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把衣服脱了

叶楠倚在墙上，看了一眼不远处跪在地上哭得伤心的经纪人大叔，就在不久前小林警长不懈的劝说下，他才愿意相信阿曼达是真的去世了，现在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打电话告诉经纪公司。
明天报纸上就会登出阿曼达去世的新闻，如果有了新闻，那些人应该不会再出面了吧？这条线索也就断了，也不知道再次得到他们的行踪是什么时候？
“找到了！”蹲在一旁的维基兴奋滴大叫着，“我搜到那场事故新闻了！年代真是久远啊，7年前的事。”
叶楠和可一纷纷凑到维基身边，查看有关阿曼达过去的线索。
7年前的阿曼达是19岁，相关报道那年6月下旬，在某处发生地质滑坡，因为是在偏远城镇，所以救援部队来的慢。被掩埋的只有一辆通往城镇的大巴，加上司机一共18人，两人因被掩埋过久，窒息死亡，其余人员不同程度受伤，其中一人下落不明，得救的是阿曼达，失踪的是她姐姐。
今年阿曼达已经26岁了，事故在2001年。
可一蹲在一旁看完当初的报道，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那个，我们为什么要去搜当初的报道啊？”
维基在一旁眨眨眼，有些天真地问：“我也不知道啊？不是你们叫我搜的吗？”
然后两人一同无邪地看向叶楠。
虽然阿曼达死了，但她姐不是更早就死了吗？
“你们都是头脑简单的人呢……”叶楠有些无语地说，“你们就不想知道阿曼达为什么会跟黑衣人组织有关系吗？”
两个头脑简单的人就这么呆滞了一下，然后十分默契地点头，真的好好奇！
“想要知道为什么，就要挖掘那个人的过去。出生，成长，恋爱，成功，她的所有的某一点都有可能是解开谜团的钥匙。我们不过是查了一下她曾经遭遇过的事件，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
听完叶楠的话，维基觉得自己十分有收获，随后又挠挠脑袋，有些稚嫩地感觉，问：“我们找到什么线索了？”
叶楠看了一眼维基，然后又看了一眼已经脑壳死机的可一，最后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鄙夷两人，说：“阿曼达的姐姐就是钥匙。”
可一赶忙打住叶楠，说：“她姐不是失踪了吗？”
叶楠说：“你怎么就确定后来没找到她姐姐？”
维基插嘴道：“真的没找到，我用了所有搜索引擎，都没有相关线索。”
果然你们都是傻蛋！说你们头脑简单都是夸你们的！
叶楠拿过维基的手机，指着当初的报道说：“听着，这件事故的原因是山体滑坡，六月下旬是梅雨季节吧，在偏远城镇出现这种滑坡是正常的。但是，在事故发生前，车辆是匀速行驶，所以在当初车辆才没有躲过那劫。试问，在滑坡，车辆被掩埋的时候，一个人是如何做到失踪的？”
可一怔了怔，说：“事发当时，所有人应该都是坐在大巴里，被掩埋后，她却失踪了，至今没有找到。”
维基说：“在泥石流和大块岩石里，车辆已经变形，是没有可能逃出车外的……”
叶楠说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摸了摸下巴，说：“如果我没有猜错，阿曼达的姐姐应该还没死，当初那场事故她用了特别的方法，逃离那里。”
至今失踪的姐姐，一定还活着在世上！
不知道她看到自己的妹妹遭遇了这种事会有何感想，还是说……她就是那个黑衣人组织的一员！
小林警长跑到可一面前，之前因为安抚经纪人大叔的原因，神色有些疲惫，但依然很有耐心地跟可一说因为作为第一目击者，这几天可能会随时让她去警局接受讯问，可一当然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要知道说不定还能知道些他们获取不到的情报！
送走了小林警长准备回家时，经纪人大叔也跑过来答谢维基。
不过可一见经纪人大叔的样子真的很惨。衣服，脏兮兮，皱巴巴地就不说了。本来就胖胖的脸上，眼睛又红又肿，说话的时候直抽泣，眼睛都快没有魂了。说了几句答谢的话，又有要开始哭的样子了！
维基很心塞，心说我是看在你是阿曼达的经纪人才着你的，现在你这个模样，认真跟我道谢，我真的良心不安，你赶快走吧！
眼见好不容易要送走经纪人大叔了，没想到他看了一眼叶楠，就有点精神了，抓着叶楠的肩膀问叶楠有没有做演员的想法。
而在可一眼里，这个一脸猪样的经纪人大叔，就是想要霸王硬上攻叶楠，还问他想不想当明星？你们供的起他吗！
可一为了解救在猪蹄子之下受委屈的叶楠，一脚蹬在经纪人大叔的肚子上，大叔疼得直在地上嗷嗷叫，把刚准备离开的小林警长给吸引回来了。
于是，因为可一动手打人，几人又留在原地陪她教训完再走，唯一庆幸的是经纪人大叔没有责怪可一，反而知道了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于是他飞快离开现场了。
大叔真是专业的啊！
可一和叶楠也上了维基的车，准备回家了。
当屁股挨上真皮座垫的时候，可一才知道活着的实感。
