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生气

柳诚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外面早已经太阳高挂，鸟儿啼叫。
“啊，好痛！”柳诚朔本想翻身坐起，结果感觉颈部和腰部有些疼痛。只能躺在床上哀嚎。
“哟，睡醒啦？”史成功爬到床梯口，看着睁眼的柳诚朔。
“呃??????醒??????了啊！终于醒来了！”风逸秀伸伸懒腰，打了好几个哈欠。自己和史成功守了一天两晚，从未逃课的他，第一次逃课了！
“头好重，我这是怎么了？”柳诚朔艰难的爬起来，感觉全身轻飘飘，随时都有登入极乐世界的可能。
“这是我们想问你的问题。”史成功无法想象柳诚朔到底遭遇了什么，居然被人下药。在学校周边的娱乐场所里，总是会有一些无法见光的邪恶事物，在这霓虹夜晚下发挥着罪恶的光芒。
“痛死了，我全身好乏力，怎么回事？”柳诚朔感觉身体极度疲倦乏力，好像自己经历了长时间的奔跑一样。
“这个问题问得好，你已经睡了一天两晚。”史成功也很想知道其中原因。
“兄弟，你这样子估计离升天也不远了。”风逸秀站起身，看着那顶着鸡窝头的柳诚朔，脸色苍白如纸，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俊美飘逸。
“后脖子好痛，腰间也好痛，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柳诚朔吃力的掀起白色T血衫，低头一看，不止是他，就连史成功和风逸秀也目瞪口呆：只见那腰间全是淤青，青一块，紫一块的，非常吓人！
“诚朔，你半夜睡觉被鬼踹的吗？咋这么悲催？”风逸秀脱掉鞋子，直接踩着座椅，跃起身子，看着床上那悲催的柳诚朔。
“左学妹下狠手啊！”史成功努力眨眨眼睛，生怕自己错过这奇特的一幕。
“云上弄得？”柳诚朔错愕的看着史成功，害怕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史成功把昨晚自己见到他的情景一一详细告知，柳诚朔越听到后面，脸色越加的难看铁青。柳诚朔也逐渐回忆起了前晚发生的事情。
“我的天，诚朔你到底遭遇了什么。”风逸秀无法想象。诚朔在学校的人缘儿一直都不错，跟老师同学们都和平共处，很少看见他和谁有争执矛盾。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要这样折磨他。
柳诚朔一句话也未说，只是脸色有些阴沉骇人。史成功也不敢说什么玩笑话，看样子事情有些大条了。而且，在诚朔昏迷的时间里，自己打电话多次向左学妹求真相，左学妹却三缄其口。这时，室友提着一个保温盅开门进来。
“哟，诚朔醒啦！来来，这是左学妹给你的。说是醒酒的。”室友把保温盅放到柳诚朔的书桌前。
“这是什么？”风逸秀很好奇这左学妹给柳诚朔送的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室友很老实的回答道。听史成功说诚朔是因为酒醉才昏睡，不过他没有闻到诚朔身上有多大酒味儿啊！反正他们宿舍里的人都搞不懂啦！
“快打开看看呗，难得左学妹发善心。”史成功心里想着这左学妹终究还是心疼诚朔。风逸秀打开保温盅的盖子，一股浓郁难闻的中药味道弥漫在整个宿舍里。
“哇，是中药。”室友痛苦的捏紧鼻子，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汤药，还以为是啥好的呢，原来是这么一个玩意儿。
“好浓的药味儿，估计这药有点儿苦吧。”风逸秀闻闻，然后立马递给史成功，史成功一只手搂着保温盅，一只手抓着床栏。
“左学妹真是用心良苦啊！”史成功一语双光，怎么感觉这左学妹有点整人的意思呢。
“会不会特别苦？”柳诚朔也闻到了那难闻的中药味儿，有些犹豫要不要喝？
“聊天放一边，先把左学妹给的‘毒药’喝了。”史成功偏过头，这药味儿真的好难闻。
“云上亲自熬的。”柳诚朔还在犹豫要不要喝，那黑乎乎亮晃晃的汤药，看着有点恶心啊！
“快喝，手软呢！”史成功催促道。柳诚朔硬着头皮，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接过保温盅，抱着“英勇就义”的决心，仰头猛灌。
“啧啧啧，真不怕被毒死啊！”史成功看着柳诚朔那喝药的“英姿”，非常佩服他不怕死的精神。
“只要是左学妹的情毒，我看他甘愿。”风逸秀感叹道，要是西贝给他整这么一盅中药，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喝下去。
