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麦田间听到李卫在那边大声嚷嚷著,“四爷——”
“呵呵,我差点忘了,你是多么小心眼的人。怎样?要我收手吗?”胤禛歪头看着顾倾城,轻薄的笑意,顾倾城这人要脸,心高气傲,特别矫情,总是不愿在人前露出一点点掉架的样子。
顾倾城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转而闷笑,接著就是大声笑了起来,媚眼流光溢转,比黑色的的玛瑙石还要有神韵,一眼看去就能勾了人的魂。
顾倾城眼角的泪水都给笑了出来,沾着带着湿气的眼睫毛,她一边笑一边说:“随你便呀,枪一响,上战场,大不了就死在这战场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种!
顾倾城挑着眉,慵懒中风情万种,干脆抬起另一条修长雪白的大腿,搭上了胤禛的腰,一幅挑逗的神色。
不对劲,这不像是平日的顾倾城,胤禛敛下眼敛,结实的手掌托着她细腻的大腿,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你爱我吗?”顾倾城的声音在胤禛的耳畔响起,他低头堵住她的嘴,没完没了地吻着她,吻得天地变色,却始终没说一句话。
顾倾城闭上眼,排山倒海似的快感传到四脚百骸,心却一点点收缩,她眉头越皱越紧,攀在他肩膀的手指几乎要嵌入他的肌肉里。“慢——慢一点——”
胤禛轻轻的亲了她一下,在她耳边漫在不经心地说:“我应该是爱你的吧。”
顾倾城低低应了一声,轻笑出声:“爱这个词,你说着违心,我听着恶心,不必再用这个字来唬弄我。哪一天,你要玩够了,提上裤子说一个滚,我保证哪凉快上哪去,绝不缠着你。”
她娇笑如花,眉眼晶亮,爱吗?爱她什么?爱她的身体,爱她让他爽舒服了,屁!男人的情爱,比屁还不如!
顾倾城娇媚的嗯了一声算是响应他,胤禛搂着她,手摸着她胸前的柔软,亲了亲她的发顶,低笑一声的说:“其实,刚和你相识那一年,我每天都恨不得把你灌石灰丢进海里喂鲨鱼。”
顾倾城扬着媚眼,咯咯一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早就猜到了。
胤禛笑了一下,在她胸口捏了一把,又说:“可是慢慢地你就入了我的眼,一点点地食噬知味,越来越是舍不得你死了。”
顾倾城抬眼看着他,似笑非笑:“其实,刚跟了你时,我高兴了一年,想着怎么也是嫖了个皇子王爷嘛,这一辈子该扬眉吐气了。可是到了后来,唉,只能怪自己怎么就瞎了眼呢。”这一句话,跟甩到他脸上一样。
胤禛却是面不改色,低笑一声,说:“其实,当初被你硬缠上,发现你个性还不错时,我也忍了你很久,你这个小狐狸精太会勾人了。”
顾倾城“嗯”了一声,互相对视着,片刻的平静后,噗哧一句,对着笑着出来。
“其实”,这个排比句,他们都用得很顺手,“其实”的话里也有了半分的真心。
胤禛眼睛一点点点亮,翻身拉着顾倾城又折腾起来。
顾倾城只觉得累顿极了,一路走来,谁欠了谁的债呀,心里头各种酸甜苦辣,一颗心被五味泡着,偏偏又像是发酵的面团,一个一个气泡膨胀着。
说到底,其实,谁又能放得下谁呢?
顾倾城肆意地抱紧了他,阳光下的欲望与罪孽,明晃晃的欢爱在麦田里。
最后一次,这是她最后一次了,把一切摊在阳光下也好,她也不必再去想什么了,此时此刻她只要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胤禛优良的身体条件发挥出来,耐久力与冲击性并存,作到最后,他更是低吼如野兽,把顾倾城翻过来覆过去的折腾。
一切平息时,顾倾城软成了虾子,全身上玫瑰色的光泽,一动都不动的瘫倒在泥地上,心里就想着两个字,冤家!
“起来吧,我们要走了。”胤禛穿好衣服,踢了踢她的小腿。
顾倾城动了动,身子像被十辆坦克碾过的,一动也不能动了,“我动不了,你抱着我走吧。”
胤禛一挑眉,纡尊降贵弯下身,下一刻拖着她细滑的小腿,倒拉着向前拖着走。
“放开我!我说的是抱!不是拖死狗!”顾倾城挣扎着踢着腿,雪白背上被地上细麦杆划得生疼,不甘的吼。
胤禛一把将她放开,居高临下,“你还要指望什么?公主抱?”
