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鼎,自黑暗中来,卷起汹涌海啸,有鼎,自黑暗中归,裹走一无名少年。
九州,东海之上起浪潮,天雷滚滚紫电横空,有莫名气机于苍天逸散,突然,闪电划过,虚空裂开,黑暗通道中降下一幼婴。
一时间九州大陆风云乍起,有数人抬头,齐指向东。
某无名老者正踏波于东海之上,白冠白发白袍,浑身净白,见天起异象凝眉端详,朝浪涛之处而行,欲寻根源所在,不得,返身之后心觉蹊跷,老者展开天算,可只有模糊感应便吐出一口血来,留下一句:“应劫之人。”就此昏迷
九州某山,有夫子教学,意有所感抬首望天,怔然良久,低声细语模糊不可得,唯近身者隐约听闻数词,“鼎、劫、人……”
南海某岛,有老和尚手掌油腻啃鸡腿,微有所察,吞下鸡肉以脆骨横敲木鱼,嘴中喃喃:“天将降……..”
………………
九州有帝国为天武,实力强劲属天下第一,北接草原为漠,西临沙丘号胡,西南偏壤称梵,四方相安无事数百年,自东海异象生后第五年,九州风云起。
天武历二百九十九年,大陆南边突发海啸,梵国首当其冲。灾民大批涌入北部城市,国内一片恐慌。当时的梵国国王陛下无计可施之下,听取大臣阿勒三建议,联合北漠以及西胡攻打大陆上最强大的帝国,也是几国的好邻居,天武帝国。
天武老皇帝尚且在位,仗着天武帝国地大物博,实力强劲。他兵分三路,令大儿子皇甫宇奇,四儿子皇甫宇轩以及手下最勇猛的大将军杨宁各领兵三十万,分别迎上进犯而来的北漠西胡和梵国。
由于梵国下了大决心,又许了另外两方极大好处,所以战况一直僵持。直到第二年七月,天武老皇帝驾崩,武朝北部渐出现了不同声音。两位皇子急于回朝,决定和三国议和,并同意补偿北漠西胡的部分战争损失,北漠西胡乐得如此,迅速收兵。
梵国皇帝见事已难为,满腔悲切也只能撤军。但是在归途中不知遭遇什么变故,突然暴毙,梵国从此一蹶不振。
天武历三百零五年,北漠人突然聚齐大军南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天武河间一地。新皇皇甫宇奇封大将军杨宁为镇北大都督,领军四十万赶往河间,双方发生小规模火并,北漠人不敌而去。
但此后,北漠由于草原面积的不断收缩,难以维持之下,几乎年年都要来南方抢掠一番,武朝不胜其扰,令杨宁屯兵二十万常驻河间,对付北漠。
天武历三百零六年,梵国与西胡交界处爆发地震,天武的西北,川蜀两郡也有波及。梵国由于元气未复又遭此大劫,无力救援。
而西胡人本就是由八大王国联盟而成,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其余七国全然不管受创严重的楼兰。自此,西胡第一强国楼兰如昙花一现,逐渐沦为末流。
皇甫宇奇曾想插足,欲建立起一个军事据点,可不知因何原因又无奈放弃,所以受灾最严重的那一带渐渐就成为了三不管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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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云出我辈,天武江湖岁月催。
天武江湖人才济济,其中以中央,两湖,江南三地为盛,武林各大派均有气象。正邪江湖,各领风骚。
天武历二百七十八年,正派人士联合朝廷齐聚莫邪山,攻打魔教共主天邪门。教主殷阳身死,魔教大部分势力消亡,但在鬼王莫意和殷阳首徒杜轩的整合下,魔教残余成功退入了泗建一带,从此了无生息。
天武历二百九十五年春,以八卦门为首的两湖盟与江南天一会产生矛盾,双方集结大批人马于截江断江口交手。江南书院欲从中调停,不成。突然天降大手印拍下,双方休战。但维系了近二十年融洽关系的武林正派联盟就此分崩离析,各自为政。
天武历二百九十八年,魔教死灰复燃,于泗建泉州一带渐渐出现了鬼王谷的人。但当万剑林和江南书院遣人前去却没能找到其具体位置,只是鬼王出现,将来人震慑住之后表示不想再涉足江湖纷争。所以各门派便默许了鬼王谷的存在,只是殷阳一脉仍旧不见踪影。
天武历三百零九年,江南,安津两郡渐渐出现一些隐士高人,似乎在寻找某些东西。武林之中才发现原来还有这等隐世大宗,且知道了他们的一些后辈弟子。当中最负盛名的有,榆林禅院的七持和尚,净心妙境的芸素仙子,无尽莲海的梦荷妖女,昆仑剑宗的华秋双剑…..
