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再见翠儿

她站稳后闭着眼，呼吸了一口气，“五年了，我回来了。”
“师妹，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买一处宅子，做什么也方便不是。”
竹林雪点头应允，狐儿此时脱离了竹林雪的怀抱，“这前方的庄子我感受到熟人的气息，我去看看，你们不用管我。”
竹林雪迟疑，“这是，”
竹凌风说出两个字，“剑庄。”
“没想到，五年前我从这里跳崖，五年后，竟然还得从这里过。”
“咱们事不宜迟，去城中先吃点东西再找房子，这里不宜久留，免得被有心之人看到，胡乱猜测。”
“全听师兄安排。”
二人踏入客栈，小二随即迎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两人寻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竹凌风道，“上几个小菜，饭点了，快一些。”
“好嘞。二位稍等，酒菜马上上来。”上了菜，竹林雪容貌并未遮住，无需隐藏，今日既然回来就不怕惹祸上身，小口小口的吃着。
“翠儿，咱们今日可都是商量好了去你们家的布庄，你可得给我们优惠呀、”门外几个人路过，似乎是在讨论做衣服的布料。
竹凌风抬头，“安顿好了，也给你做几套新衣裳。”
却听得另一个女子说么，“你们是常客，自然是最大的优惠，我家海哥昨日上了些新品，做工啊，花色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们打可以好好试试。”
“好好好。”
几人正要从床边过，竹林雪无意间一抬头，看见其中一女子，眼睛看得出神，竹凌风见竹林雪没有答话，问道，“怎么了，”循着竹林雪目光看去，只看到几个女子的背影，“你认识？”
竹林雪沉默了下，起身就追了出去，竹凌风放了锭银子在桌子上，赶紧跟上，“怎么这样着急？”
“她是伺候过我的婢女，叫翠儿，我就去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多少，看能否打听到我娘的消息。”
两人没有贸然现身，而是跟着及个人去了布庄，竟然是翠儿的夫君开的店，翠儿竟然嫁人了呢。。时过境迁，大家好像都过得不错。到了傍晚，翠儿才起身，两人也是远远跟着。翠儿回到的却不是江府，而是一个小户人家，进了门，两人翻墙而入，竹林雪几步跟上，一手搭在了翠儿肩膀，“翠儿。”
翠儿怔在了原地，久久没有转身，过了好久，似乎是哭了，竟然有些啜泣声，小心翼翼的语气，“小姐？”试探着询问，却没有转过身来，竹林雪和竹凌风屏住呼吸看翠儿会怎样，“又是我的幻觉吗？每隔一段时日，我总能听见你喊我，每次转过身去，什么都没有，听见像小姐的声音，我，如今都不敢转过身去证实了。”似乎都能听见泪水滴落的声音，竹林雪心中酸涩，“翠儿。”又喊了一声。
翠儿突然转过身来，看见书竹林雪，眼中的不可置信，“天，你是小姐吗？”翠儿一把抓住了竹林雪的手，“不是梦吗，不是我幻想的吗？”翠儿感激的哭了，“不管是不是，先让翠儿抱一会儿吧，一会儿你再消失。小姐你是成仙了吗，回来看看翠儿？”
竹林雪手指拂过翠儿的泪痕，“翠儿，我是真的。”
翠儿这才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小姐，五年了，你竟然真的没死，翠儿好想你。”
竹凌风看着翠儿家里买来伺候人的几个下人都在往这边看，出声提醒么，“你们还是去找个说话的地儿，这里不方便吧。”
“恩呢，”翠儿手背抹着眼泪，带着竹林雪进了厅堂，“小姐快坐，”倒了两杯茶，分别给竹林雪和竹凌风，“你们先喝口茶，润润口。”
几人都坐下了，翠儿还是双目紧紧盯着竹林雪，“小姐，小姐你是成仙了吗？”
竹林雪和竹凌风听到翠儿一开口又是这样问，不禁失笑，“傻翠儿，刚才我都说了我没死，你人没老记性到是不行了。”
“小姐今日回来是要长期住下吗？翠儿已经成亲，海哥待我也很是不错，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小姐。”
“你已经成婚要过好自己的日子，昔日主仆我们也胜似姐妹，你不必为我折腾，我过得还算不错，我此次回来心里盼望着能见见娘见见故人，了却些恩怨，然后就合适熊师傅一起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大夫人。。。”翠儿脸上又露悲伤，“大夫人那段时日身体本就不好，听闻你的死讯，彻底一病不起，不久也就去世了。”
竹林雪大惊，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娘她以为我死了，随我去了？”竹林雪一字一句压制着悲伤，“都是因我而起，害我的人，我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翠儿跪下，竹林雪赶忙扶起，“小姐你死得冤枉翠儿知道，那日的栽赃陷害定是与那叶芮脱不了干系，你视她为亲姐姐，她却在你背后捅刀子。那日都以为你死了，她去你房中耀武扬威让我以后服侍她，我不肯，她便使唤人鞭打我，半夜我拖着残体去大夫人房里求情，大夫人也知道没有证据无力回天，你死的消息对她也是太大的打击，完全没有心思去拯救什么，她便放了我让我离府。我拜别大夫人便卖些绣品过活，遇见了海哥。不久便听大夫人抑郁而终。”
“翠儿你起来，”主仆二人泪眼破碎，“是我不孝。我自己太要脸面，觉得活不下去了，没顾上你们以后如何度日，害的娘。”
说话间周海回来了，看见竹林雪和竹凌风，大惊，“这这是？”
竹林雪也是惊讶，“周海？翠儿说的海哥便是你？你们成亲了？”
周海赶紧跪下，“见过小姐，小姐今日站在这里，是我和翠儿一生最大的幸事了。”
“当年我落魄，与乞丐为伍，小姐赠我银两说看我似不是乞讨为生的人，说人生总有落魄时，东山再起也未尝不可。总让我在后门赠我吃食银两让我去做些小本生意，我心中感激，即便后来发了家挣了些钱也是要去后门告诉小姐我的近况，让您知道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心里感激得很，你那时却不愁吃穿，我也未曾有报答的机会，只能隔一段时日就去拜访，让你知道我都在心里记着，周海能有今日全是小姐促成的！”
“那你跟翠儿？”
“那时候突然听闻你跳崖，令我难以置信，带了店里的小二还想设法去剑庄前方的山谷找你，我觉得心善的人不改就这么死了！可是那山谷陡峭无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编了藤绳最多也就下去了十来丈长，底下深不可测，也就只好作罢。”
“没想到，不是朝夕相处的你倒是相信我死得冤枉，还尝试过去找我。”
“小姐哪里话！后来我采货时遇见翠儿在路旁卖一些绣品，才知道她离开了江府无处可归，她曾跟你三番五次帮我，我怎能忘恩负义？我也算是有些小钱，就说服她跟我走，日子久了，也生了情，我便娶了她，翠儿贤惠，请小姐再受我一拜，赠我如此贤妻。”说罢，周海又是一拜。
“快起来，劫后重逢的开心，怎么一直在这里跪来跪去？”竹凌风看着这些人感慨，到底还是有真心相待的人的。
“这是我师兄竹凌风。”竹林雪给二人介绍，“是他和师傅救了我，恢复确实用了很长时间，所以隔了这些年我才能回来。”
翠儿和周海对着竹凌风也是跪下磕头，“公子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