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刚走出谭主任的办公室,钱明义勃然大怒,豁然而起,气势汹汹地骂道:“我去把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拉归来,狠狠地打一顿,看看是他硬,还是我的拳头子硬!”
“钱主任,你消消气,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再说今天是我和谭主任把他找来的,要是在谭主任办公室内打他,我和谭主任怎样向广大教师交代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吧,暂且忍忍吧!”高校长赶忙拦住了恼羞成怒的钱明义。
“王副镇长,你看看他就是这个德行,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上次在镇里,连吴书记都拿他没辙!”谭主任无可奈何地说道,一脸的哭笑。
王学忠苦笑道:“你们为了兄弟们也算尽心尽力了,今天我做东,请你和高校长!”
“是啊,王哥说的是,这不能怨你们!你们为了这四个孩子,没少操心!”刘保国也说道。
这里不提谭主任他们到快乐酒店里大吃大喝了。
白羽离了谭主任的办公室,没有回家直接来到了公共汽车站,等到了公交车上了车直奔县城而来。
他这次进城,想把他熬尽心血做好的材料复印多份,他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他也想好了对策,那就是每月把材料向有关单位和机关投寄一次,直到有人问津。当然他准备在检举揭发四虎刘保国这件事儿上打持久战。他已经深深明白要想让这几股邪恶的势力受到惩罚,并非一夕之功,而且也不会一帆风顺的。现在看来,他有可能会在这件事儿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他不准备退却,更不准备投降。自身的遭遇,嫉恶如仇的秉性,促使他坚强,促使他向前,也促使他战斗。白羽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事有凑巧,在车上接到了潘梅的电话,让白羽到她那里去一趟,说又要事儿相商。
白羽来到县城后,并没有立即去找潘梅,直接找了个复印店,到店里把材料复印了三十多份。
年轻老板看到白羽把这些揭发检举的材料复印了这么多,由衷地赞道:“你是个坚强的人!可惜现在的好官太少了!”白羽感激老板的精神支持,说道:“我会坚持下来的!要是用完了,我还会再来的!”
老板是个善良而富有正义感的人,当白羽付给他钱的时候,他只是按照正常的价格的半价收费,他说道:“我只收取个成本,其余的就算我对你的支持吧!”
白羽感激老板的心意,走出了复印店,白羽乘坐三轮车,先后来到了县公安局、县检察院、县法院、县信访办、县政府,分别把材料投到了单位的信箱内,要是单位有人,就把材料交给了有关的负责人。并向他们简明扼要地讲明情况,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接待他的人面带微笑,很热情,当白羽离开后,有的只是扫了一眼材料,便把材料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箱,嘴里还嘀咕着:“竟添麻烦,这样的事儿谁过问得了!”
白羽辛辛苦苦地做完了这一切,已经十一点多钟了,他便向潘梅家走来。
潘梅一见到白羽来了,高兴得合不拢嘴了,白羽问她什么事儿,她直言不讳地说道:“想你啦,想见见你!”
白羽无语。
潘梅让白羽在客厅里看电视,她便到厨房做饭去了。
坐了一会,白羽向厨房走去,走进了厨房,见潘梅忙得手脚不停,心中不忍,笑道:“潘梅,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啊?”
潘梅回头笑道:“什么也不用,你累了,先歇着!”
厨房内,煤气灶和电磁炉全部启动了,室内的气温很高,白羽一进厨房,觉得热烘烘的,汗水毫不犹豫地出来了。
潘梅回头的时候,白羽发现潘梅白皙的脸上布满了不少汗珠,心中十分不过意。就对潘梅说道:“潘梅,我们不做了,到街上去吃吧!怎么样?”
白羽十分期待地望着潘梅,潘梅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真诚和热切,便顺从了他,说道:“好吧!给你个向我大献殷勤的机会!”说着潘梅停下了手中的活,解下了腰间的围裙。
潘梅住的地方靠近人民路,除了潘梅所住的家属楼,向前走不了几步就到了人民路。白羽陪着潘梅沿着人民路向前走着。潘梅告诉他们,向前走不远有个巷子,两边都是大大小小的饭馆,既物美又价廉。白羽听从了潘梅的建议,他们就准备到那个地方去。
沿路两边十分热闹,各种商铺里传来的流行歌曲的声音震人耳鼓,为了招徕生意,即使在白天,店里面的五彩灯也放射着五颜六色的光。一对对夫妻或者是情侣成双成对地出入于商铺之中,有的手中还提溜着大包小包的,显得十分亲密和幸福,也有不少带着孩子购物或者散心的夫妻,夫妻俩相拥而走,男人或女人抱着孩子,也是其乐无穷。
一路上,潘梅不时地向白羽看去,可是白羽就像根会走的木头,昂首挺胸,浑然不知。
潘梅脸上有种十分落寞的神情,白羽明白潘梅的心,他扫视了周围的人,心中有些不忍和歉疚,但是他能对潘梅说什么呢,难道像那些情侣或夫妻一样地拉着或扯着潘梅的手,或者搂住潘梅的腰吗?自己可实在做不出来,因为在心中他实在也不敢把潘梅当成自己的恋人或妻子对待。想到这,白羽只能十分愧疚地看着潘梅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只顾默默地走自己的路。
白羽再看了潘梅一眼,率先向前面走去,潘梅紧追两步,挎住他的胳膊,把发热的脸贴在他的身上。白羽挣了挣,想把她弄起来,可是潘梅的双手像铁箍子似的箍在了他的胳膊上,并耍娇地说道:“羽,就让我靠一会吧,我有些头晕!”
白羽听到潘梅头晕,忙站住看着她说道:“头晕,走,我陪你到医院看看去!”一边把右手放到她的额头上,试了试,说道,“还真有些热!感冒了吧!走,到医院!”
潘梅听到了白羽的话,红发着烧,娇嗔地说道:“羽,你真是个傻子!人家心热,额头能不热吗?”
白羽愣住了,嘴里唠叨着:“心热,额头就热!心热,额头就热!”
潘梅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无奈地叹着气,说道:“快走吧,我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