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吕独自一人敲响了巴蒲儿教授的大门,大门在“叩叩”二声后,便“吱嘎”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正是翘首期盼众人到来的巴蒲儿教授夫人——慕容月儿。
“Madame,ontvupendantuncertaintemps,vousêtesjeuneetbelle。”(“夫人,你好。一段时间不见,又年轻漂亮了哦。”)麦克一见是夫人出来迎接,立马开口奉承,全尼斯大学都知道,教授最怕的就是夫人,要是夫人能帮自己说上几句话,那自己的毕业论文全不是问题了。
慕容月儿看见是麦克一个人来的,往他身后张望,也没有第二个人跟来,有些小失望,但还是笑着说:“Survotrebouchedouce.Nonrapideàvenir。”(“就你嘴巴甜。还不进来。”)
麦克看见师母脸上写满了失落,撅着嘴,委屈地问:“Madame,nesontpasmoi,tupasheureuxmaintenant.Celanepeutpas,vousêtesinjuste。”(“夫人,不会是只看见我来,就不高兴呀。这可不行,你也太偏心了。”)
“Quandêtes-vous,jen'aipasprissoindevousdecettefa?on?”(“你什么时候来,我没有好好招待你呀?”)慕容月儿白了他一眼,本来听老公说招了个中国女学生,很想趁今夜聚餐的机会认识认识,不过好像那女孩爽约了。
“Mike,comeon.Youareatthedoor,mutteringalongtime。”(“麦克,还不进来。你们在门口都嘀咕半天了。”)巴蒲儿教授见两人在门口说着话不进来,还满口是法语,简直是欺负自己只会英文,又加上一句,“HerecanonlyspeakEnglish。”(“此地只通行英文。”)
“Yes,sir.myprofessoradults.”(“遵命,我的教授大人。”)慕容月儿看着老公一副吃味的表情,走过去,挽上他的手臂,靠在巴蒲儿教授的胸膛,甜腻地说着。
这招还真是管用,这死板的老头,立马眉开眼笑,毫无脾气。麦克·吕感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Mike,Mohownotto?”(“麦克,莫怎么不来?”)巴蒲儿教授看见是麦克一人过来的,好奇地问。
麦克双眼盯着满桌的美食佳肴,心不在焉地回答:“Busydating。”(“忙着约会呢。”)
“Andthatinthelaboratorybuildingshoutingtoherman?”(“和上次那个在实验楼大喊大叫的男人?”)
“No,MurongXuanandheronlyfriend.”(“不是,慕容轩和她只是朋友。”)
“Thereareotherpeople?Thisgirlisverypopularthing.”(“还有其他人?这女孩很受欢迎嘛。”)巴蒲儿教授没想到老朋友的女儿还真是万人迷,看来自己想撮合这师兄妹看来是没戏了,想看看娇妻在忙什么,耳边已经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Yuerer,how?Therearenoinjuries?”(“月儿,怎么了?有没有碰伤?”)巴蒲儿教授紧张地上下查看有没有碰伤。
“Nevermind,IamsorryIdonotcare.”(“没事,对不起,我一时不小心。”)
“Madame,how?Didnothurt,right?Yougoovertheretositandteachit,I'llcleanup.”(“夫人,怎么了?没伤到吧?你和教授去那边坐着吧,我来收拾。”)
“No,no,youareaguest,howhandssothatyoudo?”(“不,不,你是客人,怎么好让你动手呢?”)
“Mrs.tookind,I'mnotguestsoftentakethisroute,Ihavewhenthisistheirhome.”(“夫人太客气,我算什么客人,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我都当这里是自己家了。”)麦克一边说着,一边早就收拾起来了。
“Husband,yougotidy.”(“老公,你去收拾一下。”)
慕容月儿想支开丈夫,单独问麦克一些问题。巴蒲儿教授也没注意到妻子的异样,还以为是妻子不好意思让客人帮忙,卷卷袖子听话地干起活来。
麦克和夫人在客厅落座,慕容月儿递上一杯咖啡,轻声问道:“MikeMoknewMurongXuanChineseorFrench?”(“麦克,莫铃兰认识的慕容轩是中国人还是法国人?”)
“Frenchman。”(“法国人。”)麦克回答后,抬头仔细观察了会夫人的五官,似乎眉宇间和慕容轩十分相似,而在法国这个地方姓慕容的人少之又少,而刚才自己和教授才提了慕容轩一次,夫人便如此失态,看来两人有些渊源吧。
不等慕容月儿继续问话,麦克自己补充道:“Johnnydelaprochainevaguedesonnomfran?ais。”(“乔尼·德·旁波是他的法国名字。”)
慕容月儿听完,脸色煞白,真的是他,真的是自己十多年未见的儿子。在梦里经常有个小男孩哭喊着叫妈妈,慕容月儿每每都会在梦中惊醒,后悔自己当年的一时之气,可如今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还记得自己吗?还会认她这个母亲吗?不过这些对月儿而言也许都是奢望了,旁波家族的人都不可能告诉儿子,她还活着,而她也没有这个脸去认儿子,只要让自己远远地看看儿子,知道儿子过得幸福快乐就好。
麦克一直注意着夫人,紧皱的眉,泛着泪光的眼,颤抖的唇,有些动容。
“Madame,youisnotknowMurongXuan?”(“夫人,你是不是认识慕容轩?”)
慕容月儿不想给儿子带来什么麻烦,立马否认:“Donotknow。”(“不认识。”)
巴蒲儿教授收拾好,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刚才两人的对话也听得七七八八,也终于明白妻子为什么要支开自己了,刚才叫慕容轩名字的时候没注意到,可能是太多年前的事情了,加上年纪大了,有些记忆开始模糊,现在才意识到,原来这个慕容轩便是妻子一直深感愧疚的儿子。
“Mike,thenextguycame,too,lethimcometoourhousetoplay.Juniorsisterapprenticeyourfriendisourfriend.”(“麦克,下次那小子来了,也让他来家里做客。你师妹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嘛。”)巴蒲儿教授走进去,在妻子旁边坐下,拍着月儿的手,提醒着麦克。
慕容月儿感激地看着这通情达理的丈夫,心里甚是安慰,只是心里还是很担心儿子会怨恨自己,毕竟当年她为了自己的所谓的尊严,一咬牙和旁波家族划清界限,离开了慕容轩的父亲,抛弃了年幼的儿子。
麦克看得出夫人和慕容轩之间一定有什么故事,看夫人纠结的表情,不难想象见与不见都是种痛苦,于是安慰道:“Madame,nexttimedooutdoorparty,JeanMoandherfriendswhoalsoparticipatedin,okay?”(“夫人,下次办户外派对的时候,让莫和她的朋友也来参加,好吗?”)
慕容月儿感激万分,含着泪花,点点头,微笑地感谢丈夫和丈夫的学生。巴蒲儿教授也拍了拍麦克的肩,笑着点点头,这个徒弟真是没有白教,有学识,有技术,更能体贴人,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呢。想到这里,巴蒲儿教授摇摇头,莫铃兰这小丫头本来还想着撮合这两个黄皮肤的学生,而且一个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一个是自己的好友的女儿,都是可造之才,要是能在一起,那就是珠联璧合,夫唱妇随呢,只可惜,这丫头早就心中有人,而且还桃花正旺,而麦克对她也只有同门之情,看来是自己牵错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