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

无笙山下，
一个全身是血的女子奋力的走着，一个踉跄便摔倒在了地上。
一个身着灰衣，面带黑面具的男子走近，将她缓缓扶起，当看到那女子满脸血渍的脸庞，微微一楞后才继续了动作。
灰衣男子给她服用了一粒丹药，不过片刻，女子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眸。
“为什么我还活着……”女子似乎很奇怪的问道。
“为何想死？”灰衣男子问道。
“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女子说道。
“何为意义？你的存在，就只是为了父母吗？你可曾想过，你是女子，之所以存在，或许还有一段缘分。”灰衣男子说道。
女子渐渐陷入昏迷，缓缓闭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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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冥国——焚燃山。
一团火焰缭绕，看似一朵朵耀眼的花朵，美丽至极。
在焚燃山的最高处，向下看去，可以看到一片火海，据说无论人魔仙妖跳下去，都会瞬间化为灰烬，就算轮回，也会变成另一片面貌，其过程如五马分尸，万针相刺，难以忍受。
南宫雨文抱着魔兰站在焚燃山崖前，看着这一片火海，不知所想。
“你想死，我可不想，把我放下！”魔兰怒道。
“你不是说，只要可以救你魔界，做什么都可以吗？”南宫雨文意外话多的问道。
“你要我跳下去？”魔兰问道。
“吾要你找到焚燃山的秘密，“南宫雨文说道。
”焚燃山的秘密？据魔界古史记载，人间的焚燃山是冥族的分部之一，九尾狐王的出生之地，只要九尾狐王入火海，便可赐纹戒精灵归本体。”魔兰说道。
“九尾狐王？”南宫雨文微微蹙眉说道。
“不错，九尾狐王存在的意义，就是这个，只可惜九尾狐族性格刚硬，不入我魔族，天灾降临，就只留下了一位九尾狐王，如今找起来，应该是很难得，毕竟……九尾狐王使用了幽蓝之力。”魔兰说道。
“不可能，九尾狐族的能力不低于吾，怎会依靠别人的力量？”此时，一个身影闪现，来人一身灰衣，看着两人的姿势并未觉得奇怪，而是蹙眉反问道。
“灰无名？”魔兰疑惑。
“我是灰无姓，灰无名的兄长，若在下的弟弟有不适之处，还望二位体谅。”灰无姓抱拳道。
“拿百姓的命不当命，还体谅？若是如此，岂不是人间打乱？”魔兰嘲讽道。
灰无姓蹙眉，说道，“确实是小弟的错，所以在下此次下凡，不仅仅是因为九尾狐王命劫及临，还有小弟的事情。”
“呵呵……”，魔兰笑声连连，无限讥讽，“若非你成仙之时将缺陷都传给你弟弟，又怎会出现今日之事？你仙位升的再高，也没有太多人尊重你，你不觉得你错了么？”
“当时在下年少，早已知错，还望兰花仙子恕罪。”灰无姓说道。
“兰花仙子？我可是魔女，按我的意思，你做得越绝，越无情的更好！”魔兰笑道。
“来此何事？”南宫雨文终于说了一句话，问了灰无姓的来意。
“在下想请雨文上仙帮一个忙……”灰无姓单膝下跪，无比崇敬的请求道。
“直接说不就好了？你不知道你们的雨文上仙最烦拐弯抹角的吗？”魔兰提醒道。
“在下想要灰无名与在下交换位置，本该是我的缺陷，我来承受，还望雨文上仙恩准！”灰无姓说道。
魔兰微微眯了眯眼，对灰无姓的看法高了一些，不过……
“当初之错，如今已无法挽回，内疚之心长流，是最好的惩罚。”南宫雨文幽幽一句话后，便抱着魔兰离去了，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灰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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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口，
灰衣男子微微垂首，便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此事已过多年，又何必纠结，在下的存在，就只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人人得知。”
“可你这样害了别人！百姓们现在盲目的信任。崇敬灰无名，他们早晚会被灰无名给害死的！”白衣女子说道。
“我只负责医人身，不负责医人心，如果我连人心的都去管了，还要不要活了，天下那么多盲目追从别人的，我要一一去管，我怕轻则被围殴，重则直接乱棍打死。”
“你……！”白衣女子无言以对。
“无事吗？既然无事的话，就陪在下去采采草药吧，城中的病人越来越严重了，若再不采些好药救治的话，就全完了，不止风花城，临城也得玩完！”灰衣男子说晚便直接向前走去，似乎对白衣女子跟不跟来没有半分在乎。
白衣女子没有多想的就抬步跟了上去，边走边问道，“要采什么草药？”
“前面那座山上，最香的草药，最丑臭的草药，最麻的草药，最难闻的草药。”灰衣男子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那座山叫蜂窝花山，上面的香花，臭花无数，你要我怎么找出来？”白衣女子濒临崩溃。
“你的鼻子是摆饰吗？”灰衣男子反问道，没有半分觉得自己的话对白衣女子打击多大。
“你去问问风花城里的所有人，谁能闻的出来啊！”白衣女子说道。
“我就可以，我的祖籍，住所，都是风花城，所以也算风花城人，我就可以闻得出来。”灰衣男子说道。
“你……！！！”白衣女子再次无言反驳。
很快的，两人便走到了蜂窝花山的山脚下，白衣女子看着满地的花草，浓厚的杂味沁入鼻尖，根本问不出灰衣男子想要的东西。