顾倾城狠狠倒抽一口气,挣扎着坐起身。
男人心才是海底针,前一刻还说爱你要死的人,下一刻就能让你去死。
“我的衣服。”顾倾城不想再去纠结这个了,有多大锅下多少米,跟什么男人过什么日子,早点认清现实才是明智的。现在,她最需要的是衣服,总不能这么光滑滑的见人吧。就算是和胤禛现在扯开里子了,可面子她还要。
下一刻,胤禛手心里出现一堆衣服,放到顾倾城的身上。
顾倾城看了看,不客气的吩咐,干干脆脆的说:“你好歹也是个王爷吧?这点事都办不了吗?那我跟着你图什么?去!搬块大理石到我脚下,再烧度温水,我要洗澡,这才算是王妃的待遇吧。”
顾倾城眼都没眨一下,平静的交待着胤禛这个衣食父母作事。
无论什么场面,都要撑住场,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先把场子撑住了。
“顾倾城,你敢跟我在他们面前耍无赖,现在这会还要穷讲究摆架子?”胤禛轻笑出声,抱肩看着她,这个女人总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反应。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顾倾城不动声色白了他一眼。
“老天爷最折磨人的就是,即使一个人再差劲,也总会有一样活下去的能力,让你死不了,吊着一口气受罪。男人有气力,习武之人有异能,掌权者有脑子,像我这样的女人,就只能依靠这一副勾引男人的皮囊了。即然,你享受过了,我还客气什么。银货两讫的道理你不懂,还想赖帐不成?”
胤禛板着张脸,转头就走人。半个时辰后,一片的麦田都用锦布给围了个密不透风,一注温暖的水流落到顾倾城的头上身上,脚底下踩着的,也从泥淖变成大理石,顾倾城盯着眼,大大方方的站着,任由水流流过她的全身。
绢绢水流流过她曼妙的身材,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如同白玉石的雕像。
胤禛就站在一边,从头看到尾,眼神一点点变沉。
顾倾城不着不急,清洗着自己的身子,被温水浸过后,舒爽很多,她低眉顺眼,娇媚的声音透着隔离:
“你要还想以后还折腾我,今天就到这里为止。要是不在乎我掐断了你的命根,咱们现在就继续,我张开两条腿奉陪你到阴曹地府。”
胤禛沉着眼,伸出手指摸上她光滑的身体,从精致的锁骨一点点移到她浑圆的胸,平坦的小腹,沙哑的声音说:“顾倾城,我承认,我被你抓住了,就是被你这一幅没心没肺,不屑一顾的皮囊抓住了,就失足了那一夜,这就真他妈的千古恨了——”
听了他的话,顾倾城却没有得意,更加没有别的情绪。
她忍不住就想笑,缓缓闭上了双眼,眼睛转来转去,湿湿的似乎是眼泪,却流不出来。
“有一天,总有一天,胤禛,等到我眼瞎了,耳聋了,四肢不能动了,我答应你,睡在你的帝陵里,陪你作到发臭腐烂,这就算是我们之间的一生一世了。”
胤禛只是挑了挑眉,却没有再说话,挺拨的身材站在阳光下,像是一头傲道环饲的狼王。
人和狼最大的区别是,狼一生只爱一次,只有一个伴侣。人这一生,却可以爱好多次,拥有很多的伴侣。
很偏执的,她顾倾城只想作一只狼,一生只爱一次,可是她错了,上天在错误的时间,给了她这个男人,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套上衣服,顾倾城低头看了看,抬起头,再看胤禛,挑着眉说,“是我被你挑教后发育得太好,还是你不懂女人的衣服套件,肚兜呢?怎么没给我拿来?”
滚床单滚了这么久了,这男人连她脚底板长了几个痣都一清两楚,会不知道她身上套几件衣服?
“你确定?”胤禛挑着眼看她。
“你说呢?”顾倾城挑着眉,妖娆的笑。
“顾倾城,十年的时间,你比七品知府升任三品扬盐运使,肚兜那东西你有穿过吗?”胤禛又是笑了,侧着头明目张胆的打量着她的胸,拿手比量了一下。
顾倾城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会他,波涛汹涌的胸前,一荡一荡的引人绮念,胤禛的眼瞳又沉了一分。
“走吧。”顾倾城快步在前走着。
娜木钟和那些人,己是不在她的考量中了,这个麦田里虽然不存在危险,但还是及早离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