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公寓。
凌奕宸陪她用完餐后,喝了一点红酒,见天色已晚,便打了个电话回家,张妈却告诉她童馨瑶到现在还没回去,手机也打不通。
这个该死的女人!又想彻夜不归吗?于是,连忙起身拿了外套就想走。
黎若见状,忙问:“奕宸,你要走了吗?”
“恩,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今晚,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走到他的身边,她低语,顿时,暧昧升级。
“你以前从来不会要我留下来过夜。”在他心里,她很骄纵,却也自持,除了亲吻,他们没有越矩的行为。
“是啊,我后悔了,我何必把你拒之门外?”
“对不起,今晚我必须回去。”不等她回话,他已经打开门走出了门口。
阿斯顿马丁一路飞驰而下,他拨打了几个电话给童馨瑶,却一直处在关机的状态,她到底去哪里了?心里情绪复杂,不知是生气,还是担心。
别墅楼下,张妈正在偷偷给凌老爷打电话:“老爷,少爷在房间里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我们要不要告诉少爷……”
“告诉他干什么?就让他担心着!”电话那头传来了凌老爷怒斥的声音。
“这……”
“别这了,丫头已经睡了,明天早上就让人送她回去,张妈,记住,这件事跟任何人都不准提!”
“是,老爷!”张妈应道,她知道这件事好像牵扯上了一些危险的人物,少一个知道就多一分安全,所以只好窜通老爷一起瞒着少奶奶的去向。她有些无奈地望了一眼楼上,房间里的灯依旧亮着,想必少爷在等着少奶奶回来,只是按少爷的性格,明天估计又会有一场“大战”!
哎!张妈叹了一口气,往楼下的客房走去。
第二天上午,是教授的秘书送她回来的,幸好现在是冬天,手臂上的伤口也被衣服遮盖,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来到楼上,她刚想洗个澡换身衣服,却发现自己的房间已经空空如已。
“张妈!”她跑到楼下,着急地问道:“我房间里的东西呢?”
张妈正在院子里浇花,听到声音忙赶过来,说道:“少奶奶的东西已经搬到少爷的房间了,少爷说,以后少奶奶和他住一个房间。”
“什么?!”谁要和他住一个房间啊?他脑子被门挤了吗?童馨瑶欲哭无泪,才一个晚上没回家,她的窝就被扫荡干净了!
凌奕宸到底在想什么?!
“他人呢?”她怒气冲冲地问道。
“少爷在房间里,少奶奶!”
张妈还在叫喊,童馨瑶已经来到他的房间,她的衣服被挂在了他的橱里,还有她的大熊抱枕被仍在窗户边,她的气不打一处来,浴室里水声哗啦哗啦地流着,童馨瑶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就直接冲了进去,朝正在洗澡的人吼道:“凌奕宸!你什么意思?干吗把我的东西都搬到你房里?”
正在淋浴的人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叫喊,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继续洗着澡。
见状,童馨瑶生气地狠狠地踹了一下淋浴房玻璃,吼道:“喂!我跟你讲话呢!”
这下,凌奕宸终于有了动静,他转过头,看着玻璃外生气的她,浴室里因为热气而显得一片白茫茫,她嘟着嘴,小脸粉扑扑的,还真有趣!这样的表情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以前不管她再怎能么生气,她也能装得视若无睹,他很高兴,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
就在这时,门被拉开,他将她一个用力拽进了淋浴房,莲蓬头里直流而下的水瞬间把童馨瑶的衬衣全都淋湿了。
“你干什么?”她大吼,挣脱着想要离开,她的伤口不能碰水!
凌奕宸个混蛋!
他把她抵在玻璃上,一只手轻轻拨开她的发丝,然后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贴近自己,扬起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不是想和我说话吗?进来我们可以慢慢说。”
“你!”童馨瑶气竭,现在她全身上下都被湿漉漉的衣服粘着,那种厚重感令人不舒服,肩膀处的伤口也因为浸了水开始发出撕裂般的疼痛。
霎时,鲜红色的血水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流了下来。
凌奕宸忽然瞧见她的一只袖子渗出了红色的血水,惊讶之余他忙抓起她的手臂,问道:“你手臂怎么了?”
受伤了吗?焦急的神色显于脸上,他忙关掉了莲蓬头,察看她的伤势。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没少受伤,可是,每次看到她受伤,他都会莫名揪心。
他,何时对她有了这样的情愫?
