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那时候还记得自己父亲曾经抱着她打趣过,他们想要的是一个男孩,而不是一个女孩,她很生气,但幸好一年后,母亲怀上了另一个孩子。十月怀胎生出的是一个男孩,父亲就抱着她的弟弟,跟她说着这些话。
她也很伤心过,但是那时候小,她的伤心也很快就过去了,像阵风一样。她的弟弟渐渐地长大,因为父母常常早出晚归,照顾弟弟的事就由她承包了。她的弟弟很可爱,小小的,会用软糯的声音叫她姐姐,她去哪他也跟着去,他离不开她。
父母是很奇怪的父母,早出晚归就算了,他们的身上还有一种特殊药剂的味道,也时常看着他们与一样奇怪的大人交往,神情淡漠,没有温度,他们看她的时候,她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那一天是改变她人生的枢纽。她之后的日子天天都在想,如果那天没有那个女人的出现,是否一切都会是原样,是否没有温度的亲情会一直下去,是否她也不会堕落黑暗?
父母的朋友很奇怪,她明白。
可她在那个夏天,见到了父母带回来的那个自称是朋友的女人。明明是大热天,却穿着像个老妖婆一样,浑身都是黑色,还坐在轮椅。她的第一印象对她很不好,她护着弟弟离开了他们的圈子,殊不知,那个女人不仅仅是老妖婆,还是吐着蛇信子,被欲望包裹的恶。
那个女人身边有一个男人,不像那个女人,是一个很干净的少年。她喜欢那个男人,不喜欢那个女人。
那个时候她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温柔的大哥哥,也郁闷这个大哥哥会如此照顾那个女人。她后来偶然才知道,那个女人是他的恋人,两人定下永不背叛的誓言。
她不明白父母要跟一个奇怪的女人在一起,当她看到那个女人骨瘦如柴的手指,掐着自己弟弟扔下河边的那一瞬间,她不单单是讨厌了,她是怨恨!
她疯了一般的向那个女人冲过去,要想去殴打那个女人,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大哥哥制止住了。那个时候她明白了,大哥哥虽然会对自己好,但是他是不会背叛这个女人,也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的。
她真好笑,不是吗?
她会水,可6岁的孩子跳入河中,怎么能救起一个孩子。
她拼了命地向弟弟游去,那个在水中扑腾,哭喊祈求自己能救他,在这个奇怪的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互相依偎的弟弟,怎么能见死不救?
可是她还是没有成功,弟弟不见了,她也累了,她也不想活了,就这样去了吧。
然而,被恶魔盯上爱丽丝,还是逃不过命运。
她再次睁开眼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在一张石台上,她的弟弟也在另一张石台上,跟她不同的是,他已经死了,成为了一句冰冷的尸体。
她跳下石台,走向弟弟身边,紧紧拥抱着他的身体。那个时候,她爱上了尸体的冰冷。
大门被打开,走进了几个人,有父母,有那个大哥哥,当然,也有那个女人。
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干涸的眼再次沾满了仇恨的泪水。她像个疯子一般冲过去,疯狂的殴打那个女人,这时,门外进来了几个白衣服的大人,想要拉开她。父母他们都冷眼看着她,好像只有她在这些人当中最奇怪的。
她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弟弟被她杀死了,她怎么能冷静!
他们绑住她的身体,她就用牙齿撕咬,她咬住她手上的手指,不要命的咬着,却被女人一个巴掌打懵了。
她,差点就把她的手指咬下来了。
天旋地转地趴在地上,就像一只衰狗一样,怂得要死。
自己的母亲说:“本以为男孩能够更好地适应,没想到是女孩,选材料阶段已经结束。这个女孩是最理想的实验体,我们可以着手进一步的实验了。”
“呵呵呵……”
她听到了恶魔地声音,她恢复理智,抬去看两个女人,告诉自己,这两个人是她以后一定要亲手杀死的女人!