“爱情的力量果然不可小瞧。”室友看着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啊啊啊啊啊啊，好苦好苦好苦，水水水。”柳诚朔把保温盅放到史成功的手里。不停吐着舌头，舌尖上的苦涩麻辣味道让他有种喷火的冲动。室友忙去倒水，风逸秀看看柳诚朔抽屉里有没有糖之类的。史成功把清水递给柳诚朔，柳诚朔立马一饮而尽。柳诚朔整整喝掉四杯清水，才感觉舌尖上的苦涩麻辣味道有所缓解。
“我就说是毒药啊，你看左学妹多狠心啊！”史成功可怜的看着柳诚朔，好好的一个大美男，看看被折磨的像大渣男啊！
“我还想睡会儿。”柳诚朔久坐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倒下床，又闭上了眼睛。史成功也没有叫他，而是有些替他盖好被子，跳下床梯。
“看样子，诚朔的身体遭到不小的伤害。”风逸秀有些担忧的看着柳诚朔。和史成功对望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有着深深的担忧。
夕阳西下，一天的时间又到了傍晚。史成功不知道左学妹要跟自己说什么，只是按照左学妹的吩咐，来到了石桥桥头，来这里的人比较稀少，也是谈话的好地方。
“左学妹，你已经到了。”史成功来到桥头，就看到对面桥头上坐着左云上。
“比你早了一点。”左云上伸手拂拂被风吹乱的头发。
“是吗？那我还真是失礼了。”史成功走过去，站在桥头一侧，学左云上看着对面的葱翠竹林。
“废话不多说，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找你来吗？”左云上飘渺的语气让史成功心里犯嘀咕：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呢！
“不清楚。”
“是为了柳诚朔的事情。”左云上轻描淡写道。脸上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耶？难道你打算告知事情真相？”史成功内心有些小激动啊，终于可以知道真实内幕了，真的太激动了。
“满足你的好奇心呗。”左云上淡笑道。史成功依靠在桥栏上，仔细听着左云上的讲述，生怕自己漏听了一点儿。当左云上讲完的时候，史成功低头看着石板，一句话也未说，左云上只是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转向随风舞动的竹林。
“这是真的吗？真是方艾月做的？”史成功无法相信方艾月会做出那样卑鄙无耻的事情来。他知道艾月有多爱柳诚朔，所以她不可能伤害诚朔。都是自己的朋友，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看我像是说谎的样子吗？”左云上睇了一眼史成功，伸手弹弹手指甲。
“唉??????我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她从哪里得来的那种玩意儿？一般的学生怎么会有？”史成功经常出入娱乐场所，他很清楚里面的人三教九流，想要什么样的“邪物”，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到。
“你认识一个个子很高，脸上有雀斑，长相有点像凤姐的女生吗？”左云上继续说道。
“像凤姐？我们学校的女生还不至于有那样的人出现吧？”史成功对本校女生的形象还是很有信心。
“啊，我忘记了问你不如问恶人帮那几个人，除了美女，谁能入你的眼？我的失误。”左云上有些自嘲的说道。这话在史成功听来，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我必须申明，我对待百花都是公平公正。”史成功努力为自己辩解，不能让左学妹继续鄙视自己。
“呵呵呵呵呵！”左云上忽然绽放出了开心的美丽笑容，在夕阳的余晖中，是那么恬静舒心。一时之间，史成功又看傻眼了：真的很美！
“不和你说了，反正你知道真相后，就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别再继续追问那妖孽了，有些事情装糊涂是最好的处理方式。看他恢复身体后，估计会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适应，才能面对心理的阴影。”左云上跳下桥头，单手插在牛仔裤兜里，往竹林方向走去。
“左学妹！”史成功忽然唤住左云上，左云上停下脚步，望着史成功，春风吹动着竹林，竹叶“沙沙沙”的吟唱着美丽的春曲。
“我??????我??????我我??????”史成功欲言又止，俊逸的脸上有着一抹欲爆发的情绪。
“其实你想说你喜欢我吧？”左云上忽然抬头看看被夕阳染红的天空，语气轻飘的说道。史成功惊讶睁大双眼：她怎么知道我曾经喜欢过她？
“很惊讶吗？”左云上满不在乎的说道。她在上学期就发现，史成功有段时间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那个??????”史成功感觉自己的心事被人揭开，有些手足无措，想要解释却无法找到语言解释。
