛,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是啊!四皇子生来命苦,从小被送出府抚养,好不容易长大了些,又被送去突厥做了质子,回来后又不得先皇重用,被调去驻守黄河,如今可算回来了……”
“哎……这次回来也不知能待多久,皇上刚驾崩,宰相又在择立新君,祢罗突被召回长安,不知道……”
“公主放心,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四皇子经历了那么多,会有好前途的。”
“但愿如此,我只希望新皇能赐给祢罗突一个住所就好了,其他皇子在长安都有府邸,只有祢罗突没有……”想到这些,宇文依不禁叹息。
“公主!不好了!”
“嘶——”宇文依正在为宇文邕做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菜,听到丫鬟小桃大喊大叫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惊了一下,切菜的刀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宇文依对奶娘道:“奶娘,我真没用,只好你帮我了,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公主疼吗,奴婢先给您上药吧!”奶娘心疼地拿起宇文依被切伤的在口中吸吮以减轻疼痛。
“不了,回来再说!”
宇文依出了厨房,小桃心急地说:“夫人,将军和四皇子在演兵场打起来了,您去劝劝吧!”
“什么?!”
宇文依顾不得伤,赶紧跑去了演兵场。
****演兵场上,宇文邕与窦毅二人越打越烈,比初打时更加投入。窦毅似乎想透了他是自己夫人的弟弟,十多年不见的宇文邕,真心地想与他比试一场,终于平静了心情与他打。宇文邕感觉到窦毅投入了比试中轻轻一笑,也正式投入。
长枪在二人手中画出朵朵银花,时而枪头碰撞擦出火花,士兵在旁边激起了牛皮鼓,伴随着鼓声阵阵,演兵场好像在进行着一场恶战。
宇文依见了如此场面,震惊了一下,顿时心潮澎湃,于是也顾不得身份,挤到了围观的士兵中间看他们比试。
“好!打得好!四公子加油!”宇文依看到宇文邕与窦毅打得不分上下,心情大好,其他的士兵不认识宇文邕都只给窦毅加油没人给宇文邕加油,于是自己领了头,有几个士兵见此也吆喝起来。
宇文邕和窦毅正打得得热烈,忽然听到人群中有女声,都看向声源处,见是宇文依,都想在她面前展示,于是更加的发挥全力,比武推向了高潮。
鼓声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紧张,终于在半刻钟后戛然而止。
比武场上,窦毅长枪拄地面色绯红,宇文邕长枪指着窦毅胸口,淡淡一笑,然后拿开长枪,对窦毅抱拳道:“姐夫,承让了。”窦毅掩去脸上窘态,扔了长枪,亲手扶宇文邕起来:“是我技不如人,四弟,这些年你长进了不少,皇上让你驻守黄河真是大材小用了。”
宇文邕默然,窦毅瞧他面色不太自然,便想到了才驾崩的皇上是他三哥,年纪轻轻还未及冠就被宇文护废了还暗中派人刺杀,心中也有几分难受。
宇文依见宇文邕胜了,欢呼雀跃,跑上台去为他擦汗,“四弟真棒!”
窦毅见此,有些许吃味,竟然挤到宇文邕身边,把宇文邕推到一边,让宇文依给他擦汗。
“依儿,你擦错了,我才是你夫君。”窦毅说着得意地看了一眼宇文邕。
宇文邕哭笑不得,他这姐夫都三十出头了还那么小气,居然还吃味,真看不出当年是怎么随父亲征战沙场的。
宇文依不禁苦笑,“好了好了,四弟好不容易才回长安,还没用膳你就拉他比试,真是的!”宇文依嗔了窦毅几句又到宇文邕身边,“我亲手做了你喜欢的菜,回去用膳吧!”
宇文邕看着她:“阿姐,我不饿,不过一听是你亲手做的,我就饿了。”
窦毅在一边干瞪眼,眼尖的看到了宇文依的手指受了伤,急忙走过来,执起她的手:“你都受伤了,都怪你,宇文邕!”又怒视着宇文邕。
宇文邕大步往来时的路走去,不再看他们打情骂俏。心中一片酸楚,他心心念念颖儿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和五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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