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傻傻的等她将自己给你,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赫连鑫挑拨道:“也许,她在找机会先送给别人吧。哼。”
“够了!”魔帝越听越来气,简直要找块破布堵上赫连鑫的嘴。他面对着赫连鑫,将已经是灰白色的眼眸直接变成绿色给她看。“再挑拨,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你扔出去。”
“好啦,关于叶若初的丑事我先不提,楼,我能帮你的,她能做什么?花瓶而已。”赫连鑫从眸色就很了解魔帝当前的心情,讪讪的打住了叶若初的话题,转而开始以利相诱。
赫连鑫提出了自己的王牌。“我今天雪中送炭上门找你,是为了你好,只要我劝父王偏向东罗国这边,南海国还怎么敢进犯你们东罗?但是,想必南海国的使节已经到达西凉国了。我不知道父皇会作何答复。”
魔帝冷静的注视着傲娇的赫连鑫,无奈的思考着自己的决定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局势。受制于人的感觉,又一次让魔帝几乎要抓狂。
“而你呢,可以毫不费力的重新维持好三国形势。”赫连鑫看魔帝冷静思考着样子,得意的用手指轻轻的勾着魔帝的下颌,对着魔帝的唇形吹了口气,轻松问道:“何乐而不为呢?”
魔帝的神情更加凝重,反问道:“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帮我吗?”
“你说呢?楼,我相信你不是铁石心肠。到底这天地间谁对你最好,你现在不是一丁点都感觉不到吧。每次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不是我出手帮你?”赫连鑫自豪的对魔帝提醒道。
“而那个娇柔的小女人,只知道等你的无偿帮助,却一丁点都不晓得回报。”赫连鑫假装替魔帝忿忿不平道。
“鑫,我们只说目前东罗国对南海国的战事可以吗?”魔帝征询道。
“好,看来这次你是打算跟我合作喽?不过,这次我是有条件的。”赫连鑫终于有机会将心愿提了出来。
“说,只要不是让我娶你或者跟你苟且。”魔帝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感觉出脊背从下一直冷到脑后,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好吧,既然你提前堵死了条件,我只好找其他路,这样吧,我要你得手之后,抛开叶若初,陪我三年。如何?”
魔帝浓眉蹙起,双拳在袖中攥紧,唇形紧抿,深呼吸着。
赫连鑫也不做声,等着魔帝的思考之后的回复。她独自踱步到一旁叶若初没进来之前她趁魔帝睡觉便压身其上的美人榻上。
赫连鑫看着面前的美人榻,回想刚才美美的一幕,暗自回味,唇角勾满浓郁的陶醉,用了一个诱惑的姿势卧了上去,一手取过桌旁的水晶葡萄,边剥皮边耐心等着魔帝的思考。
“仔细斟酌一下利弊吧。是要跟我强强联合,从此称霸天下,还是要继续委身在那娇滴滴的软女子身边,随时都可能面临孤军奋战、家国难保的局面呢?”
赫连鑫在将一颗利落撕掉外皮的葡萄珠用手指优雅的捏着送入口中,直勾勾望着魔帝,熟练的轻舔着唇角,边提示着魔帝。
“看来你还是狠不下心来。楼,你可不能有妇人之仁呢。”赫连鑫看魔帝一直站在原地凝重思考的样子,似乎也担心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陈公公请奏魔帝的声音。“启禀陛下,今晚夜宴的时间快到了,请陛下起身准备赴宴。”
陈公公沙哑尖细的嗓音,将魔帝的思绪拉回,同时赫连鑫也无奈的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到了魔帝面前,两人之间只有一拳之遥,赫连鑫的面孔直对着魔帝,先是冲着魔帝的脖颈吹了口热气,然后提醒道:“楼,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这应该足够了。”
随即冲魔帝妩媚的一笑,旋身之间,她身上的香气扩散开来,弥漫到御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赫连鑫最后留给魔帝一个甜美的笑容,身形在原地消失。
魔帝这才双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开门让陈公公进来帮自己整理一下衣冠,走在陈公公前面往宫宴大殿而去。
快到大殿门口的时候,远远望见叶若初已经怀抱小龙鳞坐在副座位上,大家已经到齐,只等他入座便可开席。
宾客们都在欢喜的聊着天,叶若初表面上也看不出忧愁的样子。
魔帝在殿外隐蔽处注意了一下叶若初的神色,这才让陈公公传报一声,走到明路上,朝大殿大步流星而去。
众人见魔帝笑脸相迎而来,都热情的起身,以朋友之间的礼貌打着招呼。
魔帝也没有见外,随便熟络的招呼着,绕到自己的主座上。
此时,一旁的丫鬟们早已将各位的杯中斟满了美酒,魔帝直接端起酒杯,环敬四周,众位齐齐敬酒,饮下。
然后便各自三三两两的敬酒。
