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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可怜的依兰(三)

共春风,别离愁 一个胖子 2024-12-10 22:32
白羽静静地听着潘梅的讲述,痛心不已。
原来荣局长给依兰写了那份保证之后就后悔了。他知道要是你这份保证落到了别人的手中,有可能就会断送了他的前程,就算他的关系再硬,恐怕也不好收场。他想,没想到依兰年龄不大,竟然是这样有心,有了这份保证就等于他被依兰紧紧地攥在了手中,也就是说依兰靠着这份保证就掌握了他前途的生杀大权,看来他这辈子有可能会葬送在这个女人的手中。
那次荣局长和依兰旅游回去后,荣局长就把别人送给他的一处四室一厅的别墅送给了依兰住,那里就是他和依兰的安乐窝。荣局长表面上对依兰悉心关怀,温柔体贴,实际上是与她虚与委蛇,暗中却在不停地寻找他写给依兰的保证书。他准备只要一拿到那份保证书,他就把依兰一脚踢开,任她自生自灭。
荣局长虽然挖空心思,把家中进行了地毯式的深入细致地搜查,但是近半年的寻找,那份保证就像不存在这个世上一般,竟然毫无踪迹。
一天中午,荣局长喝醉了,回到藏娇金屋,呕吐不止,浓郁的酒气直逼依兰的心肺,依兰难过得只想跑出去,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荣局长不停地说着胡话,有些连依兰也听不懂。
依兰的套裙被荣局长呕吐的秽物喷溅得到处都是,地板上的一滩滩秽物刺激得她胃里都翻了个了,恶心得要死。她啰里啰唆地责怪荣局长不知道自爱。
荣局长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抱着依兰竟大哭起来,弄得依兰不知道如何是好。
荣局长哭够了,抱着依兰还像个娘们似的抽噎着,嘴中呶呶唧唧地说个不停:“依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伤心啊,我自己就喝多了!我难受了,我就不受自控地喝多了!”
“我怎么不爱你啊?”依兰搂住他小声地问道。
“我终日那样辛苦,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你还整日责怪我不为你着想,你知道我一个大男人的苦衷吗?你知道我一个大男人戴着假面具活着有多累吗?你不知道,是吧!这能说你爱我吗?”荣局长说着哭着,流着泪,依兰身上的套裙被荣局长的泪水打湿了。
依兰听到了荣局长的话,心中有气,就说:“你还说我,你爱我吗?你答应给我调职让我当领导,你轻而易举就能做的事儿,到现在也没有兑现吧!你这明明就是骗我,你要是真爱我,难道会这样对我吗?”
“依兰,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热的,是不是跳动得很厉害?”荣局长流泪的脸从依兰胸前挪开,右手抓着依兰的左手放到自己的心窝处,“是跳动的吧?这就说明我是爱你的!提拔你我实在是有难度,其实你为什么非要在乎那样一个官名呢?有我在就有你在,我可以给你钱,给你房屋,给你安乐的生活,这是许多女人一生追求而无法企及的东西,你不需要辛苦都可以得到,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就是说你许诺我的东西就不算数了?”依兰猛地把荣局长推离自己。
“没有,想我一个堂堂的局长,说话岂能食言啊!”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依兰还在生气。
“我只是想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吧,我虽然没有给你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没有让你享受到走进婚礼殿堂的荣耀,我们也算是事实上的夫妻吧?我对你也算是温柔体贴,爱护有加,爱你胜过我自己吧?可是我们之间有信任吗?”荣局长哭丧着脸,说得悲悲切切,依兰听着心中也感到发酸。
依兰想想自己还真的没有像样地爱过他,只要一看到他的那个猪头样,她心中就有了中抗拒的情绪,当荣局长在她身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吭吭唧唧快乐呻吟,挥汗如雨,抵死发泄的时候,她就会想到自己是被一头猪糟蹋了,这是自己人生的耻辱,她就会恶心。
依兰现在想想,自己难道真的是爱他吗?当然不是,她只是破碗子破摔,想让自己的身体付出得到这个有权势的男人的回报——给她升官。可是她达到了吗?没有,现在看来还是遥遥无期,甚至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忍辱偷生地应付他。
荣局长见依兰低头不说话,他被酒精逼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问道:“宝贝红,你说,你爱我吗?”荣局长嘴里的酒气酒精浓度该有百十度,依兰实在受不了,就说道:“你要是醉了,就睡下休息休息!”