天武历三百一十一年,武朝西北郡大量人口失踪。皇甫宇奇派出四大名捕追查,结果只剩钟无期一人重伤而回,才说出一个“北、、、”字便就再也没能醒来。皇甫宇奇似乎知晓一部分内情,严令众人封锁消息,就此秘密查探,另外还悬赏天下,救治钟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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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少年于湖心练剑,剑光呼啸,围着身体一圈一圈越转越快。从旁看来像是一道道剑光似茧一般裹住少年,突然,少年睁眼,凝眉低叱,剑光随之乍停然后激射而出。
有和尚坐于山顶,望向竹林心有所感,点点头,又摇了摇。低声笑道“差点,还是差一点啊。”。
果然,剑光之后少年紧紧追上,手掌一招剑光归手。“你妹的,上辈子做什么事都是差一点,现在也总是差一点啊。”复又碎碎念道:“问题出在哪里呢…….”
想来今日又是没有个结果了,少年转身轻点水面飞身而起,朝山上掠去。
少年名叶天,长相不算英伟不凡,十六岁的年纪生得清秀无比,脸上总有一抹阳光笑容,似乎能将万物感化。
叶天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十六年了,十六年前东海突发海啸,一个上海淹了大半,他当时还在宿舍中瞌睡,一个浪涛打来等再醒转就到了这么一个世界。
当时的记忆已经不深刻,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有一股巨大的撕扯力量将他拉进了一个深渊然后下坠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朦胧中一个庞大的黑影在向着四面散发一阵阵的波动,扩撒至无尽深处,在这股波动笼罩中叶天也渐陷入沉眠。
只是在将闭上眼睛的那刻叶天似是被抛了出去,克服巨大的疲惫感,叶天终是使劲将眼皮撑开一丝丝缝隙。
看到了那感觉上的深渊其实并不很长,像是一个通道,通道那头海浪涛涛。再之后醒来便是睁眼就见到了一张双眼睁圆脑袋放光大嘴咧开估计能把自己脑袋反装进去的“英俊”和尚。
便也就是他现在的师父,山顶端坐的那个老头,叶天曾经问过老和尚,当年是怎么捡到他的。
老和尚语焉不详,只道是当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和尚正乘舟观海景,看到一个婴儿飘于海上,出手救了下来。
不过叶天看老和尚讲起此事总有一股讲不出来的意味,似是有许多疑虑。
叶天也是明白自己本身的问题,知道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一心想下山多了解些东西,也许就找到了回家的路,叶天刚开始还以为这是一个如原来那个世界的小说中介绍的修真世界一般,也许修炼到某一个境界就能够打开通道破空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
因为当时老和尚救下他时并没有考虑太多是抱起他直接凌空而起飞回山上的。
可是后面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也不能做到移山填海,倒是像一个武侠版的古武世界。可能略要厉害一点,因为老和尚能飘在空中
不过自那次以后老和尚却是再也没有展现过那种神奇的能力,倒是偶尔像只老鬼一样突然出现在叶天的身后,美其名曰锻炼叶天的感应能力。
叶天也不能说当时一岁不到的他看见师父能够凌空飞度。于是这些年来他也自只有努力练功,毕竟等自己境界到了,该明白的肯定就会明白。
只是老和尚说过叶天必须得将传给他的无名功法修炼到第七重才能下山,免得出去打架一点用都没有落了他的名头。叶天也是天赋惊人,才刚刚十五岁左右就将心法功成至七重。
等他找到老和尚说要下山之时,老和尚眼珠一转,却又是不答应了,他拉着叶天嘻嘻笑道:“嘿,这个,乖徒儿啊,不是为师不讲信用,只是啊,你这天赋呢不差,比起为师当年也是不遑多让。不过呢年岁还是小了点。来来来,为师再教你一以气御剑之法,这武功可是厉害,你练会了之后到时与人过招人在那儿打,剑在旁边飞,那就是两个打一个啊。想想就觉得厉害是吧,而且你资质如此之高,为师向你保证,以你的资质要不了三五个月定能学会。”
