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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第六十八章:温酒斩葫芦

归来之路 半个核桃 2024-12-11 21:13
烟雾散开,葫芦上人的样子出现在叶天的面前,果然像个葫芦,肥肚圆臀,满脸横肉,偏生那一对耳朵又生得极小,淹没在满脸的肥肉中,若不是仔细去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不过大葫芦虽然长得好笑,但他身上散发的滔天煞气却让人不得不凝目重视,也难怪那么多妖妻媚妾愿意屈身常伴,凭着这么一身傲视群雄的功力,葫芦上人在泗建邪门中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看见墙上靠着的阿大尸体,葫芦上人瞳孔紧紧一缩,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似乎死掉的不是他钟爱多年的弟子。
一转眼便就盯上了司马云,咧嘴露出满口丑陋的牙齿,朝他阴森森笑道:“司空老鬼是不是去了?”
“托您的福!”司马云从鼻子深处重重嘁了一声,“我师父他老人家估计是要比你晚点走了,他说等你死了,他还得给你扫几十年的墓才能抵得过多年来的交情。”
“哈哈…”葫芦上人张狂大笑,笑声干涩难闻,就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鸭嗓音一样,没有再理会司马云,在他心里,早已给司空星定下了死刑,精元尽失,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救治,这天下间还有谁能起死回生?
鬼王?
不说他们能不能找到鬼王谷的位置,就算见着了,就凭司空星那半死不活的身子能闯进去?
所以当初追丢了司空星,葫芦上人其实也没多少愤怒可言,那根本已经不是重点了,侥幸活下来的司空星也将对他不能造成任何伤害,至于司马云则更加不放在他的眼内了。
葫芦上人将视线移到叶天的身上,目光中首次出现了稍许凝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阁下想必就是叶天叶少侠了,你觉得你们两个能杀了我?”
“不!”
叶天摇头,轻声说道:“不是我们杀了你,是我要打败你。”
“云少,你捂好酒。”
司马云摊开手掌,耸肩说道:“不是事!”
司马云头也不回的往后面走去,提起酒壶,坐到石基上,安静的看着对峙的两人,那是兄弟的地方,目光虽然平静,但是微颤的手心昭示着他内心的紧张波动,将略有些湿润的手掌贴到酒壶上搓了下,似乎心底温暖了一些。
“听说你是少林寺暗地培养多年的弟子,小小年纪便就达到了几近先天后期的功力,确实是极其罕见的天才奇才,可是,你就想仅凭一人打败我?要知道,我可不在乎什么几大名门,天下自有我容身之处。”
葫芦上人自信满满的分析着,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竟以为叶天是少林雪藏多年培养的底牌,虽说很接近真相,但却是明显别人歪曲误导。
叶天眉头蹙起,似乎有一道闪光划过,可又没能抓住。
葫芦上人腆着大肚子哈哈大笑:“老夫功力又有精进,再加你这味上佳的引子,饕鬄大法圆满可期,到时候天下还有几人能阻我?”
叶天轻笑,缓缓举剑平指,笑道:“我这味引子怕是要将你烧得体无完肤。”
两个人之间的气势瞬间拔起,整个石室内都是被强悍劲气卷动的烟尘碎石。
叶天眸间金光一闪而逝,当先朝大葫芦奔去。
一道金光冲破烟幕刺向洞口朦胧的身影。
葫芦上人不进反退,竟然迅速弹起冲开头顶的土层,破到地面上去,叶天持剑追击。
忽然间就像是地震来临,上方的庄子剧烈摇晃,大院中间被破开一个巨大的洞口,叶天和葫芦上人分立两头。
葫芦上人笑眯眯的望着叶天,接着,转身而逃!
明知他在耍花样,叶天却还是追了上去,他的眼中闪过一个身影。
若是你也在的话,那就更好了!
葫芦上人笑容非常诡异,叶天追到他时,发现他的怀里正靠着一个长得极其艳丽的女子,比起之前的红衣不知貌美了多少,只是此女双眸闭紧,纠绞的眉头似乎在表达她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楚。
司马云提着酒壶跟在背后,望着那女子说道:“她就是艳姬。”
“你要救她?”