灰衣男子轻轻闻了闻，便对白衣女子说道，“你闻到了什么？”
“香味，臭味，”白衣女子傻傻的说道。
灰衣男子无奈扶额，提醒道，“我闻得是你闻到了什么花的味道，而不是三岁小孩都能闻出的香味臭味！”
“……”
“……”
“这怎么闻得出来！这么多花草！”白衣女子说道。
“左侧是茉莉，十米外是玫瑰，偏左有一颗郁金香，在左是一片青草，玫瑰的右边是一棵长得和草一般高的桃树……”灰衣男子突然闭上眼眸，轻轻吸了吸空气，然后语出惊人。
白衣女子视线随着灰衣男子的声音而转动，左侧的茉莉，十米外的玫瑰，偏左的郁金香，在偏左的青草，玫瑰右侧的桃树……
全对！
白衣女子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灰衣男子，觉得他是刚才记下的，所以才这么准确的说出来了。
灰衣男子似乎知道她的心思，直接伸出了，“要是你不信的话，可以拉我到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或者你认为我绝对闻不出的地方。”
白衣女子看着灰衣男子的手犹豫了一下，然后握住，便想一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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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围中，一间竹屋独独而立。
一个女子坐在竹屋前的摇椅上，眼眶一片漆黑，连手指都是发黑的，一头白发，似魔鬼，看上去很是恐怖。
待毒巫走来时，看到的便是她这幅模样。
毒巫眉目一蹙，便呵斥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告诉过你，离开了吗！”
女子微微开启眼眸，厚重的刘海下是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哟，我在这里坐坐也是错了？是你不让我绑上绷带的，怎么，你怕了？当初你说绑绷带很费事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为什么平白无故的绑白色绷带吗？”
“你少说废话，赶快给我绑上绷带离开这里，南宫雨轩马上就要带着穆盼盼到了，你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而且还可能引起他人的怀疑！”毒巫说道。
“我让你做毒圣花卉，不是让你跟我发脾气的，还有，别一副嫌弃的模样，不然我会让你试试，比我还惨的下场。”女子微眯眸，警告道。
“那你赶快绑上绷带！万一让南宫雨轩看到你，会影响到那个人之后的计划！”毒巫见女子不配合，只好拿那个人说事。
“呵，毒巫，你别以为我之所以跑来跑去是因为那个老东西，我是自愿的，只要我不想，没有人可以逼迫我，你最好脑子里想清楚了再说出来，不然你的命，没我的话值钱。”女子轻哼一声，便起身进了竹屋。
再次出来，又恢复了少女的模样，全身白色绷带，但比之方才，却是恐怖消退了不少。
“你要和南宫雨轩碰面？”毒巫问道。
少女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连南宫雨文都见了，一个小小的南宫雨轩见一面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见过南宫雨文了？！”毒巫表示非常难以置信，这个孩子居然见了南宫雨文！！而且还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
“嘛，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是没有骗你，对了，穆盼盼你可别玩死，若玩死她，有你好受的！”少女警告道。
“我有把握救好穆盼盼，不过至于是什么办法你就不用知道了，那个人并没有告诉你，就说明那个人不想你知道，你别逼我！”毒巫说道。
“看来你是忘了我说的了，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命令我，包括那个老头子，毒巫，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没人挠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帮帮你？”少女斜斜勾唇，对着毒巫说道。
毒巫一阵冷寒，“不需要，南宫雨轩和穆盼盼马上就到了，不跟你废话了！”
说完，便迅速跑进了竹屋，没有一丝停留的。
少女邪邪一笑，很快便闻到了熟悉的问道。
嘛，等了这么久的东西，终于马上就要见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如此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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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缠绕的湖泊中，一艘小船上，一个船夫划着船桨，身后是一个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女子，这便是南宫雨轩和穆盼盼。
南宫雨轩并没有怀疑毒巫为何会先离去，让他随着船夫坐船而去，而是静静的抱着穆盼盼，看着湖面，不知情绪。
船夫时不时的看一眼南宫雨轩，终于在几次后，对他说道，“公子，不知道贵夫人得的什么病？”
“……”南宫雨轩不语，依旧看着湖面，似乎并未听到。