叶天心想这武功确是厉害,又不是很耽误工夫就又留在山上学了,谁知这过了五个三月却还是没能学成。叶天也曾想过偷跑下山,可才没溜出去两步就看见那鬼一样的师父躺在前面数星星…
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叶天刻苦练习,并未有成,所以也不再计较,此刻收功完毕,飞身往山上而去。
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自叶天记事起老和尚就变老大爷了让叶天动手烧饭伺候,也不讲究什么荤戒。
一开始还是自己抓些野味,到得叶天有点功夫后就什么也不管了,亦美其名“培养独身山林的生存能力”
因此,也造就了叶天不错的手艺。
说这是山其实也就是海上的一座岛。老和尚从不放叶天出岛,所以除了野味,其他的食材都还是老和尚从外面带回来的。
听老和尚说大概百余里外就是海岸了,不过奇怪的是叶天在岛上从未见过有什么渔船经过这边。
一边咬着油腻的鸡腿顺手抢过来一只翅膀,叶天边啃边含糊的问着老和尚这以气御剑的窍门该是如何。
老和尚也不理他,只是专心的享受手中的美味,完了抹一抹尽是肉渣的油嘴,满意的舒了下肚皮吐了个饱嗝后,才懒洋洋的看向面前的少年,少年也不抬头还在安心的吃着鸡。
老和尚对这弟子着实还是非常满意,不说天赋如何,光是这一手烧菜的手艺就是不错的。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上去了,可能觉得是一件甚是有意思的事情,嘴角不自觉的又咧开了点。
老和尚嘿嘿笑道:“我的乖徒儿,这以气御剑之法呢其实不能以气去掌握,重要的还是你心中的念头。严格说起来该是以念御剑,力随念走,纵观这天下间真正做到这点的都是一派宗师了。不过到了那等境界这御剑之法也不再是这般模样,以你初入先天的功力而言,其实能做到精准的控制那分出去附于宝剑上的一缕真气使其即使在飞出去之后还能灵活舞动便就算是摸到了以气御剑的门槛了。”
“嗯,换个说法呢就是要让那一缕真气有活性一点,飞出去之后还能随着你的念头走,不能简单的一刺,一挑就又得收回手中。那可不是为师教你的啊,不过我看你今日练习之时似是摸到了一些感觉了,再加把劲,定可成功的。”
叶天听得此话,终于抬起头来,一张清秀的脸上布满煞气。
鸡腿吃掉了一半,半截骨头悬在手下来回晃动,叶天哼了一声,“你这个糟老头子,一年前就开始这么给我说了,还加把劲,这御剑之法我看就是你拿与捉弄我的。”
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事,喊了一顿后,叶天直起身子咬了那半只鸡翅就往门外走了。
老和尚还在后面追喊着问,“这还有点料,不吃完了么。”
叶天理都不理,头也不回的说:“没心情还吃个屁,你喜欢你吃去吧。”
老和尚“嘿”了一声,自己抓起来又啃了一番。
“味道还是不错嘛,这个臭小子。”
叶天出了庙后往后山走了去,自十岁那年起他就不住在庙里了,毕竟没人愿意半夜起来撒尿都能时有遇见这么个鬼精师父。
所以他几年前就在后山自己搭了个木屋,除了给老和尚做饭的时间他一般也不去那边,反正练功的事情他几乎也没让老和尚操过什么心。
回了木屋,叶天就自行盘膝打坐冥想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练剑,但晚上的练功修行他也从来没有放下过。
不过这无名心法自从他练至七重之后也还是没能突破,只是内力变得浑厚了许多,估计离第八重还有段距离。
坐定之后叶天脑海里又想起了下午练剑的情景,大部分都与往日相差不大。就是最后出剑的时候好似抓到了什么,感觉的确是能掌控住了飞出去的宝剑。只是才射出丈许就发现力不从心了,而且对宝剑的轨迹完全操控不住,一个念头激射便收不回来了。
至于宝剑在周身一尺飞舞,看起来漂亮,其实也就是以自身浑厚的内力控制住宝剑而已,稍有分心便是不行了。
这还是叶天功力已臻先天,真气生生不息或可外放的缘故。
不然也是做不到的。
至于老和尚说的以气御剑的武功境界,叶天心里也是明白,那是不需要分出太多心神掌控的。
不然与人对敌的时候哪能算两个打一个,手忙脚乱还差不多。想着想着,叶天渐渐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