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今天早上可一和李然,何史友两人撞门的时候,安妮并没有参与,而是和胡桃一起站在旁边。事后她曾吐槽过自家安装的门太容易被撞坏了,要重新装修一次有轮船上的门。
而这次叶楠说要带人撞门,她也是很亢奋的,为了验证自家的门到底是不是这么质量差。
安妮叫来的两名船员都是有经常运动的,力气是游轮上数一数二的大。
何史友是运动员出身,传闻他在转行网球运动之前,当过一阵子的拳击运动员,而当时可一和李然,一个是没什么力气女人,一个虽然会点跆拳道之类的,但论力气远远比不过何史友。
被挑选出来的两名船员在安妮的指挥下一次一次的用力撞击着由一根内置锁链项链的房门,安妮的面相凶神恶煞,这次她非常严肃,这关系到她家的质量问题,她不能松懈!
撞击声“嘭”“嘭”地响着,声音还挺大。
维基基本上把这附近的客房都走了一遭,然后回到叶楠身边,说:“试过了。安妮家建造的这艘邮轮的质量不错,这样的音量,除了旁边的客房会有一点声响外,其他房间都是听不到声音的。”
叶楠点头说:“嗯,这两位船员用的里加起来应该在220力左右,而何史友但从网球选手的单手爆发力都可以在300力以上,更别说是拳击了。”
维基说:“这么说那瓶红酒真的有问题。”
“嗯,在绝对的安静下,人体对声音的捕捉能力非常强,对捕捉到的声音会不自觉地放大,所以,他才会在红酒上做文章。”
可一捧着一双鞋,静静听他们说完了话,问:“那我能问句,我还要抱着这双皮鞋多久?”
叶楠立刻回过神,接过皮鞋,说:“抱歉,我专注于其他事情上。”他反过皮鞋,查看着鞋底,然后再面无表情地放下,一副没什么关系的面容。
难道皮鞋没什么问题?我白去拿鞋了吗?可一忍不住问:“这双皮鞋到底有什么问题啊?你怎么看了之后就没反应了。”
叶楠说:“哦,我就看看它是不是40码的鞋号。”
“鞋,鞋号?”
“嗯,根据安妮找到的证据,胡寅的鞋码都是40码的,而在现场发现他的尸体时,他脚上所穿的鞋码却是43码的。”
“诶?那这么说,那双皮鞋是谁的?不对,这么说有人故意给胡寅换了一双皮鞋,这么做……是为了嫁祸给其他人?”
叶楠听着可一有进步的言论,不禁感叹道:“你终于学会用事实推理,而不是感情用事了。”
可一冷哼一声,磨牙道:“不用说,能干出这么肮脏的事的绝对是何史友,一看他就很贱,没想到他做的事更贱!”
维基在一旁嬉笑道:“就算她再怎么学会推理,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感情用事!”
叶楠点头,的确是这样的,感情用事的人都是没什么脑子的。
两位船员在安妮的指示下,用了3分钟左右的时间,撞开了房门,安妮见两人完事后,都很辛苦的样子,特别给他们安排了按摩服务,另外升职加薪,两位船员都乐得开了花。
在撞门完事之后,安妮跟着可一他们说要不是自己派人撞了一次门,差点要把所有的门都重新安装一次,不然又是好十几万的资金打水漂了。
当知道已经知道凶手是谁的安妮,蹦蹦跳跳地跑去召集那三个被分开看管的嫌疑人了。
可一知道是谁时,难得严肃一次,叶楠本以为她还会兴奋的跳起来,没想到她很淡然的接受了,这……一定有问题。
当叶楠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可一心情开始沉重起来,或许那个靠事实推论的人,永远都不知晓性情中人的可一在想些什么。
更确切地说,是一个男人,不会明白有心事的知性女人。
戴上面具的叶楠,跟着可一走进房间,这是李然的房间,当事人几个都已经在房间里等待。
可一最讨厌的何史友依旧是一副我是老大,你们都趴下的样子,两人对视,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身边的熊熊火焰。
他旁边的胡桃站出来当和事佬,笑眯眯地安抚着生气的何史友,但可一总感觉,她像是在说“别生气,不要跟这个普通人一般计较”,不然,他们俩都带着藐视她的眼神。
李然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对可一他们不像对何史友,他还是挺有礼貌的,该点头的点头,该问候的时候问候,只是说完了,整个人又变回沉默寡言的样子。
可一进门后,何史友对她就很不客气,说:“听说有人已经知道杀害胡寅的凶手了,你倒是说出来啊,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再被当成嫌疑人,关在房间里了。”
可一也不急着反驳,而是跟他打着太极,“我是知道,也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可是我觉得你这种人,被关在房间我更解气,我想等下说。”
何史友一下子就气了:“贱女人,你有病吧!都出人命了,你还这么不付责任,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们是在玩,乱动我朋友的尸体,不等警察来,你们要玩侦探游戏,呸!我看你们是根本就不知道谁是凶手!”