“哎，公子，你知道吗，这片湖泊叫做莫归湖，据说是毒圣花卉出生之地，这片湖泊曾经是一片草药地，毒圣花卉一直生活在草药地中，医术高明，心地善良，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性情大发，变成了毒圣……”船夫没有理会南宫雨轩的不言，继续说道，似乎难得找到一个听众，一个气都不喘的说着。
“就在三年前，离开的毒圣花卉突然归来，带着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再次住进了桃园境，再也没有出来过了，据说毒圣花卉对世无可依恋，隐居于此，有人说毒圣花卉在研究什么毒药，想要毁了风花城，还有人说……”船夫无所事事的说着，南宫雨轩终于开口打断了。
“毒圣花卉是你什么人？”南宫雨文从不说废话，只要说，那绝对是最一针见血的。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船夫瞬间闭上了嘴，一片安静，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南宫雨轩也没有去追问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眸，似乎在享受难得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船依旧没有到达岸边，仍在漂流，船夫终于再次开口说话了，“毒圣花卉，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她自幼喜爱花草，但是从未学过医药，但是她懂得花草之语，所以学起医术来，比任何人学的都快。”
“只是她的这种本事传出去，却是异常厮杀，风花城曾经是楠竹国不太出名的城镇，就因为毒圣花卉的出现，而改变了，国主亲自前来，欲将毒圣花卉娶回去做皇后，只是毒圣花卉宁死不屈，逃出了风花城，三年前国主死去，才敢回道风花城……”
“只是那时候草药地已经变成了这一片湖泊，桃园境也被包绕，成为了世外桃源，可是却毒气缠绕，不是正常人居住之地，所以她让湖泊升起了一团团的迷雾，让百姓们都无法找到桃园境，保证了百姓们的安全……”
“刚才带我们找你的那个男子，是谁？”南宫雨轩突然开口问道。
“毒巫，他是毒圣花卉的弟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逃出国主的追杀，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只是在毒圣花卉三年前出现过一次后，便时常出现了，只是没有人能够读懂他。”
“你是谁。”南宫雨轩问道。
“我本是一名，船夫。”船夫似乎不想泄露，所以说道。
“我闻到了一片草药味，不是从湖里传来的，不是从空气中传来的，也不是从船上传来的，而是从你身上传来的……”南宫雨轩说道。
船夫微微一愣，却是一笑，“你的鼻子还真灵啊，不过，你想要去的地方已经到了，下船吧。”
南宫雨轩睁开眼眸，果然就小船停在了湖泊，没有去看船夫，便抱着穆盼盼下船了。
船夫看着南宫雨轩的背影，突然说道，“公子，上了岸，就莫要离开了，不然你会后悔。”
南宫雨轩疑惑回首，却见湖泊上空空如也，似乎什么都未出现过。
原本上岸时的清澈湖水，如今已经变成了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桃花香慢慢替代草药味，南宫雨轩再次转身进了桃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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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围中，
全身缠着白色绷带的少女站在一棵桃花树下，等待着什么。
当南宫雨轩抱着穆盼盼走来时，便看到了浑身绷带的少女，意外的停下了脚步。
“南宫雨轩？好久不见了。”满是绷带的少女看着走来的南宫雨轩，厚重的刘海下一双漆黑的眼眸中闪过笑意。
“你是谁？”南宫雨轩看着她，似乎没感觉认识她，可是却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应该说不能说不认识她……
“你猜，猜对，有奖励哦~”满身绷带的少女斜斜勾唇，缓缓走近他。
“……”南宫雨轩微微蹙眉，抱着穆盼盼退后了一步，莫名的就退后了，明明他并不害怕面前的这个小孩子。
“……”
“想必那个船夫都已经跟你说了吧？”少女似乎自然言自语着，并没有在乎南宫雨轩的沉默不语。
“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放他们进来吧。”竹屋内的毒巫听着少女的话有些晕乎，最后一句话是懂了，怕她不小心泄露那个人的秘密，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少女眼眸一撇，便转身离开了，没有半死犹豫的。
南宫雨轩也没有去看少女，直接抱着穆盼盼进了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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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花山脚下，
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停了下来，一个身着灰衣的男子下了马车，马车便快速的，不停留的回了城，若非未清散的灰尘，仿佛从未出现。
