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嗷——呜——”紫电仰天而嚎。
猛地扑向钱新的身上,钱新还没有反映过来,它的两只狗爪已经稳稳地搭在他的双肩上了,尖利的爪子刺入他脖颈的肌肉里,痛感向着全身电流般的流过去。同时,紫电的尖锐的牙齿也残酷地陷入了他胸前的肌肤里面,紫电真的狠辣无比,一口不大不小的皮肉带着鲜血被他撕扯了下来,皮肉被撕裂脱离身体的轻微的“嘶啦”声,竟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让他心寒;伤口上鲜血涔涔而出,血腥的味道弥漫在车内,痛感像决堤的河水,铺天盖地,向着他全身所有的细胞钻去,疼得钱新满头冒汗,浑身颤抖,如同风雨中的树叶。
紫电嘴中的冒血的肌肉就在钱新的眼前,像一面无尽大的鲜红的旗帜,甚至要把他淹没窒息在这鲜红的氛围中。
“哎啊,救命啊——”钱新这才反应过来,闭着眼睛,凄厉地叫起来。
“钱新,要不是你把我们逼上了绝路,我也狠不下心来,这样对付你,都是你他妈的逼得!”白羽虎目含泪,愤而骂道,“就算你死了,我就说不小心被紫电咬死的,大不了给我个失职之罪,你他妈的可就见阎王了去了!你这也叫恶有恶报,怨不得别人!”
“白羽,你比我们还要凶残,你还是人吗?”钱新哭喊着,想要摆脱紫电的双爪,他越挣扎,双爪陷进肉内越深,无法抵御的疼痛差点让他休克了。
白羽含泪地低吼道:“钱新,这才是个开始,你也知道紫电的手段,高明早先就品尝过,先来对付你,等你完蛋了,再来收拾他,不急,慢慢来!啊哈哈哈——”
白羽凄厉地声音让钱新亡魂不在,看着白羽狰狞面孔,狠毒的眼神,他几乎要崩溃了,但他还想忍着,可是白羽能放过他吗?答案很明显。他没有想到,警察会把他交给白羽这个仇人,这个疯子,要是一枪把他毙了,还可以忍着,但这种凌迟似的折磨,任你是铜墙铁骨也难以熬得下去。
白羽并不是个冷血的人,他善良富有爱心,要不是命运把他逼到了这样的境地,也不会对钱新施展这样的非人道的办法的。
钱新的哀嚎声没有停止过,冷汗涔涔,他就像在水中洗过一般。
白羽向着紫电悲悲切切地说道:“紫电,这个恶人就给你了!”
紫电向着白羽低吼:“嗷——呜嗷——呜——”
钱新不知道白羽要干什么,透过紫电的身体,见白羽准备下车。他终于明白了白羽是要把完整地交给紫电了。他吓得汗洽股栗,丧胆亡魂,急忙哭号道:“白羽,好了,我说,赶快让这狗离开我!”
白羽已经下了警车,转身就要离开,听到钱新没有人腔的话,慢慢转过身,冷峭而残酷地说道:“钱新,你想好了?就说吧!”
“你的家人就在李寨行政村钱老营子钱来的家里!”钱新战战兢兢地说道。
“他家里怎么能藏得了人?”白羽问道。
钱新说道:“钱来游手好闲,他的父母气不过,都到外面讨饭去了,已经十多年没有回来了,剩下一处大宅院,就他一个人住。我们就把她们藏在他西屋内的地窖里!”
“钱来的小面包车不是红色的吗?而最先绑架林萍的面包车是红色的,后来才是白车拉着她们往北跑的,你还想骗我吗?”白羽铁青着脸,疾言厉色地叱咄钱新。
钱新面如死灰:“白羽都这个时间我还能哄你吗?开始绑架她们的是杜寨行政村大树弯村的赵连兵白车,后来才是钱来的红车!”
“我们为什么没有搜到钱来的红车呢?再者群众怎么都说钱来的红车没在家呢?”白羽还是不放心,怕跑了冤枉路,耽误时间。
“红车当时就藏在我们村子西头那座大玉米秸秆下面了,我和钱来都是那种人,只要吓唬左邻右舍,谁敢出卖我们,除非他们不要命了!你们当然找不到了。钱来家的地窖是他爹娘出走后挖的,出口就在他家大床的下面,要是不知道的话,怎么能找得到呢?”钱新疼得咬牙切齿,但还是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这次白羽真的相信了。
“守在钱来家中的除了钱来,还有什么人?”
“除钱来外,还有文森,其余没有了!”钱新老老实实地答道。
白羽制止了紫电,但还是让它看着钱新,钱新一见白羽要离开,哭丧脸嚎叫:“白羽,把这狗弄下去!我可是啥都说了啊!”
