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重游旧地

本来计划的是再多住一天的，不过也因为皇甫弈跟红狸的出现，让大家不得不第二天便出发回第一楼。
皇甫弈是急着赶来的，也不知道黑狼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并且早些回到第一楼，大家也都安全些。
只是如今多顾了一辆马车，也不知皇甫弈是怎么想的，竟不让有希跟阿璃在同一辆马车，让乌霖，乌蔓，洛楚一还有阿璃四人一起，阿璃只觉得有蹊跷，感觉这几人好像又是想要瞒着自己什么事，所以专门躲开她好商量着。
阿璃这样想着，一路上便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洛楚一看出阿璃虽然表面上还是平日里那样跟乌蔓乌霖聊着天，但是却还是能看出她眼神里的忧虑。
一日下午，车夫赶着马，乌蔓还有乌霖两人都有些累到相互靠着睡着了。阿璃一人看着窗外不出声，而洛楚一便看着她。
如今洛楚一与阿璃两人，在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交流都很少。洛楚一小心的越过乌霖乌蔓移到阿璃身边坐下。
“你在担心什么？”洛楚一的声音说的小些，怕吵醒了对面睡着的两人。
阿璃回过头看到他，也没有跟他迂回找借口，直接就说“我担心他们又想瞒着我什么，不让我去参与跟离歌报仇。”
“或许是你多心了，有希姐明知你想要为离歌报仇的心。”
阿璃低下了头叹了口气“我想这第一个会要阻止我的就是有希了，正因为有希与我是好姐妹，她就更不会放心让我去报仇。其实一开始他们便都瞒着我没有告诉我离歌真正的死因，虽然我还是知道了。就算知道他们是都为我好，但是无论如何，不管是谁阻止，这个仇，我都一定要报。”
阿璃的坚定洛楚一都看在眼里，可是这样的坚定，却也刺的他心里生疼。
“你~真的就爱离歌爱的这样深吗？”
洛楚一的话让阿璃一下子愣住了，他这是在吃醋嘛？阿璃偷偷抬头瞟了他一眼，却看到他一副受伤的神情。
阿璃刚想张口说什么，就听到洛楚一说“就算有希姐还有皇甫楼主他们真的都不让你参与，我也会陪着你去给离歌报仇的。就算只有我跟你。”
洛楚一的话，一字一句都打到阿璃心里为之一颤。
他现在，是不是对自己好的太过分了一些。还是因为，洛楚一想要以这个来打动阿璃，然后自己就有机会跟她在一起了？
“小一，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怕你最后会失望的。”
谁料洛楚一却笑了起来，笑的那样轻松，却带着一丝苦意。“你可以为了离歌而这样，我为什么就不能对你好呢？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了，有很多事我也没资格。我能做的，只有陪着你，帮你去完成你的愿望。即使你最后还是不会喜欢我，即使你心里爱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再改变。我只是不忍心看你伤心难过，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难道你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阿璃想到洛楚一刚才问的，“你真的爱离歌这样深吗？”
她对离歌的爱，有这样深吗？
离歌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让阿璃学会什么叫做真正的爱的人。离歌的温柔让她觉得珍惜，离歌的离开却也让她伤心难过。在看到离歌的尸首身上还放着自己做的木马时，阿璃只觉得，这个人还真狡猾，居然连死了也要让自己不得安神。
离歌与她来说，已经注定是不能在一起，却也不能忘掉的人。
不管发生什么，离歌在她心里永远站着一席之地。只是那一席之地，却是用来祭奠的。用来祭奠离歌，祭奠自己第一份却永远无法再回来的爱情。
以前阿璃刚上仙鹤山时，晚上夜深人静时，她常常会因为想起离歌而自己一个人哭起来。可是时间过去，她便再没有那样哭过了。一直到现在想起离歌时，她只会觉得心里有些涟漪，却再不会有痛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时间的疗效，又或许这就叫放下了。
只是阿璃如今放不下的，只有仇恨。她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沉家被灭门，十几年后还不肯放过离歌与蓦然。对于当时还都只是孩子两人来说，他们是无辜的啊！
所以，不光是为了离歌，还有蓦然跟沉家几十条的人命。
这些心情洛楚一看不出来，阿璃也不愿意说出来。到底自己会不会喜欢上洛楚一，阿璃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她不想给他太多的希望，同时也害怕自己给出的会是深深的失望。
阿璃又看向窗外沉默不语，洛楚一也将头靠在一旁闭着眼睛休息。对面的乌霖闭着眼睛，浅浅的笑了笑。
