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的遗体被几个人抬到了庄园的地下室去了,毕竟总不能让一个死人一直在他们的视线里吧,别说贝尔这个胆小鬼了,他已经胆子小到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怕到要死,可一因为这事还笑过他,说凶手见你这样害怕,怕是不会对你做些什么了。
不然就是莲达,她一看到自己亲人詹姆士的脸上盖着一张白布,她就忍不住掉眼泪,刚开始还觉得可怜,可到最后谁见了她那半死不活地样子,都觉得心烦。
毒嘴杰米更是挑衅道:“你这可怜模样,不清楚你们身份的,还以为你是他老婆呢?瞧你哭那样,比自己的老公死了还伤心,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此话一出,莲达毫无疑问地暴走了,她冲上去想打杰米一个耳光,但是被杰米阻止了。这耳光这东西,要是打到了,被打的一方就难看了,这要是没打到,这脸皮,还是找个地洞钻进去吧!
“贱人!你放手!”莲达怒着一张脸,对着死死捏着自己手腕的杰米吼道。
杰米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叫我放,我就放?你以为我是什么?你的狗?”
“你!”莲达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会被这个破鞋子女人给瞧不起,而且她还是自己的侄女请来的客人,这样无礼的客人,蕾拉怎么会跟她交好!莲达越想越觉得生气,但现在她处于下风,又不能说些什么,知道以杰米牙尖利嘴的性子,指不定她会得到什么羞辱呢!
“够了!”蕾拉从别处走出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便赶紧过来劝架,“杰米,你放开我的姑姑吧,如果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我向你赔罪!”
蕾拉低着头说,杰米见自己的好友放低身段跟她道歉,倒也不是不给面子,一把甩开了莲达-马科夫。
莲达一看自己的侄女这么低声下气地说道歉,她就止不住地很冒火,她尖起嗓子大喊道:“蕾拉!你不要这样!我们可是姓马科夫的,不需要向我们卑贱地人道歉!”
蕾拉有些头疼:“亲爱的莲达姑姑,请你停止吧,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就冷静冷静一下吧,现在情况已经够遭了的,就别把场面弄得更加混乱了!”
莲达心说我都是为了家族而奋斗着,你个小辈不仅不理解我,还嫌弃我做事,说我丢人,我努力了大半辈子,你一句话就把我的一切给否定了,她心里那个恨啊!
“哦,莲达你就别再闹出事情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裘姆恩看不下去了,她厉声批评道。
莲达见裘姆恩也说她不好了,心里顿时更加委屈了,现在谁也不理解她,她还能怎么做呢?她凶狠地看了杰米一眼,就回到沙发上不说话了。
“现在我们要有人陪这位可一小姐,去看看詹姆士的遗体,不想去的人可以留在上面,但是请不要单独行动,必须要有人陪着。”
裘姆恩望向每个人,说着。
之前叶楠跟跟可一说,在场的人都知道你是学法医的,所以你可以自荐去看看詹姆士的遗体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口。
可一觉得叶楠说的话很有道理,此话一出,基本上都是赞同的,因为之前提到了不可能完成的犯罪,许多人的心里面都觉得挺邪乎的,所以可一提议后,都觉得如果能有其他伤口,当然是有办法做到的,那不可能完成犯罪就不攻而解了。
然而莲达永远都是那个唱反调的人,唯一一个出声反对去验尸的人。
因此,可一还多了几个恶魔,吸血鬼的称号,都是说她心地险恶,人都死了,你还要去打扰他,不是什么好人的话就对了。
但幸好这间屋子里只有一个不正常的人,其他人都是理解她的,这让可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留下人基本都是女士,杰米,女仆莉西,莲达,都选择留下来,害怕死者的贝尔也选择留下来,还有管家巴鲁夫也是留在屋子里,和莉西一起伺候人。
时尚编辑贝鲁,裘姆恩,和丹,带着蕾拉,安妮,可一加上叶楠走在前面。他们正走在阿兰蒂斯庄园的地下室里,这栋庄园本就是建立在湖泊中心,所以这地下室比一般地下室还要冷凉,这外面的天气还是暴雨,惹得安妮和可一两人一直裹衣服,这地下室真的是冷风嗖嗖,还黑的要死,都可以拍鬼片了!