期间魔帝几次偷偷观察叶若初,虽然表面笑脸盈盈,但好像还是少了平时感怀透心的那种酣畅流露。
魔帝的心也稍微凉了下来,不由得选了一大块没有刺的鱼肉夹到初儿的菜碟之中。
叶若初抬眼看了看魔帝愧疚的眼色,没有言语,却拿起筷子乖乖的吃了下去。
魔帝看在眼中,喜在心头。原来初儿没有生气,这就算是原谅了他了。魔帝趁热打铁,又继续给初儿加了一些她最得意的菜品。
宴席散后,魔帝从叶若初怀中抱过小龙鳞,跟随在叶若初身边,路上没有说话,一直漫步到了朝阳宫。
徐婷远远看到皇帝和皇后回来,跪在院中行礼迎驾。
在经过徐婷时,叶若初俯身搀扶起徐婷,带着徐婷一同进了寝殿。
徐婷给魔帝和叶若初两人其上热茶,便哄着小龙鳞歇息去了。
魔帝将椅子朝叶若初身边挪了挪,见叶若初没有做声,又将长臂揽过叶若初瘦弱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我叫徐婷给你准备醒酒汤了,一会儿会有丫鬟送来的。”叶若初淡淡的说了一句。
“初儿,你没有对我生气,太好了。”魔帝得意着,将圈着初儿的手臂收紧了些。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在休息,看不到你,我会有多担心多紧张你的安危。”叶若初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抱歉,当时我只是想逗逗你,没想那么多。”魔帝一边劝慰着叶若初,一边回想着叶若初推门之时惊心动魄的一刻,不免心虚后怕。
“以后可千万不要无故失踪了。我快吓死了。现在这种局势,不知道你有多重要,万一你有了什么差错,东罗国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叶若初担忧的蹙起眉头凝视着魔帝。
魔帝用大掌将叶若初的小手护在自己的双掌之中,将自己的温暖和脉动一齐传递给初儿。
叶若初之前很别扭的心情也已经好转,踏踏实实的依偎在魔帝怀中,将头侧在他的颈窝。
魔帝稍低下头,用脸颊好似不经意的蹭到叶若初的脸颊上过了两下,那触电般的感觉一时令魔帝满意到心醉。他将下颌贴到初儿的肩膀上,偷偷闻着那已经混合胭脂香氛后更加好闻的体香。
此时屋内很静,不知过了多久,叶若初在魔帝怀中找了个好姿势,轻轻闭上双眼。
魔帝最了解初儿的习惯,此时的初儿是困乏的不想动了,魔帝心里笑着,舒服的抱着叶若初,施法将床上被褥铺好,将睡熟的叶若初平躺放上去。退下她的外衣,简单叠放在一边,自己也脱了外衣悄悄躺在叶若初身边的外侧。
搂着初儿,魔帝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赫连鑫的那些话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像千斤重的石头,令他感觉到惊慌不安。
搂着初儿的手感让他清醒的明白,他不能放下叶若初,但是赫连鑫那边也不好惹,如果把赫连鑫的耐心消磨殆尽或者把赫连鑫得罪了,他将竖立一个比南海国厉害的敌手,到时候,不光是他自己,恐怕连带初儿都会再次遭到毒害。
赫连鑫不容他继续拖延,3天的时间,将决定他今后的命运。
他该如何选择?
他多么想找个人将责任全都托付出去,独自带着初儿从此逍遥快活去。
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想不出天下还有谁能听他诉说心中言不出的苦楚。
强大如他,如今面对感情上的纠结,竟然也会如同凡人般脆弱无措。
魔帝思来想去,终于起身自己穿戴整齐,朝贵宾的院子方向快步而去。
魔帝出现在司徒白房中的时候,床上那人依旧敷着面膜,睡的很沉,魔帝在房中轻轻咳嗽两声,想唤醒他,好像司徒白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魔帝只好上前挥掌带着凌厉的掌风招呼过去。
就在他的手距离司徒白身体一寸处,司徒白突然出手把住了魔帝的手腕。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另只手和双腿做了个伸懒腰的姿势。
魔帝在他松手的时候撤回自己的手,站在一旁。
司徒白慵懒的责问道:“怎么?你要谋害自己的军师吗?”
屋中窗户关着,光线不明,司徒白见魔帝站在黑暗中不说话,不解的又问道:“还是快上阵了,自己怕丢人,要偷着再跟我学个一招半式?”
魔帝的眸子在黑暗中比在白日更加晶亮,此刻一瞬不瞬的盯着司徒白,害的司徒白以为他是夜游症。
司徒白起身到魔帝身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醒着呢,睡不着。”魔帝低沉着嗓音,心情也是非常低落的回答。
“你睡不着,可以找初儿一起数星星嘛,多浪漫,干嘛来欺负我?”司徒白不满道。
“因为你和我都是男人。”魔帝用老友之间默契的口气对司徒白泄露着他此时真实的情绪。
司徒白也已经听出了魔帝此时与白天情绪完全不符的感觉,似乎在几个时辰之内,魔帝经历了一些无奈的事情。
据他推测,魔帝的重大事情,很有可能是跟初儿有关的。他不能不重视。无论是他们之中谁有了问题,他都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