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缀月的繁华,夜风吹袭静的树梢,一抹酒香扩散而来,心底茫然却迟迟不离。
叶枫炀坐落在城楼之上,望着满空的星星,猛的将最后一坛酒扔下,良久,传来落地而碎的响声。
“哎…”轻轻一叹,却是带着无可奈何,“我以为你利用了我之后,就不会出现了呢。”
“…”
“你敢不敢,把炼殇丢下去?”叶枫炀伸出一手指,向下指了指。不知为何,嗓音带着些沙哑。
“你不喜酒。”来人终于从暗处现身,一黑袍覆盖全身,全身漆黑,若非今日月明,绝对看不到他。
风轻袭,吹乱了叶枫炀额前的散发,露出了那双忧伤的桃花眸,没有掩盖,却多了丝笑意。
“喂,你认识蓝浅儿对吗?”叶枫炀斜勾唇角,想要从身旁拿出一个酒坛扔过去,却发现已经被自己全部丢光了,只得讪讪收了手。
黑袍人未理,在边缘处盘膝而坐,露出了突兀的月色衣衫,孤寂,漫散开来。
七弦琴炼殇放至腿上,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上翩翩起舞,琴声孤寂淡然,仿若天地间独留他一人,让人忍不住心里一凉。
叶枫炀缓缓闭上眼眸,眼角却是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为他俊美的脸上,增了一分娇弱。
“咚——”琴弦断,震思归。
叶枫炀突然大笑,不着痕迹的擦拭了脸颊上的泪痕,散发却被风带动,怎么也不遮住那湿润的眼眸。
“…”
“我记得你没这么闷骚的?”
“…”
他向后一仰躺下,不只是因为月星还是为何,目光意外的清亮,不知情绪的道,“蓝浅儿带着寒去了荒芜之地,宁陪着蓝依在王府逍遥自在,而我,又该何去何从?”
“蓝然。”
两个字,似巨石压在喉咙,难受的很。
蓝然…那个少女么…
无奈的摇了摇首,“好了,既然弦都断了,不如聊个天吧?”
“…”
“喂,别这样,让我想起了寒那个木头!”
“…”
“你难道就不能说句话?”
“…”
“你说我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摔死?”
“…”
“你再不说话,我就跳了!”叶枫炀猛地起身,面露怒色,作势就要跳下去。”
“咚…”
仍旧无答,黑袍人只是动了动手指,却是又断了一根。
猛地起身,手臂一挥,琴师穷尽一生追求的炼殇便被、黑袍人扔下了楼…
“…”真的丢了!痴琴者居然扔了炼殇!!
“噹…”琴应声而响,却未有一丝一毫的损坏,叶枫炀维持着怔愣的神情,突然一笑赞许,“炼殇果然,名不虚传。”
“…”
-
一身水色衣裙的蓝然面带白纱,眸底似深潭一般平静,似是任何都无法使它泛起波澜。
“噹…”一声轻响,本以为性格清淡的蓝然不会停步,可却是奇迹般的停下了。
“哗哗——”街道上唯一的树随风颤动,发出低沉的声响,天空中一抹云不知从何而出,遮住了皎月,为这片地铺盖了一层暗纱,掩藏了抹一闪而逝的身影。
蓝然低首,看着跨在手臂上的篮子,空空如也,小手探进去,轻轻抚摸着,细腻带着小心翼翼,仿若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旦用力便会伤害。
风狂袭,将两侧的发丝刮起,挡在了眼角,蓝然不适应的眨了眨眼,却依旧望着篮子不知所想。
杀气现,一道白光划过,直击蓝然的颈脖,瞬间而至。
“哧——”红影一现,击中了杀手的心口,将他砸出几十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动弹了几下,便失去了生息。
“你这个女人,就不怕死吗?”叶枫炀不知从何而出,眼眸略带怒意。
蓝然抬眸对视,眸底一片沉寂,“发肤受之于父母,可若无力保护,是否可判无罪?”
“…”叶枫炀张张口,望着那平静若水的眸子,却无言以对。
“莲王,我会嫁给你,但请赐我死去的自由。”蓝然一语惊人,就连叶枫炀都是怔了一怔。
“你疯了吧!”
蓝然摇了摇首,却是面色平静的再次请求,“请赐予我死去的权力。”
“为何?为何不想活着?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叶枫炀无力的劝阻。
“六岁那年,我亲眼看见我娘被大娘折磨致死,我闹过,哭过,反抗过,却只得来大娘的鞭打,三娘的拳打脚踢,那时候我才知道,只有我娘,才会在我闹时顺着,哭时哄着,温和待着,而我爹爹,虽然是亲生却只宠着哥哥弟弟,从未把我们这些女儿放在眼里…”
“所以…你便想死?”挑挑眉,不知情绪得问。眼底的深邃,昭示着他看出了别的原因,只是蓝然却无法看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