“我们今天有没有收获？”可一打开车窗，任由呼啸的冷风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她的话语在风中飘渺。
被强烈的风吹散了，然而他们依旧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维基说：“也不能说没有收获，要是没有收获我们不就不忙活了吗？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个组织的人我们，完全不能对付！”
可一严重鄙视道：“没志气的！”
叶楠痛苦地看了一眼自己坐的儿童座椅，满脸的生无可恋。
这神情碰巧被可一撞见了，她贼笑地说：“你就忍忍吧，谁让你是小孩子呢？为了你的安全，这可是特别为你准备的！”
叶楠看着面前坏笑着的女人，咬牙切齿地说：“我谢谢你啊！”
“唉，哪能谢我啊！你要谢就谢维基，他安装儿童座椅的速度超乎我们的想象，再说，你坐上儿童座椅看上去瞬间高大了许多。”某人十分不见外地评价，就算叶楠面色铁青，她也要说！
叶楠艰难地忍住自己想要暴揍面前这个女人的欲望，笑道：“话说可一之前那一记飞踢，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呢！”
可一怔住，警惕地看着叶楠，不知道他下一句要说啥。
“看到小内裤了，斑点系的，颜色是！”
在没有酿成大错之前，可一先行一步捂住了叶楠的嘴。她缓缓转头去看前面开车的维基，明显能看到他躲开她眼神，心虚的神情。
“死变态！”可一直直地说出口，不知道这句话具体针对的是谁。
叶楠嫌弃地拿开可一的手，冷哼一声，说：“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过脑子，像今天的事，幸亏是个心死的大叔，要是一个正常人，你这个样子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可一顿时被噎住了，这么多年了……好久没有被人教训过了，这突如其来的感受，还真是，讨厌！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才这么做的啊！”可一咆哮道:“你自己也知道当时的情况，那个该死的大叔有多激动，一副恨不得要把你吃了似的，他捏你的肩膀也不知道多用力，你整张脸都难看起来了，你说我能不激动吗！”
叶楠似乎也很生气，说：“那也不用你帮我吧！维基不是也站在我们旁边吗！还有之前在游乐园，你也没有必要抱着我吧，拉着不久行了吗？”
被突然指名的维基吓得赶紧应了一声，天啊，这个简直如修罗场的对骂，能不能别扯上我？我只是一个安安静静开车的美男子啊！
可笑，她帮他打坏人，是因为他被捏疼了，她抱他，是因为不想他被人群挤压，白白受苦，做错的是我？
可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楠，她明明是在帮他，明明是在解救他，他竟然不领情，反而说她！
“所以，你是在说我多管闲事吗？”
她平静地，如此说道。
叶楠心一惊，因为挨得很近的缘故，所以，他能很清晰地看到，她很伤心。从眼神中，身体上，散发地一股让人窒息的悲伤。
如果哀伤也能具现，那么他一定在马里亚纳的深处，被淹没，挣扎不得。
他想开口，说，对不起。
但是，最先低头的好像永远都是她。
“对不起。”她说，“我以后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她说完，也不顾叶楠，无视掉前面透过后视镜一直担心他们的维基。她手托下巴，侧头遥望着窗外，看上去有股冷冷地悲意。
而他想说的对不起，卡在喉咙里，始终开不了口。
车厢内暂时归于沉默。
唯一声音的是车子快速开过，疾风的声音。
在快把叶楠他们送回家的时候，实在忍受不了这诡秘的沉默的维基说：“在分别前，我也想问一下，我们这次有什么收获没有。”说完，他瞟了一眼可一，她依旧看着窗外的风景，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跟没事人一样。
叶楠说：“有，你能不能查到阿曼达的住所，我想那里可能会有一些线索。”他的声音不同于平常，有股说不出的低沉和压抑。
维基一听到又有能展现自己才能的时机，他也不管气氛到底对不对了，反正他是很高兴。
下了车，告别了维基。
可一没有像往常一样，帮叶楠解安全带，也没有下车后，牵住他的手，而是直接下车离开。
叶楠赶紧告别了维基，小跑跟上可一，其实他真的很想道歉啊。
回家之前，可一还特地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电炉到底有没有开回来。
进到家里，叶楠就看到不停忙活的可一，他真的很想找个时机来道歉啊。
正当他站在客厅，踌躇时，可一拿着一小瓶精油站在他面前，用女王般的声线，说：“把衣服脱了。”
叶楠大脑难得还没转过弯……
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