灰无名缓步走上了半山腰，便停了下来，回头一看，便可以看到少许的城内坏境，眸底有些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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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稍歇一下在看书吧，”夕落一身浅色衣裙，端着一蛊汤走过来，对着点灯看书的灰无名温和的说道。
灰无名放下书籍，揉了揉眼角，闻了闻汤香味，便道，“杂花汤？里面放了其中花，对吧？”
夕落莞尔一笑，回道，“恩公的鼻子总是如此灵敏。”
灰无名摇了摇首，道，“若是能够闻出这包含花的名字，才算得上真的了不起。”
夕落微微蹙眉，似乎是安慰，“这世上哪有人可闻得出，能做食材的花遇温则变，若是夕落见到可以讲出来的人，一定会拜他为师的。”
“为何？”似乎是无话可说，灰无名问道。
夕落温和一笑，回道，“因为这样，就可以帮助恩公了。”
灰无名笑笑并未说什么。
夕落缓缓垂眸，似乎鼓起了勇气，“恩公，夕落……”
“夜深了，你休息吧。”灰无名端过汤放在桌上，对夕落说道。
夕落默默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门，只留下了无法看进书去的灰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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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无名垂了垂首，便继续向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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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一个类似监牢的地下室内，一个身着灰衣的男子略带狼狈的盘坐在地。
黑漆的空间没有维持很久，很快便被人打开门，阳光射了进来，男子一动不动，似乎并为惊扰。
“灰无名，只要你为本姑娘所用，本姑娘马上放你出去！”寨婉卿一身彩衣群，面露不悦的说道，似乎耐心也被他消耗殆尽。
“我不会受制于人，就算囚困在下一生一世，在下也决不屈服于恶势力。”灰无名未开眼眸，直接拒绝道。
“没有人能在这地下室待过半月，你是唯一一个，灰无名，本姑娘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明日，是你最后的期限！”寨婉卿甩臂出去了，地下室再次恢复了黑色的模样。
灰无名此时方才开启眼眸，经过半个月的锻炼，他早已熟悉黑暗的世界，所有地方都很清晰，只是，心底却不是很清晰，迷茫一片……
他之所以跟这姑娘走，是因为想要逃避夕落……
可是如今，竟然有些想念她了……
灰无名啊灰无名，你真的对她有感觉了吗……
就在此时，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灰无名没有想到会突然有人进来，因长久在黑暗处，一时光亮照射有些不适的闭了闭眼。
“灰无名，祖籍楠竹国风花城，养父是一代名医，养母是花农，你喜欢研究花草病，对吗？”中年男子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
“不错，在下确实是灰无名。”他没有否认自己的名字，可是后面的为否认也未肯定。
“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就告诉你茂花山如何栽种出花草。”
灰无名一怔，望着中年男子不像是说谎的面孔，心底泛起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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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灰无名已经爬上了山顶，看着荒凉般的山顶，他已经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感受了。
缓缓走到崖前，灰无名伸出了手，似乎想要触摸什么，却什么也没抓到。
夕落……
我错了吗？……
真的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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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窝花山半山腰，
白衣女子拉着灰衣男子走到了半山腰，看了看周围的杂草杂花，她用眼看一时都记不起来，她就不信他能记得住！
“好了，就是这里了，你闻一闻，都有什么。”白衣女子放开灰衣男子说道。
灰衣男子轻轻闻了闻，良久后蹙了蹙眉，一直未语。
白衣女子见此得意一笑，“怎么样？闻不出来了吧？我就说，怎么会有人可以闻出来呢！”
灰衣男子突然转过头去，睁开了眼眸就跑了过去。
白衣女子疑惑，便随着跟了上去，以为灰衣男子是闻不出来不好意思了。
当白衣女子追上灰衣男子后才发现，她完全理解错误，因为在树后面有一只腿受了伤的小白兔，眼睛是幽绿色，看上去有些恐怖。
白衣女子看了看小兔子腿上的一点伤痕，再看看刚才来的地方，这么远！居然就可以闻到血腥味？？
白衣女子表示不可置信，这男子的鼻子是狗鼻子吧！
灰衣男子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团白色绷带，缠在了小兔子的腿上，“记住，你就在这里休息两天，不要到处乱跑，你身旁的这片花都是可以吃的。”
包扎完后，便将小兔子放在了树下，站起了身。