难得皇甫弈说要休息一天，还是大中午的阿璃就托着疲惫的身子爬在客栈房间的床上一直睡到晚饭过后才醒。
醒后饿着肚子又跑出来找吃的东西了。
阿璃打着大大的哈欠漫步走在走廊上，看起来大家都回房间休息了，天都黑了。刚刚走到有希他们房门口，就看见门开了。
阿璃刚睡醒人还是模糊的，来不及停住脚步，便撞上了开门走出来的人。
不过这一撞倒把她给撞醒了，阿璃揉了揉模糊的眼睛看向眼前的人。
“啊！阿璃！真的是你！”
阿璃还来不及回过神来，那人便开心的叫唤了起来。
这算是重遇故人吗？怎么大家都有变化，就这人四年一点也没变，也不见他成熟些。“李有并~好久不见拉！”
阿璃一副哥俩好般的捶了下那人的肩膀。对方便笑的像个孩子一般开心。
李有并拉起阿璃的手一脸兴奋的说“都四年了，我终于又看到你了，中途我去过第一楼，可是你已经不在了，我问皇甫大哥他们说失了你的联系，也找不到你的人，我还担心了好一阵子呢。现在还能看到你真好！”
想当初李有并在第一楼住的时候，因为家里送来信说有急事，他便不得不赶忙着回到崇渊剑庄，只留下一封离别的书信，连跟其他人告别都来不及。后来便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了。
不知怎么的，看到李有并还是这幅天真的样子，自己也觉得挺开心的。
听到声音有希也走了出来，看到阿璃便笑着说“你醒啦~两餐没吃应该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几个小菜，就等着你醒了后吃呢。”
阿璃抱着有希大大的感叹了句“还有有希你最好~我真的是饿醒的，而且我都快饿死了！”
有希敲了敲阿璃的脑袋说“好了拉，饿了就快去吃吧。我叫小二送你房里去。对了，李公子你不也还没吃饭吗，不如跟阿璃一块吧。”
李有并听到当然点头说好。
二人来到阿璃的房间，坐下开始边吃边聊天。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你是刚好也住这个客栈吗？”阿璃在李有并面前也不讲什么客气，一边吃着菜一边说着，管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的。
好在李有并也从来不介意，一样显得无拘无束的。“才不是呢，我是听说皇甫大哥到了这里，便从家里急忙跑来了。其实本是想着会不会能见到，刚才来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你，不过还是让我碰着你了。”阿璃就是喜欢李有并的简单又爽朗的性子，跟他相处不累又简单，不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用多做考虑。
“你是说，你从家里赶来的？难道是说崇渊剑庄？”
“不是崇渊剑庄还有哪啊！”
阿璃一路都在轿子里，下了轿子就直接进房间睡到现在，没想到今天不仅是重遇故人，还是重游旧地啊。
崇渊剑庄，似乎是一个一切开始的地方和契机，为了来这里，她遇到了洛楚一，遇到了锦悠，然后遇到了离歌和金雀，遇到了第一楼的这些人，遇到了李有并。
她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还会有机会重新回到这里来。
此刻的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就像五味打翻，酸甜苦辣什么味道都有。帮洛楚一付账，遇到锦悠偷有希的血如意，遇到土匪被离歌还有金雀所救，来到崇渊剑庄后自己中虫毒，上了擂台还干了一场架，遇到了一开始想杀自己的蓝水月。李珍儿的阴狠毒辣，蓦然对有希的出手相救，还有在回去的路上被秋家兄妹将她与离歌绑架，然后她与离歌定情，与有希一同去到第一楼，有希被蓝水月抓去知道自己的身世，锦悠的受伤中毒，有希与皇甫弈成亲，还有蓦然跟离歌的兄弟相认。
一连串的回忆都因为武林大会，因为崇渊剑庄。现在回想起来，各种的滋味还能涌上心头，就像这一切都只是昨天发生的一般。
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惆怅。
李有并打量着阿璃的表情有些皱起眉头来“你这些年不开心吗？以前你不会有这种表情的。”
“没有拉，我只是知道原来自己又回到这个城镇来，突然有很多感触，一时心里在回味，说不出话来而已。”阿璃又扒了两口饭来掩盖自己心里的感觉。
好在李有并是个简单的人，见阿璃这样说，他也便就这样信了。
“对了，李有并~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当时走的那样突然。”
说起这个李有并看起来也懊悔的很，“我当时也很想跟你告别来着，可是家里实在是有急事一定得赶着回来，阿璃，你不会怪我吧。”
阿璃好笑的摆摆手说“怎么会呢，家里出事当然是比较重要，我不会介意那些的拉。你爹他还好吗？”
说起李有并的爹，也就是当初的李庄主，想起那个时候，阿璃上擂台的一番精彩的打斗，他还想收阿璃做崇渊剑庄的人呢。当时她一心只想着跟有希浪迹天涯，自然就没有答应。
