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守宫砂

“锦瑟宫内，水汽氤氲，香气弥漫。
烛光摇曳，绣着牡丹仕女图的屏风映出一幅美人入浴图。
“公主，这是从波斯来的玫瑰精露，听说还可以招来蝴蝶呢？公主觉得怎么样？”
“是不错，可是……它是谁给的？父汗应该弄不到吧！”
“嗯，是周国使者带来的聘礼，他们还带来了好多东西，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呢？”丽娜一想起周国送来的礼品，激动得不行，除了金银丝帛和布匹，皇上还特意为公主准备了很多有趣的玩意，但件件都是真金白银打造，价值不菲，心情就激动得不行。
“是吗？瞧你那激动样，要不你嫁吧！我才不想嫁给皇帝。”
“公主，你答应了替二公主出嫁，那你的四公子怎么办？若是到了周国，见了四公子，你该怎么面对？”
“我……丽娜，再加热水！”
丽娜见颖儿转移了话题，没有再问，试了水温确实凉了，再往浴桶中加了热水。
“丽娜，你看我，除了脸，身材不如大姐和二姐圆润，用大姐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女人味，尤其是这里这么＊＊若是周国皇帝见了，肯定不会喜欢我的。”
“呵呵！”丽娜忍不住笑出来。
“不许笑！”颖儿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是是是！公主啊！这个你不懂啦，你年纪还小，还没有发育完好，那里自然还＊＊，等公主及笄了，就好了。”
“可是我已经长这么高了，都赶上大姐了。”
“那·……以后多喝奶吃肉！”
“会长胖的，不行不行！”
“要不改天找老郎中要补药喝，这个效果一定快！”
“那……试试吧！”
玉臂从漂满鲜花的水中伸出，有些许滑板粘在她洁白如玉的手臂上，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取下，一个鲜红的心形印记露出来。
“丽娜，这个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我怎么也洗不掉呢？”颖儿好奇地问。
“这个叫守宫砂，在中原，每个要进宫的女子身上都要有的，若是在女子成亲之前，守宫砂不见了，那就说明这个女子不洁，是要被杀头的。所以公主要保护好自己的守宫砂。”
“那该怎么保护呢？”
“当然是不要……不要与别的男子睡一张床上。”丽娜说完，脸红得滴血。要是可敦还活着，这些东西就不用她来教。本来这些东西是该随使者来的大宫女来教公主，可是公主习惯了她，打死也不要见那些大宫女，于是可汗让她白天到大宫女那学习，晚上就教给$公主。
“是吗？为什么打雷时我一个人不敢睡觉，父汗或者燕都叔叔抱着我入睡过，这个印记还在呢，我记得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还有一次，我和云陌哥哥出去玩遇到了大雨，我们躲到了树下，哥哥怕我冷抱着我好久，结果我们俩都睡着了。”
“我的好公主，再问，我可就不陪你了，丽娜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总之，公主以后不许和别人同榻而眠就好了。”
“哦！那要是下次再打雷怎么办？”
“你可以叫丽娜活着丽莎陪你一起睡也可以啊！……以后皇上会护着公主，打雷的时候皇上会陪着公主一块儿睡，公主就不会害怕了。”
“可是，我不想嫁皇帝，皇帝以后会娶很多女人，而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祢罗突以前告诉我的，他承诺过我，只会娶我。丽娜，你知道吗？汉人有一种习俗，叫赠玉定情，你看，这便是祢罗突给我的定情信物。”
颖儿把从不离身的紫曦玉从脖颈上取下，交到了丽娜的手上。
丽娜仔细地观察，抚摸，玉质均匀，温润光滑，毫无瑕疵，是上等的难得一见的宝玉，玉下还刻了几个小字，用的不是汉字也并非突厥文，可能是鲜卑文。
“好玉啊！公主，怕是我突厥王宫中也不见得找到一块可以与它媲美的宝玉了。”丽娜拿到玉，左看右看，眼中露出欣喜。
“是吗？那我可要收好了。丽娜，帮我戴上。”
“是！”
丽娜多看了几眼，虽不舍却小心翼翼地为颖儿戴上。
“公主，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去草场玩吧！听丽莎说那里的花开了，可美了。”
“真的？太好了！丽娜你回去休息吧，我要出浴了。”
“好！”丽娜深知公主出浴不喜人伺候，便关了门小心地走了出去。
暗处，几双眼睛看着丽娜消失在门口，露出了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