“我没醉,我这叫醉啊!——你就是不爱我!”荣局长眯缝着醉眼,眼缝中赤红色的光芒偷偷地溜出来,向着依兰打量。
“你醉了,睡吧!胡说什么?”依兰气得无话可说。
“你得答应我,你是爱我的!”
“好,我爱你,行了吧!”依兰真想大哭一场。
“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经常跟我闹,还保存着我给你的保证书,我们夫妻这么久了,你这样做,我很伤心!想我万人之上的堂堂的大局长,还能说话不算不算数吗?你拿保证书要挟我,就是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男人看,哪有女人这样对待自己的男人的?你还说你爱我吗?”荣局长提到依兰拿保证书要挟他,也确有这事儿。
有一次依兰见他总是耍滑头,就气恼地说道:“你给我的保证书写得清清楚楚,这么久也没见你兑现,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把我玩腻了,就把我扔了啊?要是那样,我就把你的保证书复印一万份,像天女散花似的撒出去!”
荣局长去年糟蹋依兰时给依兰的保证书成了他的噩梦,依兰每次那保证书要挟他,就会让他惊悸很久,甚至噩梦不断。
保证书是依兰能够让荣局长俯首帖耳的法宝,现在荣局长又提起保证书,依兰不由得向着客厅南墙的一面望去,回头狠狠地望着荣局长,气愤地说道:“你喝多了,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啦!还不去睡觉醒醒酒,看把我身上吐得多脏啊!”
荣局长从沙发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得就像得了疟疾似的,依兰看他要栽倒,不由自主地伸手扶住了他,荣局长顺势一下子趴在了依兰的身上,差点把依兰推倒了。
依兰无奈地把他扶正了,说道:“到洗澡间冲冲澡,睡一觉就会过来了!”
“我一个人不去,你得陪着我洗!我要和你一起洗!”
依兰真得被他缠怕了,皱着眉头,叹着气,说道:“真怕了人你,走吧!”
依兰终于陪着荣局长洗了一次鸳鸯浴,才总算把荣局长打发到床上去了。看着睡得像死猪一样扯着长齁的荣局长,想到他总是推三阻四地拒绝兑现先前的承诺,悲愤苦恼就像长蛇一样缠着她的心,总是让她莫名地惊慌,她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男人,可是心中的那点梦想,和一年多来所受到的屈辱和蹂躏,让她心有不甘。虽然她也意识到了荣局长并不真心地帮助她,他的目的就是得到自己,玩自己,直到玩腻了,但是她既已付出,没有回报,她总是不甘心。
看着酣睡的荣局长,她甚至想用刀捅死他,但是软弱的她总是狠不下心来。她一边咒骂着阴险的荣局长,一边谴责着自己,郁郁不乐地向外面走去。
依兰来到小区的公众花园内,找了个比较偏僻而清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周围葱茏的树木,把大片大片的绿荫洒下来,遮住了大片的地方,树上高处的鸟儿有气无力地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附近园里的花花草草地显得无精打采的,就像失了魂儿似的。依兰闷闷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喃喃地说道:“难道你们和我一样也心烦吗?”
自己真的和这些东西一样吗?比如这树,多么高大了,呼风唤雨,云霞驻足,枝叶又多么葱茏啊!它们的根深深地扎入泥土,可谓是根深蒂固,无忧无虑,可自己的根在哪里呢?树上的小鸟,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飞翔,天高任鸟飞,它们的空间无穷无尽,而自己的天空呢?自己的天空就是这金丝笼,自己就是这金丝笼里渐渐失去生活能力的金丝鸟,什么时候主人厌了烦了恼了,就会把它扔了,让自己自生自灭,不是吗?再看看这些花,它们生在属于自己的地盘了,开着自己的花,绽放着自己的异彩,招来了多少人羡慕的眼睛啊!自己能和这眼前的花相比吗?
不能!依兰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个不容置疑的答案!自己算什么东西啊?充其量只是权势的玩物,是人家眼中的小三,破鞋,烂货,垃圾!是该千刀万剐,千夫所指的臭女人!自己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过着提心吊胆,惊恐万状的日子。即使人们口中的花瓶也不是,花瓶还可以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被人们欣赏,被人们惊羡,而自己只能被男人藏在阴暗的地方,就像可鄙的鼹鼠一般,苟且偷生,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说不定什么时间抛尸何处,也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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