“我爹他很好，只是最近身体有些不如以前了。”说起李庄主，李有并的担心全写在脸上了。
“可惜皇甫弈要赶着回第一楼，不然我还真想再回去看看李庄主呢。”
阿璃也就这样随便一说，可李有并却并没有只是随便一听。第二天早上，一行人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李有并就找来了，以希望请洛楚一为其父亲治病为理由，硬是要皇甫弈再留下来一天。还邀众人住到他家中。
毕竟是崇渊剑庄的邀请，皇甫弈始终也不好拒绝。并且连有希都说想回去看看，皇甫弈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李有并也算有心，给大家他们几人安排的房间，还是原来四年前住在这里的屋子，有希跟皇甫弈都住在原来皇甫弈住的房间，而乌霖还有乌蔓就住在原来锦悠还有有希的房间。
不得不说，重新回到崇渊剑庄，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喜悦。
同样的地方，再来时心境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了。
乌霖，乌蔓还有银狐红狸留在屋里，洛楚一给李庄主诊治，皇甫弈，有希跟阿璃也一同前去。
再见李庄主时才发现，四年的时间，李庄主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当时还是气吞山河的何等豪迈英勇，如今却久卧病榻，面容憔悴，就连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见到他们的到来，李庄主一下子激动的咳了起来“老夫不能迎接各位~咳咳~真是失礼了~咳咳咳。”
“李庄主快别见外了，庄主身体要紧。我等都是小辈，本该就是我们来拜见您。”有希昔日也是受李庄主特别款待过的，而且对于崇渊剑庄，有希心里还有一丝歉意。
看到有希跟皇甫弈二人，李庄主稍微平息了些气息，开心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姑娘与皇甫楼主结缘于我们崇渊剑庄，居然还能凑成一对佳人，老夫也觉得老来安慰啊。”
细想起来还真的是这样，有希与皇甫弈虽不是在崇渊剑庄相视，却也是在崇渊剑庄定情。
李庄主有转向看向阿璃，“苏姑娘当日的英姿，老夫还历历在目，老夫之后再没有见过像当日一样精彩的比武拉。”
要是换成以前，阿璃一定高兴的得意洋洋，可是如今这李庄主的样子，却让她怎么也得意不起来。
当真没想到李庄主会病的这样严重，连说话声音都是虚的，多说几句便会剧烈的咳嗽起来。如今哪里还是那个武功不凡的庄主，如今只是一个生病的老人，看到以前的故人，开心呢又感慨。
“李庄主过奖了，等李庄主病好了，我再给庄主耍上一番。”阿璃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些，希望这样能让李庄主看了有些希望。
一开始还在想说，李有并既然昨日就见到洛楚一为何不找他为李庄主治病，而是今天才来说。
原来治病当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众人走出屋后，洛楚一便一脸歉意的说“李公子，在下无能，李庄主的病，已经并非药石能医治的了。”
“不会吧小一！怎么会有你治不了的病！”阿璃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洛楚一说自己不能治，而且还是试都不试一下。
李有并听到这话却还是笑的灿烂，阿璃看的出李有并这笑容并非是伪装出来或者是苦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爹已经医不好了，我说要洛公子来替我爹医治，这只是一个借口。我只是想多留你们一天。不过我爹还能再看到你门，真的笑的很开心。其实我爹刚开始生病时也许多武林中人美其名曰前来看望送礼，可是真的待我爹病重再也不能下床后，便再无人来看望。崇渊剑庄现在虽然看起来还是如以前一样，可是我爹开始病后崇渊剑庄也随着一日不如翌日。我爹就我一个儿子，若他不在，崇渊剑庄必定由我接手。可惜我处事能力太差，没有我爹的果断英勇。江湖中人都觉得我继位后，必定会败了我爹打出来的崇渊剑庄，所以也都连一些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
一个门派的落寞并不心酸，可是从李有并这样的笑容中说出这些话来，却让人觉得心痛不已。
阿璃拍了拍李有并的肩膀说“谁说你一定会败了你爹的崇渊剑庄啊！我就觉得一定不会！而且你还会让崇渊剑庄更上一层楼！如果说四年一个样的话，那么再四年后，崇渊剑庄一定会恢复以前的风采的！”
阿璃的话似乎对李有并很有鼓舞作用。他猛地点了一下头感激的抓住阿璃的手说“你能这样看我真是太好了，好，就四年！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崇渊剑庄若有任何需要，我第一楼一定鼎立相助。”李有并恐怕真的是这些年受到太多的打击，几句简单的鼓励的话就足以让他热泪盈眶了。