后来,她就跌入了地狱,天天被人放在手术台上研究,天天被逼喝下味道奇怪的药水,行尸走肉地过着每一天,她不知道结束这一切的终点在哪里,有时候想死了,或者脑袋不清楚了,他们就会用电击穴位的方式,让她不得不重新燃起求生的欲望。
越想活,就越想杀了他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关押她的房间里出现了一名手捧红色蔷薇的女孩,那是她出了灰色的世界里,意外冒出的红色。她呆滞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在了这束红色身上,就像关在监狱里的囚犯渴望许久未见的阳光一样,她也贪念其他的颜色。
那个女孩开始每天都会定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永远手捧着一束鲜花,她开始在心里默数这样拥有红色的日子,直到在42天时,她第一次对着她的耳朵,悄声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杀光那些害我变成这样的人。”
“我也是。”
那天她第一次充满了想要说话的欲望,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但也多亏平时那些痛苦的研究,让她的声带没有退回。
女孩说:“我走了,朋友。”
走好,朋友。她的世界再无红色。
跟在那个女人身边的大哥哥她也很久没见到了,他偶尔会来看看她,但也不会说话。其实有时候她是想他说话的,因为弟弟溺水那天,他是在的,就算他要保护他,那弟弟他也可以救的。
为什么不救我弟弟?
她一直都想问他。
他那次来看他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就好像是吃了大便一样。她见到他如此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她跑到她这里坐了很久,她明白了他这是把自己的房间,当做了他躲避现实的宝地。
她问:“你做不想做的事了。”
大哥哥抬头看他。
“这是你选择的路,你就算是再不情愿,也不能也不能回头啦!”她承认她是想膈应他的,她对他们都有恨,他们的悲伤就是她的快乐。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嘲讽他的话,在他看来就是安慰,有人终于说他了。他埋首于她的胸前,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放声大哭。她想,你哭什么啊,死了弟弟的人是我,你活得好好的,有啥可苦的!
她的四肢被绑了,他们用的是捆绑精神病人的束身衣,皮制的带子很紧,根本就松不开。
她想推开这个眼前的傻逼,却根本无法走到。却不知道,他在那时就在心里把她当做了他的救赎,他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直到某日,她发现对她的实验研究项目渐渐地变少了,她在灰色的房间里发呆的日子越来越多了。
她也终于直到她的父母以及那个女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一个禁断的人体实验,她的父母都有在身上做过一些相关的实验,本来以为改变了身体的他们,生下的孩子,特别是男孩,最能将这股潜力最大的话,但是却发现她的弟弟没有这股潜力,而是她。
弟弟的死,是那个女人恼羞成怒的后果,因为他不是他们理想的实验对象。
多么可笑的事实啊!
他们的父母根本就不爱过他们,她被催眠,什么都不记得的日子里,却在幻想他们的爱。
那个女人的母亲被有钱人欺骗,她也多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跟她不同的是,妹妹是公主般的人生,而她连狗都不如,但是她有野心。
女人在自己母亲无钱医治,病死后,潜入到了她父亲的家里,要挟她在一份遗嘱上签字,然而当着父亲和女儿的面杀死了他的老婆,又当着妹妹阿曼达的面,杀死了他的父亲。从此阿曼达公主的日子消失了,她成为了她利用的工具。
当初父亲有些亲戚不满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女人,那女人也想办法用计谋全杀死了他们。对她来说,这些人活着,就是在做傻事,反对她的声音都消失了,阿曼达的苦日子彻底降临了。
剩下的都是赞同,赞美她的声音,也正是那时,她跟自己的父母勾搭上了。
那个大哥哥是她老家的好朋友,都是苦命的孩子,她有钱了就给他钱让他上学,带他认识新的人生,他也应此与她堕入了黑暗。
真是可笑的命运啊!
她在某一天,这个女人来见她了,她再次情绪激动,想要杀了她,可是身上的束身衣将她牢牢捆绑在床上,她放任自己会受伤,像个疯狗一样做出无用的咆哮,也碰不到她身上一毫。
她对她仇恨,从未消散,而是越积越多。
那天是他们要放她会人类中生活一段时间,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她想问为什么,要杀要剐随便!为什么要给她希望!
可是她渐渐地他们催眠了,眼皮子沉重,让她想要立刻倒头大睡。
再次醒来时,她不记得了所有,她的弟弟,她的红色,她的灰色人生,只知道自己叫可一,是父母对她的爱,唯一的爱这名字,真是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