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白燚云开口了“那个云珊你眼睛怎么肿的跟个桃子一样?”
疑?肿了!我狠狠的瞪了寒冰澈一眼,真是的,刚刚明明看见了却不告诉我,他什么意思呀。
“我觉得还好!”寒冰澈一副风轻云淡的。
“澈,云珊今天怎么了?”白燚云见从我这套不出什么话来,转攻寒冰澈。
“她!”寒冰澈睨了我一眼,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说:“昨天哭了一个晚上!”这么不咸不淡,好像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好吧对他来说的确是,这与他又无关。
可是,我心里终究是不舒坦呀。从吃饭到下饭桌,我一直在怄气,以及一句话也没说,可那个“罪魁祸首”寒冰澈竟毫无反应。心里不快呀心里不快。
饭后不想见那个姓寒的就独自溜达,忽然听到传来阵阵筝声,听这技艺和内容,应该为一女子所奏,所以不用说定是梦云姐饭后到万芳亭去弹筝。
果如我所料,梦云姐一个人独自一个人独坐亭间,静静抚琴。
曲闭,我在旁边轻轻拍手,梦云姐回头看着我,对我一笑说:“你终于来了。”
“梦云姐你在这等我?”我走上前疑惑的问。
“你应该也会弹筝吧?”梦云姐问我。
我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点点头,她微笑着让位。
这算什么?算是挑战吗?我一个音乐系的高材生,是不会在你这退缩的。
坐到琴前,《高山流水》倾泻而出,四周安静得就只剩下我的琴音了。
“你今天是不是生澈哥哥的气了?为什么?”背后的白梦云冷不防的给我一句。
琴音戛然而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阵清风吹过衣裙飘动,发丝也随着风飘荡。刚好,这机会可以探点消息。于是我一副若无其事的说:“澈哥哥?你们两家关系很好么?”
白梦云深吸一口气像做决定似的说:“是的,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两家是商业合作,也有婚姻关系,寒冰澈算是我表哥,我们十岁不到时,父母外出出事了,就剩我们三个,和我奶奶了。你不知道,澈哥哥从小身体不好又没父母为我们撑腰,他小时候,见天的被欺负,经常出去一趟回来就鼻青脸肿的。然后他说要学武功,于是把自己在院子里关了几个月,直到练功时把自己胳膊弄断才肯出来的,但从那时候起,澈哥哥对待旁人就越来越冷淡,越来越......吓人。”
风静静地吹着可以让我清醒点,原来寒冰澈的身世也不安宁,怪不得他平时是这种性格,看来当初他是冰封了自己,让自己断绝与外界的一切干扰,让自己以最坚强的姿态来面对世事,但到底有多苦也只有自己知道,自我品尝。我忽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有时候和我是那么像。
正当我发愣时,梦云姐又问我:“你今天为什么要生澈哥哥的气?”
我深呼吸一口气,静静的看着梦云姐说:“为什么?谁知道呢?不过你认为答案还重要吗?”
梦云姐看着我说:“你知道吗?其实‘家’这个词,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词,虽然我和哥哥与他一起长大,但是我们之间还是有着很多沟坎,准确来说我们只是比其他人在他心里更进一步,但好像也算不上家人。”
“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白梦云,但愿不是我心里所想。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对澈哥哥别那么多偏见。”瞬间她又恢复了平时带着欢快的声调,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凝重了。
“得了吧!我对他有偏见!他对我有偏见还差不多,他巴不得早点把我甩了呢!”气氛不再沉重我说话也就随意多了。
“不会呀!我觉得他对你很关心呀,很爱护呀!而且是让我嫉妒的爱护呢!”白梦云脸上带着丝坏笑。
我嘴角抽了抽,我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就不理她了,白梦云把手轻轻放在我肩上,又对我说:“你现在就回潇湘苑,我相信你!寒冰澈能否从阴影里出来就靠你了!”
大姐,你当我是天上飞的长着翅膀的那种孩子吗?把他从阴影里带出来!你把我当成神了。不过正想着,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零零碎碎的画面,一闪而过,立马回复了自己的神智。我苦笑了一下,起身离开了。
晚上,潇湘苑,荷池边坐在大青石上看着水中徐徐降落的夕阳的倒影,将水面染成橘黄色,微风吹过断裂成层层残影。湖面渐渐变暗,直到再也看不到夕阳为止。
天也暗了,眼前的景物也都隐隐绰绰的。我感到背后有人来了,一回头,看到寒冰澈站到我身后,手里还有一壶......酒!他直径走到我身边坐下,依旧是那样冷酷,面无表情,我蓦然间觉得这家伙不会是得了面瘫吧!咳咳,我自动回绝了这个想法。
但他此时来这儿是干什么?我停顿了好一会才打破沉默说:“你还敢带酒来呀!”
“......?”他半天不回答,显然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明知道我酒量不好,还带酒来!是不是还想夜不归宿?”虽然我并不清楚夜不归宿用在这儿合不合适,但好像只有这个最贴切了。
“我带的是清酒。”寒冰澈飘出一句。
我静静的看着他的侧面,终于,在他即将忍不住的时候,我问道:“你有什么事想问我?”
“......我,就是想知道你和依探......”
“依探?你怎么知道依探的?”我看着寒冰澈,尽量让我的声音平静,听不出破绽。
“你昨天晚上做梦,喊过这个名字,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