葫芦上人疯狂笑道:“救她?她算什么!我只是缺一个引子而已,阴阳相合,凝练神功,阿大本来勉强可以,现在有了你,我的饕鬄大法便就能圆满了!”
“到时就连四象也不能奈你何了是吧!”
葫芦上人瞳孔紧缩,忽又疯狂起来,“哈哈…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只要我饕鬄大法圆满,就算他四象也不是我一合之敌!这天下,还有谁能与我争?”
叶天缓缓摇头,有些痛苦的敛眼,轻声说道:“既然他不在,也没必要让你再多说话了。”
“云少退开。”
松开剑柄,剑心剑环绕着飞旋,叶天周身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息,被他隐藏压抑在体内的强悍真气鼓荡而出,原来早在书院之时,悟得白栀所言,他就突破到了先天后期,于此同时,真气中古鼎雾气的成分达到了六成之多,他也终于发现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震惊的事情,那就是他能自主动用古鼎内的雾气了。
也就是说,只要他的经脉能够承受得住,那便能拥有浩瀚若海的真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古鼎能源源不断的提供威势远超寻常真气的力量给他。
达摩偈洗礼给他塑造了佛门金身,体内经脉的韧性几乎达到了人类极限,且还有可吸纳真元的无数小金芒附着在经脉上,叶天曾偷偷试验过,类似于当日一剑毁去整片山林,现在的他,似乎完全能够做到。
虽然没有真正动用过这个秘密,可叶天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可以,所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周围的一切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一如当日腾立在高空之上。
葫芦上人惊疑不定的望着这一幕,从叶天的身上他嗅出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就像是当初面对那个多年不见的老头子一样恐怖的感觉,很压抑,很不舒服,所以他想反抗。
葫芦上人支着他肥硕如大葫芦的身躯,将怀里的艳姬像扔垃圾一般抛开,眯眼望着缓缓升起的叶天,他的眼中涌现出浓烈的贪婪,这个味道,正是他最想要的。
眼见叶天的气势越来越盛,葫芦上人眸间神光一闪,身子像投石一样狠狠砸了上去,活像一个大葫芦如飞而至。
砰!砰!砰!…
葫芦上人不断冲击着叶天,可是却连最外层的护体罡元都打不破。
佛门金光专克邪门功法,尤其是葫芦上人这种邪功练到大成的邪门高人,强大的佛光对他们会有更强的消弱作用,更何况叶天的真气中有多半古鼎雾气的存在,古鼎雾气的力量,只稍微漏出一缕,便就能斩出一线鸿沟,其强悍程度不言而喻。
叶天睁开眼睛,经脉中窜动的真元越来越强,金芒被刺激的透亮,可他感觉还不够,完全不够的感觉,似乎他的身体饥渴已久,自叶天催发古鼎源源不断的提供雾气之时,他的身体机能便急速的运转了起来,周天经脉毫无障碍,浑身金光透亮。
葫芦上人不知疲倦的在轰击中面前的护体罡元,脸上渐渐出现了汗珠,不是累的,而是深深的恐惧,他终于明白,自己只是四象老人手中最低贱的棋子,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好处,一切都只是四象老人暗中操作。
“四象!!!”
葫芦上人仰天怒吼,肥大的脸上充满了狰狞与扭曲,没想到纵横邪门几十年,最后竟然沦落成为了别人手中的弃子,他恨,他不甘,他转而疯狂。
葫芦上人双目猩红的盯着叶天,面容扭曲状若疯魔,他嗬嗬怪笑道:“四象玩弄于我,不过,还有机会,只要能汲取到你的功力,我的饕鬄大法何止大成,必然能达到前所未有的层次,到时候别说一个四象,我要让整个江湖臣服在我的脚下!”