“虽然你对待女人的行为很渣，但是终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而且，那妖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不是坏事。”左云上轻松的语气让史成功放松了不少。
“再见！”左云上潇洒的转身离去，恍然之间，史成功的心中有种无法言喻的欢乐。也许自己没有办法和她在一起，可是曾经喜欢过她的心情，在今天从她口中说出，也算是对自己内心真正的安慰。
方艾月退学了！这个消息一经散步，顿时让全校师生震惊。要知道，这方艾月可是艺术系的一张王牌，学校里的大型文艺活动，基本上出自方艾月的策划。而且在才艺上，方艾月也是佼佼者，就连很多大三大四的学姐都对她竖起大拇指。能在进入大一就登上部长的宝座，没点实力可行不通。
学校食堂内，正是中午放学后用餐的高峰期。然而有这么一张餐桌，学生们都纷纷绕桌而走，别问什么原因，而是餐桌上的两个人互相对峙很久了，围观的人也真心觉得累了。但是有这么几双眼睛还是这么兴奋的盯着对峙的两人。
“喂喂喂喂，那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僵持着？”小山完全不知道大大和柳学长之间发生了什么。
“写部小说，就叫《情仇录》。”赵香薰不停吃着饭菜，不时看看那霸占着餐桌，玩着“沉默战争”的两人。
“真有毅力的两人啊！”美玉不时看看手腕上的表，计算着他们对峙的时间。
“这是史上最沉默的吵架方式。”西贝把玩着筷子，不时感叹。
“第一次见大大这么生气呢！”陆琪薇摸出香烟未抽，而是夹在手指中间把玩着。
柳诚朔阴沉着一张还有些苍白的俊美脸蛋儿，脸上的稚气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不觉中有点儿成熟大男人的影子在里面。左云上也不毫不示弱，目光清冷直视着柳诚朔阴郁的目光。两个人谁也不让谁。
“是你让她退学的吗？”左云上终于开口说话，打破了这一僵局。
“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关心我的问题吗？”柳诚朔不悦的压低声音说道。以为云上在食堂找到自己是想来安慰自己，没想到她居然关心别人的问题。
“你缺乏关心吗？连续送了一个周的中草药汤，这不是谁都有的福利。”左云上轻声说道，语气飘渺。
“那我还真是应该感谢你啊！”柳诚朔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一定不要生气。
“感谢说不上，只是想知道她退学的原因。”左云上是觉得方艾月做的太过分，可是情有可原不是吗？方艾月的本性不是恶贯满盈，无恶不作，她无非就是喜欢一个人有点儿走火入魔而已，还不至于就到退学的地步吧？
“我怎么知道？你找错人了。”柳诚朔第一次耍起了小脾气，一想到那晚的情景，柳诚朔无法原谅方艾月的所作所为。
“你的清白不是还在吗？”左云上淡淡反问道。柳诚朔恼羞成怒的瞪着左云上：这个女人有没有自觉？
“难道说我该接受那样的折磨吗？凭什么？左云上，你凭什么替别人担心，你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我太失望了。”柳诚朔忽然震怒，拍桌而起，愤然离去。食堂里的学生们倒抽一口冷气：敢对门神如此不敬，柳学长不怕挨揍吗？
左云上只是静静的望着柳诚朔愤怒的背影，一点儿也没有被先前的气势所吓倒。
“哎哟，公开吵架，矛盾升级了。”赵香薰被吓得咬紧了筷子，看着柳学长愤怒的离去。
“原来这柳学长也会暴怒啊！”陆琪薇算是大开眼界。
“呀，发飙中的柳学长有点儿吓人。”美玉拍拍自己的胸口，先前柳学长那强有力的拍桌，差点儿把自己吓死。
“噢噢噢噢，柳学长惨了，好不容易让大大对他有点儿好感，这下全破灭了。”西贝有些惋惜的说道。
“别那么悲观，怎么看都觉得柳学长有吃醋的意思。”小山倒觉得这次吵架能增进两人的感情。
“哈？”室友们一致表示怀疑。
密林环绕的一栋教学楼楼顶上，一对男女站在楼顶，男的是史成功，女的是方艾月。
“真的要走吗？”史成功有些伤感的说道。毕竟大家相处那么久了，他很清楚方艾月的为人。方艾月高傲是事实，可是她并非是那种心肠歹毒的女人。
“恩，东西都收拾好了，今晚的飞机。”方艾月哽咽着声音，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那样的可耻的事情来，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不仅害了诚朔，也害了自己。