白羽不理他,向着袁丽走来,其实钱新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高明像泄气的皮球,再也提不起精神了。
“白老师,我们都听到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还是救林萍和娟娟要紧啊!”袁丽扫了现场的两部警车,和二十多位警察,果断地下令道,“征用现场的所有摩托车和电瓶车,火速李寨行政村钱老营子钱来的家里救人,孙傲和乾豪带着几位警察,押着高明和钱新坐一辆车,孙黎明、刘姬、白羽、青莲、王彪和我带着几名警察乘坐一辆警车,立即向目的地出发,无论如何也要救出林萍母女!”
于是其他警察向路的两端征用了五辆摩托车,外加刚才孙傲他们骑乘的四辆摩托车,紧跟在警车的后面,全速向着钱老营子飞驰而去。
虽然道路凸凹不平,但是大家都豁出去,十多里路,仅仅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警车和摩托车停在了远离村子的地方,防止被钱来发现。
警察下了车,从不同的方向,向着村中钱来的家中涌过来,群众见到这么身着警服的警察和身穿便衣的人向着村中围过来,终于明白钱家兄弟的事儿犯了,大家脸上露出了庆幸的光彩。但也有人有所失望地叹着气,真是天理难容啊!
包围了钱来的家中,白羽和刘姬率先来到门口,刘姬看了看紧闭院子的大门,一脚照着门的下下方紧靠门轴的地方踹去,也不知道这一脚有多大的力量,大门竟应声而倒。白羽和刘姬带头向着院内冲去,堂屋的大门没有关,大出人们的意料。
如此大的响动,怎么没有惊动钱来啊?难道钱来没在家?但顾不了这些,白羽和刘姬直奔西屋,没有遇到任何拦截,也没有遇到人。
一个宽大的老式大牙床正摆在紧靠后墙的地方,跟随着白羽进屋的警察不用吩咐,急忙上前,把大床移过去。大家见到一个能用一人进入的方方正正的大洞口,一块形如水泥浇铸的盖板放在洞口的一边。
白羽心中一凉,莫非这段时间内,钱来和文森把林萍和娟娟转移到了别出了。
这时候高亮和钱新被警察押着来到屋内,他们见到这样的情景,也是惊愕万分,但钱新还是指着洞口说道:“林萍和娟娟就在里面!”
“林萍、娟娟,你们在吗?”白羽向着黑黝黝的洞内叫喊,但是没有回声。
“她们被塞住嘴,没法说话的!”钱新说道。
“洞有多深,有没有灯?”孙傲问道。
“大概有四五米的样子,里面有一个矿灯,不过这张床上有一个手电筒,能够照明的!”钱新这会非常老实,用嘴巴朝着床上努了努。
有人急忙翻找,找到了那把手电筒,白羽接过来,拎着手电筒就要跳下去,刘姬忙拦住了,说道:“我来!”
刘姬从白羽手中抢过来手电筒,打开开关,拧身向着洞内纵下去。
白羽双手扒着洞口,向里面喊道:“刘姬,她们在里面吗?”
洞内光线大亮,刘姬到了洞内,打开了矿灯。
白羽正要向洞内跳下去,接着刘姬惨白的脸出现在洞口旁,悲哀而痛心地瞥了白羽一眼,似有不忍,但还是说道:“大哥,林萍和娟娟都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好多人都被这个不亚于投向广岛的原子弹的重磅消息擂懵了,大惊失色地看着刘姬。
白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大脑好像短路似的懵怔了一会,眼睛瞪得大大的,瞳仁几乎要爆了,石破天惊地抓住刘姬按在洞壁上的一只手,声嘶力竭得喊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姬不忍看他,纵身跃出地窖,来到袁丽和青莲的身边,低声把洞内的情况告诉了她们。袁丽和青莲失去了淑女的风度,双拳紧握,秀眉倒竖,牙齿咬得噶蹦蹦地响,恨声骂道:“这群丧尽天良的恶贼,真该千刀万剐!”
白羽在刘姬纵身飞上洞口时,才从刘姬那种无奈痛苦的眼神中苏醒,他发疯似的向着洞内跳下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崩溃了。
林萍和娟娟,身无片缕,赤身裸体地在一张竹制软床上躺着,被子和床单扔在地上。她们面色惨白,脸上脖子上还有被抓破的伤口,伤口上的伤疤上已经凝结了黑红色的血痂。
林萍的下体一片狼藉,而娟娟私处,竟然鲜血模糊,皮肤被撕裂了一个口子,从一条带状的血痂可以明显看出来,在她临死之前,饱受过怎样的摧残。
白羽再也承受不了这样酷似凌迟似的折磨了,他凄苦地大声哭号道:“林萍,娟娟,你们死得好惨啊——”顿时陷入了昏迷,身体软软忽忽地倒在床前,再也没有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