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周海丧事

“爹爹，”江芮扑着跪下，“你莫不是怀疑女儿？女儿的品性爹你最清楚。翠儿是被赶出府的，今日她相公却在大街上侮辱女儿名声。”
江淮恨铁不成钢，指着叶芮，“就问你周海怎么中的毒！喝的茶怎么回事酒！”
叶芮面目灰白，“女儿，不知。”
竹林雪心底发笑，“事实摆在眼前你还如此推脱！一句不知就能洗刷自己的肮脏？叶芮，我竹林雪今日大可以杀了你！”竹林雪手收紧了下，叶芮几乎喘不过气，“却怕脏了我的手！只说一句，迟早会让你血债血偿，你手上的人命，自己每每做梦都不怕他们回来索命吗！”
竹林雪松开叶芮，叶芮一下瘫软在地，她这才扶起来翠儿，“翠儿，不要哭，今日之事全怪我，都是因我而起。”
“小姐，”翠儿抱着竹林雪哭的不断。
“如今，满意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做过何苦这么急迫杀人灭口？叶芮，你只管等着，我要让你看着自己怎么死！”
叶芮目光涣散，却没人注意到她眼底的狠毒和得意。
竹林雪扶起了翠儿，“来，我们扶着周海回家。”“是，小姐。”两人搀扶着没有了生命气息的周海，履步维艰，一步步走出了江府，血迹也被拖了几米远。
江府却被阴霾笼罩，“芮儿，我自问待你不薄，今日之事你作何解释？”
“爹爹，”江芮说话似乎有气无力，“女儿心中也是震惊，还请爹爹明查。！”
江老爷站起来，指着江芮，“你！你本也不是我的亲生女儿，罢了，明日我会通知府里下人，你还是改回叫叶芮吧。我的女儿只有江雪，明日你搬出寸梅园吧。你毕竟是姜慧妹妹的女儿，江府不会薄待了你，你好自为之。”说罢转身回房。
听完那些，叶芮身子瘫软在地上，“去，给我查那女人是什么来历。”手指甲嵌入了掌心。
出了江府，却看见近日传话的公子在门外徘徊，看见竹林雪和翠儿出来，赶马车的下人也赶紧过来，和那传话的公子一起扶住了周海。
传话的公子，心中愕然，“周公子他？”
翠儿目光呆滞，“被下毒，害死了。”
竹林雪看着，“公子可方便跟我们回府，说说今日街上发生的事？周海什么也没说出来，就。。。”
那人一口应下，“好好，我同你们回去。”周海被扶着上了马车，翠儿抱着不愿松开，竹林雪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翠儿也听不进去。甚至她在心底埋怨着，都是自己造成的，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们夫妻二人定可以白头偕老。
到了竹府，下人也都还没睡着，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李伯赶过来的时候，翠儿已经哭得没了声音。
“不管如何，翠儿姑娘还是节哀。今日发生这样的灾祸，确实让人心惊，周海的后事，我会安排妥当，请放心。”
竹林雪点了点头，下人才都散了。
那位公子这才开口说起今日所见，“我吃过午饭在街边跟人下棋，听见有人在讨论江府已死小姐江雪的事情。各位初来乍到可能不清楚，五年前那个是个大事，传了一时最后越传版本越多，说着周海就走了过来，说江雪并没有做那些亏心事，做亏心事的怕是那个叶芮。说的头头是道，跟真的一样，大家就都围住了，听个内情。却没想到那江芮带着丫鬟听到了，声声质问，说周海污蔑，绑了回去，临走时他托我来报个信。”
“翠儿，是我，对不起你们。”竹林雪轻声说道，“明知道你们跟着我，只要牵扯上我就必定不安，却没想到来的这样快，都是我的错。”
“小姐，怪不得你，不过海哥他的死是人为的，一定要替他报仇，他就全下才能闭眼啊，”
竹林雪点头应允，“恩，我知道，我都知道。”这才看着那位公子，“周海，是枉死，我总相信真相总会大白，今日有劳公子了，公子却也不是爱财之人，今后若有什么是，竹林雪必将报答！李伯，天色晚了，送客。”
竹凌风回到竹楼，唤了红衣来，红衣便是竹楼里打探消息的，这城里大些的青楼，画舫，歌舞坊都布满了竹楼眼线，及时给杀手们带上消息一击即中，所以竹楼办事效率特别高，从未失手过。只不过竹楼接单子却是有个规矩的，只杀该杀之人，红衣手下的人会探查清楚，不会杀了无辜好人。
“公子。”红衣做了个揖，低首垂眸，“您上次让我查的是有些难，但还是探查出一些。”
“说。”
“楼里最近事务繁多，我可是亲自去的呢，在那破茶楼里喝了几天的茶，才听得一些眉目。”
竹凌风眯了眯眼，看着发牢骚的红衣，“越发没规矩了，没大没小，竹楼现在一点严肃的气氛都没了，是不是都是被你搅和的，要下去领罚？”
红衣这才不情不愿，“好了我说就是了，”还嘟囔了句笑面虎，竹凌风也装作没听见，“那天在茶楼遇见一个人，叫周海，是江雪多年前施舍过得，那天我听他在喂江雪说话，隔日还去找过他。”
“周海？昨日见过了，他娶了师妹的丫鬟翠儿，可昨天并没有说什么。”
红衣毫不在意，“既然被你们碰上了，迟早也要说的吧。他原先不肯说，后来才说江雪曾总是带着翠儿在后门赠他东西，他也是不巧看见了叶芮和二姨娘见不得人的事情，原来叶芮其实是二姨娘与别人所生，谎称是亲戚投奔，确是想用那不该有的叶芮也来混了当个小姐。他曾也旁敲侧击过江雪，说是叶芮怕是信不得，要小心提防，可是江雪并未放在心上，后来周海说自己也觉得江雪是江老爷唯一的女儿，定是宝贝在手心里的，叶芮也只是想蹭个荣华富贵，江雪小姐不会受她迫害，也就没再提了。”
竹凌风听着半晌没说话，“这些周海自然会与师妹再提起，还有其他的呢？”
“其他的？”红衣想了想，“暂时没有了，事情隔得久远。”
“那叶芮的亲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