“艾月，你怎么那么傻啊？诚朔不喜欢你，你何必强求呢？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史成功双手紧紧握住方艾月的肩膀，不停摇晃着她，脸上有着无法言喻的神情。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害了我自己，我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诚朔一定很恨我吧？也对我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她。”方艾月最终没有忍住眼泪，泪珠顺着粉面肌肤滑落。
“艾月，你太傻了！”史成功忽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安慰她。责备她有意义吗？已经失去意义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好在你也算本性善良，虽然性格和我一样不讨人喜。不过你这样的人值得交往。”左云上帅气的靠在楼顶风门前，语气揶揄道。
“左学妹，你来了！”史成功看着应约来到楼顶的左云上，不禁有些欣喜。
“来了，来了一会儿了。”左云上摸出一块绿箭口香糖，剥开包装纸，放到嘴里。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还是看我想被打败的狗，夹着尾巴逃跑？”方艾月用手背擦开脸上的泪水，转过身对着左云上羞愤的说道。
“我真有那么恶劣吗？”云上嗤笑的看着泪眼汪汪的方艾月。高贵的公主们依旧保持着冷傲的气质。
“艾月，你就不能好好听听左学妹想说什么吗？”史成功好言说道。
“哼！”方艾月难堪的转过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羞愧的脸庞。
“方艾月，你是世界上最笨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没有结果的暗恋，居然自毁前程，你倒是很大方嘛！”左云上一开口就没有好话，这让史成功有些不乐意的看着她。左云上无视史成功的暗示，继续自己的长篇大论。
“你说你除了长美貌和四肢健全外，一定是上天忘记了赐予你智商。别人的几句蛊惑就让你迷乱了心智，做出如此让人鄙夷的行为，如今连个道歉的礼节都没有，你就想开溜，这是一个人应该有的作为吗？如果你真想赎罪的话，就继续留在这学校，祈求柳诚朔的原谅，如果他永远不原谅你，那只能算你倒霉。”左云上慢条斯理的说道，那淡然的语气让史成功有种抓狂的感觉。
“你凭什么给我做主，这是我自由，你无权干涉。”方艾月恼怒的转过身冲着左云上怒吼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只是用文明的语言骂了你几句而已。也算是替他小子出口气吧！唉，估计那妖孽这辈子都有磨灭不掉的阴影。真是可怜啊，未成年的小男生啊！”左云上故作忧虑状，这让一旁的史成功忍不住心里翻白眼：左学妹，你够了喔，能不能别这样消遣别人了？
方艾月一听到柳诚朔心里有阴影的那句话，她的内心就在挣扎。自己果真很可耻，连句道歉也没有，就想这样自作主张的离开消失。
“方艾月，如果想通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求得一个人的原谅也不算什么难事儿，而且，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方学姐，想想自己努力到今天的成果，再想想自己因何存在的意义，你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有些事情留下的印记永远也无法磨灭掉，有些人的伤害一辈子也会有烙印，只是看我们如何去抚平它们而已，再见了，方学姐。”左云上再次潇洒的转身离开，留下一脸呆愣的方艾月和佩服溢于言表的史成功。
柳诚朔在冷静过后，就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了。自己再生气也不能对着云上发火啊！要怪就怪自己那晚不该心软的答应方艾月的要求，要不然自己也不会遭遇那样可怕的经历。说到底，好在自己聪明的带上了云上，如果没有云上在身边，他不敢想后果。可是一想到左云上居然开口就关心方艾月的事情，让他非常火大，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位置啊？她把自己放在何种位置啊？真是让他烦躁不已。
“啊啊啊啊啊啊，要命了！”柳诚朔忽然大吼出声，双手抱紧脑袋，完全忘了自己还在教室里上课，老师和同学们被吓了一跳：这家伙抽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