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古书

刚踏出永眠城，身后确实轰然倒塌的声音，几人愕然赶紧转身看去，那座恢弘庞大存在了万年之久的城池，坍塌。
“不，”竹林雪迅速转身足尖轻点，直奔城中而去，方才和解的两个人明明，明明还活生生的说着，哭着，释然着，一瞬而已，他们呢？可是这座永眠城就如同一座空城一样，这么大的灾难来临，没有哭喊没有挣扎，甚至，没有生命的气息。
竹林雪看着一切消逝，鼻子发酸，身后赶来的众人如今站着的不过是一片废墟。
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房屋，没有冷烟，没有飞落，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以后也不会发生。明明方才还触手可及的啊。
莫寻在身后淡淡的说，“何必悲伤，你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玲珑和灵儿很是诧异，莫寻继续道，“一切太过顺理成章，我们来，便解开了一切。明明这万年间有无数的机会去打开这一切，却偏巧是我们做到的。这不过是冥冥之中那个万年前强大力量的灵妖所安排的吧。”
玲珑道，“少主是说，那个将七把钥匙分散，创建灵州的人，是罪残暴无道的灵妖？”
却没瞧见，竹林雪往后退了一步，被竹凌风捉住了手，冰凉。
残暴无道，自己终究会是那样的吗？
“姑娘，我不是说你。”玲珑担心的看着竹林雪，竹林雪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莫寻看了竹林雪一眼，又看向虚无的空气，“尽管再不想承认，灵州绝对有可能就是灵妖所建。残暴无道？却不见得。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那个人，本有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最后不过是越来越多的人贪恋她的力量才围追堵截。更有甚者，身为仙道的也趋之若鹜。她没有朋友，任何人靠近她都是有所图，可是她却希望有安全感，强大如斯，也竟然需要被人保护着，温暖着。”
“可是能怎么样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与一个仙者相爱了，那个传说中最是崇尚自由的仙者，最不染尘埃的人，她沦陷了，竟然可笑地以为对方也是如此。”
说着，他顿了顿，看着众人，“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人说话，可是莫寻知道众人之间流动的不情愿知道结果。他看着竹林雪，一个字一个字敲在竹林雪的心上，闷声作响，“后来为了自由和宽容，为了心中的圣地，一手创建了灵州，那个仙者答应过她，收拾好一切二人浪迹天涯，累了就回来灵州歇一歇。多么好的愿望，她也为了防止外人歹徒侵入灵州，七把钥匙中的六把分给了有执念的人，除了人之善不知所踪。一切办好了，却不知道那个仙者的贪欲强大到隐藏那么久她都无法感知。或许是她早就知道的吧，可是谁又知道呢？她做完这一切，被那个自以为深爱的人掏了心肺，灵妖的力量却不易汲取，分散世间，只等万年之后重现归来。”
竹林雪的心口不知为何疼得厉害，就好似那里曾被人挖走过一样，“这些都是真的吗？”
“你想问我为何以前不告诉你？”莫寻继续说，“我只是还妄想你不会成为那个灵妖罢了，如今看来，只有你能打开一切，一路走来，那些人，那些拥有钥匙的人，怎样的过往？万年前的灵妖所面对的恐怕更是痛彻心扉的吧。雪儿，你将要面对的正在一步步走来，避无可避，你知道吗？”莫寻垂下头，“你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我多么悔恨，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你本来是多么活泼的性子，多么肆意妄为的女子，如今这般都是为我所累。可笑我亲手推你走了这一步一步，却没有能力挽回一切，让你不去面对。前面每走一步，真相更是赤裸难堪，原来，终是不能回头了。”
竹林雪的心像是被剥离，目之所及都是血红和狰狞，体内的力量就要爆发吞噬一切，被自己残留的荔枝生生压下，晕了过去，竹凌风赶紧抱起，往前飞驰，“离开这里。”几人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