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恍惚

有很多时候，我应该是在羡慕她们吧。晚上和夜回家后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却不管怎么样都睡不着，便索性给自己倒了杯酒跑到阳台上看星星。艾伯母贴心，家里装的全部都是落地窗，阳台的景观最好，柔软的大沙发榻斜斜摆着，流光溢彩的星空和夜景就在身旁，良辰美景奈何天，当真如是！
“怎么还不睡？”夜才洗完澡出来，尚还用着白色的大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少了一贯打理到边角末梢的发型，夜看起来整个人也柔和了许多。
“看星星啊，如此星辰如此夜，怎么好辜负。”也是难得如此晴好的天气，和夜挑选的公寓在市中心，空气质量自然比不得郊外，如此繁盛的星空当真难得。
“看得懂吗？”夜笑笑，随手把毛巾扔到一旁，坐下来问我。
“看不懂，”我摆摆手，却是轻松的一笑“星空的曼妙就在于看不懂，看的太懂了，星星就没了生命。”
“好奇怪的论调。”夜夸张的耸耸肩“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你也会喜欢自己不懂的东西啊。”
“当然，”突然间长长的舒了口气，眼神也变得悠远了些“其实有很多东西或许不懂反而很好。”
“愿闻其详。”夜坐直了身子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小诗幸福吗？”没等夜回答，我接着说道“今天芷儿的事情让我觉得很有触动，其实女孩子温柔一点懂事一点乖一点就很好，芷儿在圈子里不像Bella那么耀眼那么瞩目，她永远都是淡淡的，很温柔很安静的感觉，其实我一直没想到她会和程昊在一起，程昊那个样子的男生我以为芷儿是不会喜欢的，或者是收复不了的，但是多好，程昊跌进了芷儿的温柔乡里，从此拉下神坛，变成标准好男人，”我若有所思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道“小诗也是啊，容貌不是一等一的出挑，资质也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每天过的开开心心无拘无束的，其实女孩子一辈子，也就是图个舒心快乐吧。”
“那么痕儿，你呢？快乐吗？”也从我手中抽走杯子，放缓了声音问道。
“我吗？都习惯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一笑“从小到大，不都是这么过来了吗，也没什么好不快乐的，只是也没什么值得快乐的事情。我想要做的都做到了，所以不该再贪心了，不是么？我在英国，和然然在一起度过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看起来我们两个像两个可怜的相依为命的女孩，但是没人知道我们过得多么快乐多么滋润，doeverythingwewanttodo，不必担心别人的眼光，只要确保拿回家的分数单能让父母满意就好，其他的，不会有人在意我们做过什么。”
“你只想要自由，却奈何始终没能得到。”夜对我的论调似乎不以为然“其实我们都一样，珍惜自己所拥有的，痕儿，你不是一个人。”
颈间突然一阵微凉，夜来起风，吹动起了我的长发，夜风虽是柔缓，但到底也失了白日的温暖，吹拂在裸露的肌肤上，一阵微凉。
“过几天，我们出去散心吧，可以叫上所有的好朋友。”夜微笑着起身帮我关上窗子，又低下头认真的对我说“夜里风凉，回房间吧。”
或许，真的是喝多了吧，我恍惚以为夜的眼中有暗光流动，看不真切，只觉得声音听起来也愈发温柔了。我不由在心中暗笑自己，夜哪里会有那么温柔的目光和声音，当真喝多了，竟想从最不可能的人身上贪恋来一点温暖，真是可笑。
“早点休息吧。”再次起身时，我也早换上一副好整以暇的微笑，恢复了以往安痕该有的样子。
再美的一个夜晚，也终有离开的时候。真的时间不早了，再不睡明天自然不会有好肤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