仆人丹在这里帮佣了好几年,地下室的情况也是非常熟悉的,他带众人走完楼梯后,便招呼众人不要随意走动,等他把灯光打开。
他打开了地下室的灯,可一觉得这地下室更像个鬼屋了,黑中带雾,更加让人觉得瘆得慌。
蕾拉也觉得这灯光太暗了,便让仆人丹把煤油灯也点上,这视野还算是好了点。
可一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不做作,直接两三步走到詹姆士的遗旁,“各位,我要验尸了,觉得害怕可以不用看,安妮过来帮我。”
安妮点头,在之前她也说了自己是可一的同学,一个系的朋友,众人觉得不可思议,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她蹲在了可一身边,叶楠借机站在可一身后,准备悄悄查看。
贝鲁拿着手电筒,有些害怕,便闭上了眼,不想去看着泡发了的詹姆士。
可一提醒众人我要揭开白布了,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含糊。
白布揭开以后,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张白的发泡的脸,她观察着死者詹姆士的脸形,伸手按了按脸上的肌肉,十分松软,已经没有了活人的弹性。她跟安妮互换了一个神情,说道:“我要解开衣服了!”
周围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应该是没有胆子看,都选择了沉默。
可一和安妮将上衣脱掉以后,仔细观察着詹姆士的上身,在所有认为应该有伤痕的地方,她们都检查了一次都没有发现叶楠认为应该有的伤痕,全身都被泡发的身体,这种情况下针眼大小的伤口必须要很仔细才能看出来,但是她们却没有发现。
可一检查了下肢,都没有发现,她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是没有外创伤口吗?
“没有发现有伤口。”
可一说完以后,不知道是谁冷吸了一声,在现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阴风拂过。
蕾拉揉搓了下手臂,说:“既然没有什么发现,现在这个地方太冷了,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吧。”
可一帮詹姆士重新盖好白布,然后站起身。
安妮走在她的身边,神情也事凝重,很简单的事实,所有人都认为会有些什么发现,来打破这起不可能的犯罪,可事实是没有伤口,也就是说有个人凭空出现在了詹姆士的房间,然后将詹姆士扔出来串口,成功扔到湖水里后,他又凭空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呢!
谁能做到!谁能!
回到屋里的人脸上的都不怎么开心,或者说,出事之后谁都不会开心,在场的人都可能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或许他们正在互相怀疑对方,谁要是让他不顺眼,他就怀疑谁。
可一觉得有些心累,她本来认定了就是蕾拉干的好事,但是经过这些事情的发生,她觉得也有人很可疑,相反,蕾拉真的毫无破绽,她就像一个真的失去了家人的人,而感到伤心,但依旧有魄力和手腕,主持下去这个糟糕的局面。
不认识蕾拉,她不是自己的朋友这件事是可一异常坚定的事,可是蕾拉就好像真的把她当朋友一般,验完尸后,她还特意留到最后鼓励她。
我去!你要是演戏,我真的服了!
可一一边在等蕾拉跟她翻牌,一边又思考着凶手真的是她吗?
她认为蕾拉作为这栋庄园的主人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定有的,可现实让她不得不重新思考凶手人选。
她觉得莲达-马科夫更可能是凶手。
可一觉得这间屋里真的让人踹不过气,窗子那边已经有贝尔了,他坐在那里在完成他的画作,他自称现在的这个局面让他很害怕,只有不画画能让他冷静下来,所有人也没说什么,就由得他去了。
总之就是一个会花花的文弱书生,谁又会在意呢?
叶楠一样地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跟可一有过交流认为谁是最有可能的,他们觉得最有问题的就是邀请他们来参加晚宴地蕾拉,可是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观察,他觉得其他人也有可能。
詹姆士的房间在三楼,他的窗口正好面对的是今早发现他的那湖泊,他一直很奇怪那名凶手是如何能进入詹姆士的房间的,内置反锁还没有一丁点受到损坏,这让他想起了之前轮船上的那门锁,看似是内锁了的,实则是虚掩着的。
可,这个是真的。
再来就是詹姆士是如何不将他落地,变幻到那湖上去,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今天整整一天,谁都没有怎么离开过这个大厅,除了必要的上厕所,还有人跟着外,大家都挤在这间大厅里。
谁让他们之中有凶手呢!
可一觉得无聊便去看贝尔的画作,他画的还是他们第一次来这所庄园的场景,阳光灿烂,蔷薇娇艳,可是顿顿过了半天,这园中的蔷薇花就就颓败,死气沉沉地,满地的残花,像是预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