“没事。”童馨瑶故作镇定,捂着自己的伤口分分钟想要逃离。
“都流血了,还叫没事吗?你个蠢女人!”凌奕宸低声骂道,可是语气却透着担心的,他一把扯开她的衣服,便看到她的左手肩膀处绑着一块白色的纱布,看来伤口已经过处理了。
“嘶——好痛!”被他紧紧的抓着,她的疼痛更甚了。
“还知道痛吗?怎么会弄成这样?”这一刻的心疼让他顾不得穿上衣服,就着急地解开那一块已经湿透的纱布,一条长长的猩红的口子赫然在目,“这是刀伤?”
他不是傻子,这样一道平滑的伤口,除了锋利的刀别无可能!凌奕宸隐隐觉得事情好像不简单,转头问道:“你昨天到底去哪了?”
“你心疼啊?”她嬉笑地问道,眼睛紧紧盯着他的,他的表情是在紧张她吗?她受伤,他是不是也会有片刻的心疼?所以说,他不再讨厌她了?
“回答我!你到底去哪了?”他的语气比刚才加重了许多,寒冷里又透着极大的愤怒。
她该怎么说呢?方才回来的时候教授特地叮嘱过她昨晚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以免事情变得更复杂!他真该找个借口的,想了下,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没去哪!就是昨天出门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贼,被抢劫了。”
“抢劫?”他怀疑地问道,“一个晚上?你和匪徒搏斗吗?”
“恩,差不多。”她悠悠地说着,抬头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在说着‘你当我智障啊?’,倒抽了一口气,忙改口,说道:“当然不是,有人救了我,把我送去医院了。”
“是吗?”他依然不信任。
“是!能不能先把你的衣服穿上再来质问我?”他这个样子裸着,童馨瑶真怕自己看久了会长针眼!
凌奕宸随手拿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结实的肌肉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然后用另外一条浴巾擦着她的头发和身体,柔声道:“我带你去医院,伤口进水会发炎。”
如此亲昵的动作,让童馨瑶一时脑子缺了氧,原来他温柔的时候,足以让人沦陷!可,她不是那些无知的少女,她不懂得什么叫做感动。
“不用了,待会擦点药,过几天就好了。”她说得淡然,从他手里拿过浴巾,自己擦拭。
“你能不能像个女人的样子?服软、撒娇一下你会死吗?”被她的淡漠激怒,他没好气地说道。搞不明白,为什么有女人会是她这样子的,受伤了竟然可以一个字都不吭声!
“那倒不会,不过,对你服软,对你撒娇,那还是免了。”童馨瑶嗤笑一声,带着些许讽刺,接着她从衣橱了拿了一身衣服,就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见状,他问。
“回房间换衣服。”她头也不回,回道。
“就在这里换,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他二话不说,就把她拉了回来,让她坐在沙发上,拿了药箱,开始给她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
“凌奕宸!你轻点!”她大叫。
“你不是挺能忍的吗?一个月里受伤两次,挺会折腾的。”上次她受伤的事好像还历历在目,这个女人一定是个麻烦精!才会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我也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招惹了太多人,这辈子才会这么倒霉,永远是受伤在路上,哈哈!”说着说着,她突然自嘲起来,人在囧途,也不过她这般。
“以后手机不准再关机,听到没有?”
“嗯?”童馨瑶一愣,为何他的语气听上去霸道中带着点温柔呢?那俊美的容颜看上去有些朦胧,似乎少了那抹冷毅。
“你记住,找不到你,我会担心。”薄唇轻启,那悦耳的声线温柔地说道。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童馨瑶在心里猛拍自己的脑袋,这种话怎么可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她肯定是扭曲了他的意思。愣了半天,她盯着他的脸说不出一个字,瞬间的错愕后,她开玩笑似的说道:“这样的话,我很容易误会成你爱上我了!”
“我担心你不代表我爱你,你是我老婆,我理所当然应该担心你。”
这是什么逻辑?原来在他凌奕宸的心里,情感可以理智地进行分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互不相关!她不禁讽刺道:“也是,就好像上床只是生理需求,无关情爱,对吧?”
“也许,是。”他不确定,他有需求,却不是任何人都能爬上他的床。
“凌奕宸!”当他还若有所思的时候,她突然深情地叫着他的名字。
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微笑着抬头吻上他的唇,他只是一愣却没有推开她,见他不动,她又小心地试探着加深了自己的吻。
“你在玩火?”忽然,他推开她,问道。漆黑的眸子如墨玉一般,闪着微光,那生寒的眼眸,被一层欲望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