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忧愁

　　做好了约定之后，墨息回到了魔界努力着寻找真相以早日结束一切，而迟悔和可可在人间继续他们的生活。
这天，在暴雨之后，因为突如其来的兴致，可可在迟悔的帮助下学习书法。她学习书法的目的当然是没有那么单纯和无聊了。她突然很想要学习各种字体然后用不同的方式给某个人寄信让他恐慌。只会柳体的可可现在正在迟悔怀里练习草书。
“你觉得怎么样？”行云流水的写完之后，可可停下笔，轻轻把毛笔放在旁边。双手撑在纸两侧。看着桌子上宣纸写的字问迟悔。
迟悔仔细端详了一会，从背后环住她的肩膀，下巴压在可可的肩膀上回答：“恩，很好啊。”顺手把桌子上的蜡烛挑凉了一些。
可可微微侧脸，斜眼看着迟悔说：“不管我写的好不好你都说好，到底好不好啊？”一副看穿了他的样子。
迟悔一笑：“好啊，当然好。”声音温柔表情宠溺。让可可一阵失神。眼神黯淡了一下又迅速恢复。
“我要是，杀了你也好嘛？”可可突然脱口而出，这个问题没有经过她的大脑，她只是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不想深究原因，就是突然很想要问出来。即使明明知道答案还是想要问出来。
迟悔依旧微笑着，依旧极致的温柔，他说：“好。你做什么都好，除了不爱我了这一点不好。”实话实说，恩，她知道答案。还是想要问出来。他还是想要告诉她。
有时候呢，他在想，他们到底心灵相通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明明已经到了不需要眼神就可以交流的地步，他还是会担忧会害怕。到底是为什么呢？这样的不确定性到底来自于哪里。
可可笑笑：“我不是还爱你吗？怎么突然这么说？”她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为什么要不安呢？她不是一直都在他身边么，而且永远永远都不会走开呀。
迟悔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他抱她更紧，他紧皱的眉头已经让他几乎被不安和焦躁彻底占据，他的声音有些慌张和微微的颤抖：“答应我永远爱着我，不要忘记我好吗？”
可可一只手紧紧抓着迟悔抱着自己的胳膊，她说：“我无法保证，但是我保证此生一定一直爱着你。”
迟悔心里一顿，他有些紧张的问：“为什么无法保证？”问完之后，他就后悔了。
可可呵呵的淡淡笑了一声，她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忧伤：“曾经我爱的是哪个我不记得的人对吗？就是墨息。可是我现在爱着你。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只能保证在我记得你的时候一直爱着你。”虽然背对着他，但是迟悔感觉到了她此时的眼神一定是充满了忧伤和悲痛。那是他带来的忧伤和悲痛，他当时没有阻止，是不是她就不会受伤了？可是那样，她就永远不会爱上他了啊。
她还是很聪明，迟悔张嘴在可可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他的额头抵在可可的肩窝，他的语气里是庆幸和落寞：“好，这样也好。不管你是不是有一天会爱上别人，我还会一直爱着你的。”这也是他能顾给她的唯一的承诺。可是啊，我真的好爱你，不想要离开你，失去你。命运之神为什么要这样折腾我们呢。像之前那样一直走下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为什么。
可可点点头，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就和迟悔的语气一样，庆幸，落寞。庆幸她记起了墨息，庆幸迟悔没有离开自己，庆幸她不是一个人。落寞，对墨息的愧疚无限放大，落寞于自己之前失去的一切。好在，她不后悔。
但是现在，她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件被宠爱的物品。在看到了那样的梦境之后，她知道自己被宠爱着，可是相信她失去记忆或者说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他们两个所为，他们在争夺着她，争夺她的爱。可是为什么这样的感觉那么不好呢？是因为那种所有物的感觉吗？她不想要这样，她想要自己把握自己的一切。不会再被操控记忆，不会再被操控生命，不会再被操控所爱之人。
可可的内心活动迟悔并不知道，他以为可可和自己一样舍不得对方。
他们这样互相依偎着拥抱了良久。一直到可可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他们才松开对方。
迟悔嗤嗤地笑着叫来下人去准备午饭，可可微微脸红，她打了一下迟悔的手：“还笑，哼。”。
说完，坐下来吃着迟悔给她准备的糕点。
等待午饭的时候，可可问迟悔：“为什么你的皮肤像死人一样冰冷惨白？”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
迟悔楞了一下，他又随机笑了：“因为我不是人。”他对她的所有问题都诚实回答。