正当几人准备离开时，李有并又叫住了他们。
“我希望洛公子能再去帮我治一个人。”
对与李有并的请求，几人都面面相觑心知肚明，皇甫弈下意识的握紧了有希的手，有希也给与回应，告诉他自己没事。
在李有并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崇渊剑庄里一个偏远的房子前。还没打开门，便能听到里面一句子的鬼吼鬼叫。
李有并命人打开了门上的锁链，映入眼帘的东西却叫大家都吓了一跳。
一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女子，四肢都被铁链给锁住，总是对着空气中不停的鬼吼鬼叫，一会不停的咒骂，一会又躲在角落里抱着头喊着救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跟慌张。
“为什么要把她给锁起来啊！”有希看到李珍儿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为之一阵，还记得当时穿着华丽的李珍儿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样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过她会变成今天这种样子。
“珍儿自四年前被那几个歹人伤害后，便一直这样疯疯癫癫的，若不是将她给锁了起来，那她便会到处破坏，闹的整个崇渊剑庄鸡犬不宁。很多大夫来看过也都说没有法子，我想请洛公子且为她试上一试。我知道珍儿当时有得罪姬神夫人的地方，只是她都受苦四年了，也受到了报应了。”
李有并看向李珍儿的眼神中有着心疼，也有着惭愧。
“李公子为何要说她是受到了报应？”有希问着。
“其实我早就知道珍儿对夫人当日所做的一切，虽然我不知道为何她会这样，但是始终是珍儿不对，她本该受次惩罚。但是还希望夫人能够原谅她。”
当时所有人只到是李珍儿跟有希两人是一起被歹人抓住，只是有希幸运被救，而李珍儿却没能逃出来，这样说一是不想把事情弄大，而是不愿揭穿，还能留以崇渊剑庄颜面。
“李公子哪的话，是我该对珍儿姑娘说道歉才对。”
既然有希都这样说了，洛楚一便放心大胆的替李珍儿治疗。施下几针后李珍儿虽停止了风言风语，却变成一副痴呆的模样，什么都不说也一动不动。只能慢慢有些反应~洛楚一只能对李有并说，他已经尽量了，只能让李珍儿变成这样。
有希看着李珍儿，当日被关在木屋凌辱的画面全部都涌上了心头，那个时候真是恨不得杀了李珍儿，可是如今再看到这个画面，有希心里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而且，只有有希知道，李珍儿的疯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起初只知道李珍儿是被自己吓疯，后来才知道，原来还被蓝水月动了手脚。有希慢慢的向屋内走去，一步一步的接近李珍儿。
往日的皮肤跟容颜，如今都憔悴不堪，恐怕每日都在受着当日恶名的侵蚀，导致自己一直无法醒来。有希不是一个会随便同情别人的人，只是这样的李珍儿让她看在眼里，确实是有些惨不忍睹。
一番旧地重游，让阿璃跟有希都百感交集。或者这意味这又一个四年的重新开始，四年前从这里开始，那么四年后便从这里，重新开始。
二人犹豫了一会，才都放开了有希。有希用毛笔沾上自己的血开始在那白布上画着些什么。
过了会等血迹干了，有希将白布放在了蓝水月的手中。蓝水月看着那有些激动的道“为什么又给我这个。”其实有希是用自己的血又给蓝水月画了一个跟以前那个一模一样的经文。
“以前那个是用单纯的朱砂写的，而这个是用的我的血。我有姬神家通灵的血，再加上我也有你的血，所以这个你再用起来，应该得心应手的多。不会有那些个副作用，而且，我的一滴血就足以招来方圆十里的鬼怪。我知道，你是为了半雪才戴上这个经文，但是如今，你可以用这个经文去做更多的别的事情。不过，只是我的这个经文恐怕时间有限，虽然你不用再用别人的血去获得力量，但是这个最多只能用五年。或许，你这五年都不会再需要用到这个，但是当年半雪给你的你烧了，如今，我也再送你一个。起码，因为是用我的血写的，所以在这五年里，只要我还在这个时空，你都可以用这个找到我。”
蓝水月笑着叹了一口气“本想着一直留你在身边，不过现在看来，我始终是留不住的。”说完他看了一眼站在有希身旁的皇甫弈。
他伸手宠溺的揉了揉有希的脑袋“希儿若是觉得第一楼呆着不高兴，或是有人让你受了委屈。你随时都可以回来~神树已经认可你了，意味着，你已经是我们族下一任的族长，也就是蓝水教的小教主了。爹爹随时欢迎你回家~”
这是蓝水月第一次叫有希的名字，而不是叫她半雪。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皇甫弈一个人才能叫的称呼，不过刚才的那一袭话，摆明了就是说给皇甫弈听的。