“别做梦了。”叶天轻声说道:“四象的胸口,交给我来践踏就是。”
缓缓伸出手掌,剑心剑疾飞而至,隐约间似乎还带着一阵欢快的清鸣,叶天握紧剑柄,“我说了,是我要打败你。”
顿时风起云涌,天空中瞬间风云变幻,有乌云集聚而来。
葫芦上人惊恐呼道:“大宗师!大宗师突破的征兆!你竟然能引发天变!”
只可惜叶天没有再留给他机会,缓缓举起金光灿烂的剑心宝剑,似乎是在迎合叶天,上空乌云传来震撼的轰鸣,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叶天持剑挥斩。
闪电刺目,金光透体,葫芦上人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从高空轰然坠落!
叶天缓缓落下,抬头望着急剧变幻的天象,嘴角微扯,这一次,怕是会让更多人震惊了,不过那又何妨?
敛回视线,体内璀璨金光急速收回,变幻的天象失去了目标渐渐无力消散,天空再度恢复清明。
司马云目瞪口呆的走到叶天身边,干咽了大口唾沫,震惊问道:“大宗师?”
“还差的远呢!”
叶天没法给他解释自身奇异之处,古鼎雾气永不枯竭,可也依赖于本身的实力,如今突破到先天后期,体内真元可蕴含六成的古鼎雾气,有古鼎相助,只是量多,却离质变还尚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叶天猜测,估计当体内的真气全部转化成了古鼎雾气的时候,可能就是突破到大宗师的地步了。
至于诱发方才这种程度的力量,姑且勉强能算是那种半步宗师的实力,叶天无法想象,若是到了真正的大宗师境界,那该有多么恐怖的力量,而像夫子与老和尚那种人,又到了怎样的领域。
路还长!
叶天走到倒地不起的葫芦上人面前,缓缓说道:“我要打败你,杀你,交给我兄弟来做。”
司马云恶狠狠的瞪着半死不活的葫芦上人,鄙夷道:“搞定你根本用不着本少出手,只需我兄弟动动手指便成,单挑我兄弟?真不知你哪里来自信!”
司马云提着酒壶转身就往外走,叶天在后面追问道:“不杀?”
“你不是说要烧了这家伙吗?”
叶天和司马云站在庄子外头,里面火光冲天,想起最后的那一幕,两人都有些感慨,最后火势蔓延到大葫芦身上时,昏迷的艳姬幽幽醒转,可她第一反应不是逃遁而去,而是飞身扑向了大葫芦,痴缠在熊熊大火之中。
司马云感叹道:“大葫芦没当她人看,最后最真诚的反而是她。”
叶天轻声说道:“这么多年来,大葫芦从她身上看到的只是别人的影子,想必感动她的也是偶尔闪过的深情吧。”
相比起这两人,叶天不免想到远在天南的段沧澜和胡琴,他遇见她也是因为另一个女人,只是结局要美好很多,因为他最后爱上的还是她,不过想来还是因为胡琴拥有着不同寻常的魅力,时间,往往能让那些青涩短暂的爱恋冲刷在陪伴的淡流中,消失无影踪亦或是强埋深处,看得见摸得着的才是最有价值的。
接过司马云递来的酒壶,叶天仰头喝了一大口,还是温的,暖流冲刷至深处,两人对视一眼,潇洒转身离去。
芸素仙子与一位背影英伟的男子对坐,方才天象异变,风起云卷,都落在了他们眼中。
芸素仙子轻声说道:“叶天也真是个闲不下的性子。”
“此子天赋卓绝,身上还有诸多隐秘,后生可畏,看来仙子也不必担心太多,这么下去,他迟早能担起大梁来。”
“可是…”芸素仙子眉头微蹙,美艳不可方物,“可是芸素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天下大乱是个前兆,我怕来不及…”
“仙子多虑了,天下大乱必然是他们挑起的祸头,这自然不必质疑,只是他们还没亮招,你们又怎么拆?见招拆招才是你们该做的,可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有夫子在那座高山上盯着,想必他们也会有许多顾忌,不到最后一刻都还是言之过早的事情。”
“前辈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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