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如释重负地回到了屋内,顺手关上门。望着坐在一边始终没有露头的校长,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净给我添乱子!”
高校长面带微笑,但他笑得很隐晦;秀娥秀目一瞪,说道:“有啥好笑的,人家都气死了!”
“气什么啊?”高校长依然只是笑。
“咋能不气呢?那个死鬼李安的老婆要吊死在我门前!”秀娥一屁股坐在高校长对面的椅子上,喘着粗气,端起高校长喝剩的残茶一饮而尽。
“你信吗?”
“我信!”
“她舍不得死的!”
“为啥?”
“难道她可以舍弃未成年的孩子吗?女人啊女人!”高校长的眼里充满了嘲笑。
秀娥愣住了,但很快就气鼓鼓地说道:“你看不起女人?”
高校长也是一愣,忙陪着笑脸说道:“我不是那意思,你别误会!”
“量你也不敢!”秀娥泼辣无比,秀眉横竖。
“那是!那是!”高校长轻轻地笑道,“唉,你怎么把气撒到了我身上啊?”
“像你这不会说话不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就是欠揍!”秀娥的不满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内斗了!”校长妥协了。
在美女面前不知道的妥协的男人一定是个傻子。
“你不了解女人,女人为了自己的名誉可以舍弃一切的!”秀娥面有赧色地望了望校长,不再言语。
气氛一时十分压抑,什么时间室内多出了一些蝇子,在风扇下跳着轻盈的舞姿,还时不时地向着人脸上鼻子上胡乱地亲吻。搞的秀娥有几次巴掌狠命地向着脸上的蝇子拍去,可惜蝇子没拍着,脸上却留下了光辉的印记。
楼上传来了皮鞋底子亲吻地面的咔咔声。
高校长和秀娥都舒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向着楼上看去,吴格已经到了楼梯口,颇为惊慌地问道:“走了!”
秀娥别过脸去,显然她还没从刚才吵闹的郁闷中缓过来。
高校长面目冷静地说道:“走了!你看你啊!这样的事儿你也敢做!”
吴格颓唐地坐在了高校长身边,扫了一眼秀娥和高校长,低下了头。
吴格憋气也不出一声,秀娥恼怒地望着他,她的眼光恨不得就是手,上去掐死这个男人,忍了还忍,秀娥终于没有憋住怒气,骂道:“你是死人啊,咋不说话呢?”
“你!……”吴格瞪了一眼秀娥。
“我啥我?自己屙的屎,让别人擦屁股,你还有脸瞪眼!”秀娥也是占着理不饶人的茬,她的眼睛瞪得比吴格的还大。
“你们就别闹了!吴格,你把事儿的原委说说!”高校长郁闷地拿过水瓶,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再给吴格的倒了杯茶递过去。
吴格喝了一口,愁眉不展地望了一眼老婆和校长,他心里非常的别扭和失落。他坐在这里,就像坐在别人家里,等待着别人的裁决,看着别人的眼色做事。他也有些自悔,当时大脑发热,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向着别人大放厥词,让人家抓住了把柄,以至于难以脱身。要是自己讲究些技巧,把这件事儿做得含蓄些隐秘些,不显山不显水的,不就减少了这些麻烦吗?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面对眼前的难关,他吴格还真的想不出来万全之策,他只有把事情说清楚,向别人求救了。
万般无奈,吴格只好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和盘托出了。
原来这件事还是由刘保国镇长引起的。
一次体察民情的工作中,刘镇长竟然看上了寡妇玉兰。最近两年,刘镇长多次打着镇政府的名义到玉兰家里问寒问暖,悉心关怀,今天送些面粉,明天送斤油,只要政府有什么照顾政策,估计最先受惠的一定是玉兰。
玉兰从刘镇长的眼神中也发现了问题,几次委婉地向刘镇长拒绝这份意外的关怀,可是刘镇长依然我行我素,一切照旧。起先弄得周围许多人也是议论纷纷的,不过刘镇长力压众议,对怀疑他有所居心的人们耐心劝导,说明理由,体现了一个领导博大博爱勤政爱民的风采。开始镇政府的一些人也拿这件事儿和刘镇长开玩笑,刘镇长很严肃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向他们讲明道理,陈述意义,言明是非,最后大家虽然心里有想法,但也没有人胡言乱语了。
刘镇长打玉兰的主意,想一亲芳泽的冲动始终没有消停。
有一次借向困难家庭送温暖的名义,刘镇长再次单独来到了玉兰的家里,含含糊糊地向玉兰表露心机。
玉兰当时直言斥责刘镇长:“寡妇门前按是非多,没事儿别人还能找事儿,请镇长不要到俺家来了,以免影响镇长的声誉,败坏了镇长的名声!”刘镇长明白玉兰的心思,闷闷不乐地走了。
一天的晚上,八点多钟,风高天黑,李妍妍和弟弟小亮都甜美地睡着了;玉兰拾掇好了院子,看了会电视,正要上床睡觉,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