皇甫弈本来已经有些不爽蓝水月对有希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但是想着蓝水月怎么说也是算有希的祖先，可如今还听见他叫有希希儿，那不爽的心情是明显的写在了脸上。
有希看着蓝水月那魅惑的笑脸，竟有些忍不住泛起了泪光。她有了一种有家了的感觉，本以为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除了阿璃她无依无靠，可这就像是命运的安排一样，她如今在这个时空里，竟也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家人。
有希忍不住扑在了蓝水月的怀中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一声声的唤着“爹爹~”
有希的火热，温暖了蓝水月的冰凉。他也如同一个父亲一般紧紧的抱着有希。而皇甫弈轻轻叹了一口气，忍住心中想要上前将他们两个分开的冲动，一脸不爽的将脸别开不去看他们。
半雪的事情终于结束了，阿璃一看见有希就冲上来抱着有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哭着“有希~你这一个月真的担心死我了！还好你没事！”有希拍拍阿璃的后背安慰道“我没事，好阿璃，别哭了嘛~看你哭我也想哭了。我也好想你们的。”
阿璃搂住有希的脖子，就像动物保护自己的食物一样，警惕的看着皇甫弈“我不管，这次我无论如何都要跟有希一辆马车，你别想拆散我们！”
站在一旁的第一楼的几人看到阿璃这幅摸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被她直视着的皇甫弈，看的出他在心里极度挣扎了好久最后才及其不愿的答应了。可是最后，当然他也会跟有希在一辆马车里。
幸好这马车够大，除了他门三个人，最后连离歌，银狐还有金雀也一辆马车。据说这次连第一楼武功最厉害的那位堂主黑狼也来了，他则跟第一楼的其他手下坐在另一个马车。
一开始上路，离歌，金雀还有银狐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有希跟阿璃。
阿璃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大喊了一声“喂！你们三个看什么看啊！”
有希想了想“你们是想问，我所说的我跟阿璃都不是这个时空的人的事情吧。”
有希一语道中那三人的想法，三人都连忙点点头。
皇甫弈揽过有希的肩膀对他们三人说“这个，其实希儿在失踪前就跟我说过，只是，我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复杂。”
离歌听到有些不开心的看着阿璃“小璃，你怎么没有跟我讲过这个。”
“我还不是怕你们不信啊。而且这种事情随便讲出去，别人会觉得我们有神经病的好嘛！”
金雀双手环抱在胸前点了点头“确实，若不是我今天亲眼看到姬神姑娘居然也能让蓝氏一族会认血的神树发光，我恐怕还真的是挺难相信的。”
银狐一直看着有希“姬神姑娘跟蓝水月居然有着一千多年的血缘关系，而蓝水月居然会是~会是你的祖先。这太神奇了。”
确实，这个事情就连阿璃听着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是啊有希，居然除了我门两个，原来你家的祖先早在一千多年前就也有人穿越到了这里了。你是怎么发现那个玉牌的啊？”
有希将刻有半雪名字的玉牌留给了蓝水月，她笑笑说“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嘛？”
阿璃想了想，一惊“你说过那个琉璃水晶球是你们家一个唐朝的祖先带回来并封印起来的，并叮嘱说姬神家的后人都不准碰。2012年的一千两百多年前，不就是唐朝嘛！”
有希点点头“其实，是我梦到了半雪跟蓝水月以前的一些画面，其中我就看到过半雪在准备离开之前的画面，她写完留给蓝水月的信后便拿出一个方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就是那个琉璃水晶球。半雪在信中说要蓝水月等她，也就是说半雪在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用那个琉璃水晶球穿越回了21世纪，并将它带回了我们所在的21世纪。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想在21世纪生完孩子后，便再用那琉璃水晶球回到蓝水月身边的。只是没想到，她已经回不来了。而那个玉牌，就缝在她穿的衣服的腰带里。”
皇甫弈似乎听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紧张的看着有希“为什么一定要回到你们那个时空生孩子？你也会像她一样离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