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痕儿还是选择跟他走,回巴黎,原因听然然说,似乎跟痕儿的家里有关,他也听说了,痕儿的爸爸和姐姐一起出了车祸,姐姐没什么事不过爸爸却在医院住了很久,不过具体什么情况,痕儿不说,他也不问。
“走吧,我们回家。”巴黎戴高乐机场门前,他揽住她温柔地说道。
小公主,我带你回家。
那个时候她恐惧黑夜恐惧的要命,完全不敢自己一个人呆着,先前然然在的时候似乎还好一点,后来然然回美国后情况就更加严重,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安定片越吃越多简直让我害怕,邓亦南找遍了欧洲最好的心理医生却也都无济于事,每天晚上他都能看到她穿着白色睡袍面色苍白的咽下手中一小把的白色药片,只好最好的安眠药也最多让她勉强入睡三四个小时,好几次半夜他从梦中惊醒,都看到她穿着再单薄不过的睡裙立在露台上发呆,长发被夜风肆虐的吹起,脸上泪痕犹在,整个人单薄的彷佛随时都有可能随风吹走。没有办法,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温柔的把她哄回屋子里,暖着她冰凉的四肢,眼神里柔爱和疼惜交织,努力让她能在自己怀里安心一点,不过幸好,她很快发现,她每次在自己怀里哭累后都总算可以短暂睡下,于是为了让她尽可能多睡一会儿,他更是一动也不敢动,偶尔轻轻揉一揉被压到麻木的胳膊。
那段时间真的很难,不过还好,他的体温是治疗痕儿失眠的特效药。
其实痕儿不是失眠,只是太过于缺乏安全感。
痕儿失眠好了以后,人也渐渐活泼起来,重新申请了国际驾照,有时候也会自己出门逛逛。
法国这边不是很看重午餐,常常他忙起来啃个三明治就算午餐了,可是自从痕儿好了以后就天天做好饭用饭盒给他送去,通常是一荤一素一碗米一份汤,最后总还会有一盒切块去皮去子的水果。有时候天热她也会直接做成冰甜点去找他,虽然大部分男士都不喜欢甜品,但是亦南哥却很能陪痕儿吃的来,一起用完简餐,两个人面对面的吃着甜品,间或相视一笑,杂志社的其他人都私下里大呼羡慕嫉妒恨。
法国午餐不重视,便常常吃下午茶,可是自从痕儿日日来给他送饭后他就也渐渐没了喝下午茶的习惯,本来嘛,午餐吃的满足也不需要什么午茶了。不过本来也只是一个个人的习惯,没想到后来大家渐渐都开始重视午餐忽略午茶了,后来常有人戏谑说是老板和老板娘耳濡目染改了他们的习惯。
只不过痕儿常常做西餐来送,倒是甚少做中餐,而且每次在他吃完饭后都会把东西收好打开窗户喷上空气清新剂,担心房间里面都是饭菜的香味会影响外人对她们杂志社的看法。其实痕儿也实在是多虑了,因为那天中午痕儿早早来帮他送了午餐来就匆匆又走了,说是约了然然一起吃午餐,他就随手把饭盒放在那里想着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再吃,正好某个合作单位的负责人来找他,一进门就深吸一口气说好香好香,亦南哥这才想起来中午他特意拜托了痕儿做的麻婆豆腐和糖醋肉,打开饭盒满屋子都是香香辣辣的味道。
拿出两副筷子,亦南哥礼貌地询问对方要不要尝一尝特色的中国美食,对方负责人恰好是个中国迷,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大口大口吃了半碗饭,最后还笑着感慨说“Henryyouhaveareallygoodwife(Henry你有个真的很好的太太)。”
“Actuallyshe’snotmywife(其实她不是我太太)。”邓亦南笑笑正要解释,但是想一想又咽了回去,笑嘻嘻的接受了对方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