“不是人？”可可很疑惑，目前她所知道的世界里面是不存在类似于恶魔之类的认知之外的生物的，她问：“那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迟悔轻轻的说：“我是恶魔，你也一样，只是你没有觉醒而已。”说起来那个时候他们分开是还在恶魔学院上学的时候呢。才刚刚开学没多久，墨息就把她带走了。然后又没过多久，她就被他带来这里了。要是现在回到魔界，她可真的算的上是魔界里面很弱很弱的恶魔了。所以他决定把自己的所有知识全部都给她，以防万一，这样想着，就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磕了磕她的，把学士封进她的灵魂里面。等到她觉醒的时候，她就会知道一切了。这样就能保护她了。
可可皱着眉笑着说：“啊哈？恶魔又是什么？我要怎么觉醒呢？”她虽然明白他说的是真的，不过对这个世界不够明确的认识让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迟悔把手放在可可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着，他说：“恶魔是所有物种里面最高贵的存在，你不会觉醒。”
不会觉醒？
可可赶紧问：“为什么我不会觉醒啊？”
迟悔吻吻她的嘴唇说：“因为我们两不是同一个品种的恶魔。”
可可噗嗤一声笑了：“还品种，搞得像物品一样。”她心里有点不平衡，凭什么她就要比他第一点啊。
迟悔也笑了，他回答：“你是下级恶魔，我是上级恶魔，所以不一样。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是下级你是上级？”可可抗议道。还她死了就是死了，为什么下级恶魔就不可以有转化后生还的奇迹。
迟悔拍拍她的头说：“没有办法啊，因为我天生就是恶魔，你是被转化的恶魔。”
可可脸色有些变化，她语气平静的问：“我可以知道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前的事情吗？”
迟悔在心里狠狠打了自己一顿，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个，现在要怎么回答她啊。难道要说自己因为她爱着别人所以把她从爱人身边抢走带到了其他时空？
这样说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好吗！
迟悔的一系列心理纠结只花了一秒钟，他立刻抬头看着可可微笑着说：“有些事情不知道会开心很多。”这是他唯一想到的不告诉她的方法。
可可点点头，她说：“那么为什么你们要找到你们之间的联系呢？”
听到这句话，迟悔直接就呆住了，动也不动，那个时候她应该一定是听不到的啊。为什么她会听到？墨息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听到的啊。
他声音微微颤抖的问：“你都听到了？”她知道了这些，是不是就全部知道了？知道了以后，自己要怎么办？她对自己的感情会不会变淡？会不会变得有杂质？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啊。
可可低头笑了一下：“听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全部。”
怎么会这样！！！那就是说她已经知道很多了。再加上她所说的梦境，她是不是已经差不多知道所有？
现在她的这个问题到底是因为她只知道了一部分还是专门来试探他的呢？这样下去，他是不是就要失去她了？原本她的感情就是他掠夺来的。这样的掠夺让他很容易失去。在人类世界的这几年，她心里是有他的，是爱他的。可是她的记忆一旦苏醒，她还会爱他吗？他好怕知道那个答案是不会。
不对，她问的是为什么，那就是说她只知道其中一部分，不知道全部。所以自己只要回答其中一部分她可以知道的问题就可以了不是吗！
他温柔的说：“我们都深爱你却不能杀了对方，所以我们要找到原因。”
“因为你们觉得，只有一个可以得到我，所以只有其中一个死了才能由活着的那个肚子占有我。我是物品吗？”可可一口气说完。
她的眼神冲击力很强，直接击中了迟悔的心，是啊，她说得对，似乎他们不管有多么深爱她，在她的角度来说她只是一个被他们争抢着的物品而已。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可可叹了一口气，她淡淡的笑着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迟悔只好独自呆在房间里面纠结着。他以为她只是生闷气，却不知道，她是真的离开了，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敢想。
三个时辰之后她还没有回来，迟悔以为她还在生气，可是侍卫来报了：“太子，公主不见了！”
“你说什么！！！”迟悔浑身发虚的站起身。
侍卫说：“原本公主就在这个地方，可是她让侍女端来食物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我们到处找都没有找到。”
她，离开他了！
迟悔到处寻找都没有找到。在离开了周围的人之后他释放自己变身恶魔形态，用最快的速度到处找，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她到底去了哪里！
可可，不要离开我啊。我错了好不好。回到我身边，不要就这样毅然决然的离开，给我一个机会给你道歉，让你真的爱上我，让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有多爱你。
求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