“如何？你还怀疑吗？”灰衣男子问道。
白衣女子撇撇嘴，摇了摇头，“你要采什么药？我告诉你我是学不到你这样的。”
“草药。”灰衣男子说道。
“我知道是草药，到底是什么草药？”白衣女子问道。
灰衣男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前走去，“治病的草药。”
明显不愿意多说，白衣女子只好迈步跟了上去，她该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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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围中，
南宫雨轩被留在了外面，而毒巫在竹屋内给穆盼盼治疗。
至于南宫雨轩为什么这么信任毒巫不会伤害穆盼盼。或许是因为南宫雨文，或许是因为少女的那句话……
南宫雨轩站在桃树下，眸底闪过意思不肯定。
总感觉，大哥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总感觉，盼她有着另一个身份……
从小……她的身体就不好……任何大夫都治不好，就连前任神医……都是一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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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有两个小孩子坐在大石头上，笑看着水里的游鱼自由自在。
“盼盼，如果有选择的话，你想要做什么呢？”小南宫雨轩歪头问道。
脸色不太好的小穆盼盼想了想，看着深蓝无云的空中，道，“我想做一棵树，森林中的树，每天都可以听到鸟鸣声，虽然不能动弹，但是可以感受阳光的温暖，雨水的冲刷，而且能为百姓遮挡沙暴”
“是吗，可是我觉得那样好累，而且树都长得差不多，那样我就找不到盼盼了”小南宫雨轩垂下首道。
“你想做什么呢？”小穆盼盼眨了眨眼睛问道。
小南宫雨轩苦思了很久，然后摇了摇首，“似乎没有想要做的，不过既然盼盼想要做一棵树，那我就陪盼盼做树就好”
“你说，如果把溪水撤去，鱼会不会哭呢？”小穆盼盼站起身来，看着溪水里的游鱼，意义不明的问道。
“或许会，或许不会，我听大哥说过，鱼是不会流泪的，因为鱼族在很久很久以前做错了事情，被玉帝剥夺了流泪的权力”小南宫雨轩跟着起来回道。
“是吗，好可怜”小穆盼盼蹲下身子，手没入溪水中摇了摇，使得游鱼惊恐般的快速游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哥说鱼族做的事逆天的错事，几乎导致了整个雨圣帝国全部淹没”
小穆盼盼突然缩回手，错愕的看向小南宫雨轩，“鱼儿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南宫雨轩摇了摇首，“大哥没有讲，这可能就是一个传说而已，还有人说是因为鱼一直生活在水里所以才看不到流泪的”
“哦”小穆盼盼看着唯一一只没被自己吓跑的游鱼，愣愣的道。
“好了，笑一笑嘛，不然我给你讲个笑话？”
“因为凡人常年捕鱼而食，鱼族恨不过，连同魔族一起危害人间，所以才导致闯下滔天大罪，被罚的”这时候，小南宫雨文的声音传来，两人都转头看去，小穆盼盼微微蹙眉，“那人们是怎么赎罪的呢？”
“赎罪？”小南宫雨文似乎可笑的摇了摇头，“神仙是保护人的，就算人们再怎么伤害那些生灵，都无罪而定”
“它们，真的是很可怜呢”小南宫雨轩说道，然与小穆盼盼一同转身看着那一动不动的鱼儿，眼眸闪烁着怜悯。
小南宫雨文只是抬头看着天空，那个击垮鱼族的无情的仙，似乎是自己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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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穆家白纱遍布，哭声震耳欲聋。
小南宫雨轩跑遍全城，都没有找到那个想要看到的身影，终于跑出了城，靠着指纹的指示，跑到了一个山崖上。
那里有一个蜷缩在一起的小小身影，小南宫雨轩走过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只能坐在她身边默默地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带着凛冽的寒气袭来，小南宫雨轩缩了缩脖子，看着还在哭泣的她，脱下外衣，笨拙的给她披在了身上。
小穆盼盼抬起一直埋着的头，一双美眸红红的，脸上挂着泪花，看的小南宫雨轩一阵心疼，帮她擦了擦，道“你不要哭了，大哥说过，死去的亲人会化作星星在天上守护你的，他们看到你哭，一定不会开心的”
小穆盼盼抬头看着星星遍及的夜空，问道“他们真的会化作星星在天上看着我吗？”
小南宫雨轩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哥是不会骗我的，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小穆盼盼没有说话，气氛再次变得僵持，小南宫雨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听到小穆盼盼道，“你知道吗，我的爹娘就是在这里掉下去的，因为二哥的贪玩，调动了马的缰绳，直直的奔向了那个黑洞一样的底下，爹娘为了把我和二哥救出去，自己却被困在马车上掉下去了……”
小南宫雨轩没有插话，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