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淇闻言,顿了顿,眼睛直视远方,目光深邃中透着冷冽。
清涟想自己又说错了,这次真的是自己无意而言。她现在一心想离开这,那个兰儿和他的事对自己而言已无影响。
“我。。。,我是不是说错了话,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既然我这么让你不省心,你就以此休我。。。,好不好?”清涟看到吴淇的眼快要结冰了般,于是声音越来越小。。。
吴淇听到后半句时,心里确实怒到了极致,费了多大劲才将怒意压制了下来,众多的无奈便随着一声叹息而化为乌有。
一阵寒风袭来,清涟打了个喷嚏,吴淇突然扬起手来,清涟见此吓的赶紧蹲了下去,双手下意识的捧着脑袋。脑海中想到了吴淇在宫中对李琅说‘若对兰儿有半点伤寒,便如那化为灰烬的竹’。又想着自己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讲兰儿的不是,真害怕自己被他一掌像竹子那般劈了。
吴淇见清涟如此反应也被吓了一跳,这里风大,自己想将清涟那披风处的毡帽为她带上。却不知她会吓成这样。手也一时愣住,她的心思一向透明,可这会儿真的不明白她怎被吓着了。
“你这是为何?”吴淇蹲下身来,将杯子放于别处,生气的问道。
“我知道我说了兰儿很多坏话,可我现在已想通,我以后再也不讲了,将军若像劈竹子那般劈了我,只怕,也会损了将军名声。”清涟抑制住自己的颤抖,胆颤的说着。
吴淇才想起宫中与李琅的事来,闻完此言,苦笑不得的道:
“你几时看过我像劈竹子那般劈过人?”
吴淇将清涟的手放下来,那双手的冰冷让吴淇生了几分自责,他将清涟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腾出另一只手将清涟紧紧拉入到自己怀里,顿时两个都坐在栏杆下。
清涟将头抬了起来,望着吴淇,见他满是歉疚和疼惜的眼神,心中诧异,试探性的问道:
“将军刚才扬手。。。不是要劈人?”
“你不仅不让人省心,还会歪曲意思来折磨人。”吴淇叹道。
“在你心里我这么一无是处?”清涟通透的眸子满是忧伤的望着吴淇道,让吴淇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将那冰冷的她抱的更紧点。
“你还很笨。”许久,吴淇忽叹息道。
“你将我休了。。。”清涟才讲了这句,便感觉那人的眼冰冷到了极点,便不敢往下讲了。
“若是你还让我听到这句话,本将军会如你所愿,将人当竹子一样劈。”吴淇冷冷的道。
冷的清涟直往吴淇怀内钻,想找个暖暖的地方。
“外面风大,我扬手是想将你的毡帽为你带上,竟不知夫人的想象如此丰富。”许久,见到清涟往自己怀里钻时,心里的气也顿时消了,便打趣道,果然见到清涟闪亮的眼眸透着不好意思,脸上也是羞红。羞红是因为从他的嘴中听到“夫人”二字。
“我要跟锦茵去江湖,去自由翱翔。”清涟望着吴淇认真的道。
“你若和我约法两章,我便准了你去。”吴淇盯着清涟也认真的道。
“真的?嗯,我和你约法。”清涟高兴的从吴淇怀中钻了出来,高兴的道。
“一年只能出去两次,每次只能一个月。”吴淇笑道,她经历的毕竟太少,清涟胆小纯净,本想一直护着她那份简单纯粹,可自己还是错了,伤她最多的却是自己。
那日宫宴后,小蝶和夏芳云对自己说:“将军若给不了清涟爱便许她自由。。。”
那日,默子寒对自己说:“清涟对你的那份情之深或许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如果你只会给清涟痛苦,不如断了她对你的那份情让她长痛不如短痛。”
那日,默于正忽道:“看着你抱着兰儿急急离去,她的那眼神竟连我都不忍看。”
那晚锦茵指责自己:“竟然将军心里放不下兰儿,那便让清涟趁早收了那颗对你动了感情的心随我逍遥在外。”
那晚冉儿也是流下泪哭着对他说:“哥,忘了兰儿姐姐吧,你今生已错了一个,怎可错第二个?”
那晚,清涟昏迷着,嘴里却胡乱的喊着,大家都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可他听出来了,她在自责,在责怪自己为何要恨兰儿,他为她探脉,手却被她紧紧抱住,抱住了反见她睡的踏实没再说胡话了。
今日,当他听到她让自己休了她时,心里的怒气和慌张是情不自禁的,若说不爱,又怎会那样的不愿她受到伤害,不愿她离开自己;若说爱,她与兰儿在一起时,明显的,自己那么在乎兰儿的感受。
“自由哪有这般限制的?”清涟不满的道,吴淇也回过神来。
“你可以不接受,如此便只能呆在府中了。”吴淇笑道。
“为何非要与你约法两章,我才能得自由?”清涟继续不满的道。
“因为你是本将军的夫人。”吴淇继续笑道。
“凭什么是你的夫人就非得事事依了你。”
“你可以说服皇上修改妇从夫这条律法”
“皇上?算了吧,那这事我就依了你了,约法两章。”清涟两眼越发亮了起来,心中另外盘算着。
“你若是一个月不回来,那本将军只能去面见圣上说夫人无故失踪。”吴淇望着清涟发亮的眼,恨恨的道。
清涟闻言,将只要出去就不回来了的打算彻底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