安妮有些担心地看向可一,胡桃和李然也是一样,害怕可一说不出正真的凶手。安妮不断地用眼神暗示着可一,可一收到安妮的担心,然后对和何史友发出提问:“之前在审讯室里,你说过你怀疑凶手是李然吧!”
何史友怒道:“什么审讯室,就是随便的客房!”
“你是傻逼吗,听不懂我的重点在哪里吗?回答我的问题!”
何史友点头的时候理直气壮,他毫不掩饰地说:“我就是怀疑李然动手的。”
可一看向李然,说:“李然,很遗憾的是,你不是凶手,那么你猜猜,谁是凶手。”
李然明显愣了一下,望向旁边的何史友,两人互相对视,一个明显太过震惊,一个则是面露凶狠。
李然突然明白可一在说些什么,立刻起身,远离了何史友。
胡桃也愣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有些磨蹭,但还是真起身,离开了何史友身边,可一将胡桃的动作,表情尽收眼底。有些事情叶楠不明白,不代表,她想不明白。
何史友对身边两人都离开的做法并没有看法,则是冷眼看着可一,问:“你的意思是,我是杀人凶手?”
可一反问:“不然呢,我的推理是李然不是,胡桃一个女人更加不是,所以,除了运动员出身的你,不然还有谁是?”
何史友突然笑出来,说:“果然闹着玩,就是闹着玩的啊,这下你们玩拖了吧?只能靠这样的话,来断定我就是凶手,等警察来了,就等着被舆论拉下马吧。”这句话,是对安妮说的。
安妮现在的神情很平静,但可一不确定的是她的内心是否如她表面那般平静。
可一说:“你是不是该闭上你的嘴,我会给你一个真正的真相,然后让你去监狱关禁闭。”
何史友瞪眼过去,可一根本不理会。
她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慢慢开口:“首先,胡寅的死亡时间,推断为凌晨2点到3点,那么在他遇害之前,同行的几人,除了跟我们在舞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就只有身为同伴的你们。”
“在你们的口供中,提及到一件事,你们其中两人在泳池附件的热带小花园里有过争执,但你俩所说的当事人,都不一样,那么其中就有一个人在撒谎了。”
何史友打断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是我撒谎了?我们三人一同去洗手间,出来后那两人就不见了,然后我就看到了胡寅和李然在争执的场景!你想说我有错吗?”
李然不可思议地望着何史友,好像对他所说的话十分震惊,“喂,何史友,你在乱说什么?跟我吵架的不是你吗?不是你想单方面解除和胡寅的合约吗?你怎么能骗人?”
何史友蔑视着李然:“我骗人?难道不是你在骗人?我能跟你吵什么架?你对胡寅才是有杀人动机的吧,胡寅他哥哥为继承者,而他想破坏你们两家的合作,我听他说,他已经快成功了。”
李然脸突然一黑:“何史友你别倒打一耙,我问你为什么要撒谎,吵架的是我们好吗!”
可一立刻打断想要反驳的何史友,说:“你们两个人别争了,我来说。在你们争执的地方是个没有铺石子,一脚踩上去,就会有泥土沾上去。而遇害了的胡寅穿的皮鞋上,正好有泥土的残渣,而你们之中的有个人的鞋底上也有。”
李然一听,立刻抬脚去看自己的鞋底,何史友也探着脑袋望去。
他的鞋底虽然不是很多,但明显都有泥土的残渣。
何史友见状,“你鞋上有泥土,胡寅也有,还说不是你下的手!”
李然怔怔道:“不可能,我没有跟胡寅发生争执,为什么他也有?”随即,他想到了什么,看向何史友,“你呢!给你看你的鞋底!”
何史友很不屑,他将自己的脚抬得很高,让自己的鞋底给每个人都能看到。
他的鞋底并没有泥土,一点残渣都没有。
可一见何史友故意把鞋底露给她看,于是,十分嫌弃道:“秀什么秀,你的鞋底当然没有了,这是你早就准备好的!怎么可能有泥土!”
何史友举得老高的脚顿了一下,李然问道:“什么意思?”
可一说:“什么意思?这是他精心计划的,当然不可能会有马脚漏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