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人生若只如初见21

“圆圆啊，过来让奶奶看看。”奶奶朝晓琦挥挥手。经过上次的劫难后，奶奶的身体大不如从前。
“奶奶，有没有想圆圆呢？”晓琦看着眼前的老人，就像自己的奶奶一样。
“三弟妹，来，到这边坐。”，“三弟妹，你爱吃什么菜，大家帮你夹。”金枝玉叶异口同声道。
“大姐，二姐，你们可得多吃点儿。”晓琦微笑着看向她们的大肚皮，算是打个招呼，“以后好生个大胖小子。”
“圆圆，你也要多吃点儿，你看，你这么瘦！”，“圆圆，大姐说的对，你也得好好补补！”金枝玉叶对晓琦也挺客气的。
“三舅，三舅，她是原来的三舅母吗？”傅晓恒抱着果果走到末枫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晓琦看，他不明白他们怎么叫她圆圆，她不是叫晓琦么？
“你说呢？”末枫摸着晓恒的头，蓦然发现这个侄儿又长高了。
“让她抱抱果果就知道了。”晓恒不敢确定，脑子灵光一闪想出这个主意。
“晓恒，你越来越调皮了噢！”晓琦把手搭在晓恒的肩膀上，“不晓得果果还记不记得我呢？”做为圆圆的时候，果果是不让她碰的。那么，现在，这个小东西能不能认出她呢？
果果从晓恒的怀里跳出来，跳上旁边的凳子，又一个劲步跳到晓琦的肩上，毛茸茸的大尾巴，扫着她的脖子脸颊。它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她是晓琦。
“是的，是晓琦三舅母。”晓恒拍着手掌叫喊。
凌姨不知何故，总之她认定她是圆圆。她腹中的骨肉是不是末枫的，七个月后自见分晓。
刘强与傅远对晓琦微笑着，做出请的姿势，似乎这顿饭是专为请她而吃。
涟漪毕竟是嫁出去的姑娘，除夕夜和天宇的家人一起过，大年初一一早会过来。
吃完中午饭，凌姨找末枫和晓琦谈话，再次请晓琦搬回江家莊，好方便照顾她。孕期已经三个月，基本是稳定下来，不过末枫这么忙，凌姨就是不放心。
“凌姨，我在琦枫酒楼挺好的。”晓琦还是不愿意搬回来。
“圆圆，你是怕别人说闲话吗？”凌姨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可能。当初，他们并没有完成最后的仪式。于末枫而言，晓琦什么也不是。
“算是吧！”晓琦搪塞着。在叔宝平安归来之前，她都不会搬到江家莊。
“枫儿，你倒是说句话啊！”凌姨让末枫做出承诺。
“娘，圆圆她不愿意，就不要勉强她了。等有合适的日子，孩儿娶她进门就是。”末枫尊重晓琦的决定。为避免节外生枝，他在外人面前，都是喊晓琦圆圆。正元哪个人不知道，晓琦和秦琛同归于尽了啊！
“算了，算了，为娘的劝不动，懒得多说了。”凌姨懊恼地挥着衣袖。儿子胳膊肘往外拐，她这个做娘的失败啊。
凌姨走后，晓琦和末枫相视一眼笑了起来。以前都是凌姨站上风，这一回，他们赢了。
年夜饭很丰盛，也很热闹。晓琦的眼睛不免湿润，她还是头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年。
晓琦和末枫同坐一条长案，只见下人纷纷把美酒佳肴摆上来。她身怀有孕不能喝酒，末枫为她准备了果汁。
她看着身边的男人，回想七年前，她和他一起在大漠荒原过得那个除夕夜。决定嫁给他，决定和他生活一辈子，是不是应该把记忆还给他呢？那样，他会更加爱她的对不对！
另一边，僿城边关军营。
叔宝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他，他一个人坐在桌子边。犹如七年前，他也是在这里。那个时候，他不知道她在哪里。现在是明知她在哪儿，却不能去找她。七年前，是末枫陪她一起过年。七年后，陪在她身边的还是末枫。
叔宝猛灌一大口酒，真的好不甘心。他那么那么爱她，可是不能和她在一起。
“晓琦……”叔宝喃喃自语着，一滴液体滴到写着药方的宣纸上。每一次听无痕他们传过来的消息，她和末枫相处的如何融洽。叔宝的心，就犹如被利剑穿插一次。他有多么痛苦，她知道吗？
若是毁了七杀铃铛，蛊虫之王失去作用，事情都会变得简单。问题是，芸儿说每年她都要对血蛊之王催眠一次，不然，它会自己苏醒过来。也就是说，他不能杀芸儿，还要好好地保护她。还要祈祷芸儿能好好滴活着，晓琦才能有命好好滴活着。
“皓然哥哥，芸儿可以进来吗？”芸儿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其实她要进来，叔宝也拿她没办法。可她就是虚伪地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以示她很懂事。
“朕不让你进来，你是不是就不会进来？”叔宝反问芸儿。时间越久，他越是讨厌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皓然哥哥，大过年的，让芸儿陪你一起吃年夜饭不好吗？”芸儿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脚步早已迈进帐篷内。
“请不要叫皓然哥哥，朕是皇上。”叔宝恢复记忆后，听到芸儿这么叫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晓琦叫他皓然，没有哥哥两个字，听起来多悦耳啊。
“那芸儿叫你叔宝。”芸儿把玩着七杀铃铛，这么远的距离，没有办法唤醒蛊虫之王，重要的是叔宝会妥协。
以为把那个女人弄给逍遥王，叔宝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可是，他根本不给她好脸色。就算用毒，帮他解决多仑铎那么多的将士，叔宝还是不接受她。哼，等她的耐心用光，别怪她做出疯狂的举动。
“随便你。”叔宝赏了个刀子眼给芸儿。
“芸儿陪叔宝喝一杯。”芸儿走过去，抬起纤纤玉手给空杯蓄满酒。
“朕有些头晕，出去透透气。”叔宝在芸儿举杯的同时站起来，毫不留恋离开，只留下一个淡漠的背影。
芸儿一挥衣袖扫掉桌上的碗碟，“稼轩皓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迎面的风吹来，让叔宝的神智变得异常清醒，听到芸儿所说的话，他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他深吸一口气，“芸儿，请给朕一些时间。”
能托一时是一时，他断不可能喜欢上她。就算日后要娶她为后，他也不会碰她。他的身，他的心，永远只属于问儿，属于晓琦。
芸儿冷笑着，时间她有的是，她还小还年轻。现在还没到及笄的年纪，过几个月，待她及笄之日，她看他还怎么推辞逃避。
叔宝悄悄来到诸葛明的营帐，一诉惆怅。诸葛明目前没有什么进展，找不出蛊虫之王的破绽。很想利用一下师傅天机老人的卜卦之术，看看后面将会发生什么事，他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可惜的是，他不会！
……
多仑铎不怕惹上叔宝，绝对后悔招惹芸儿这个蛇蝎女人。叔宝没有出动军队，芸儿自作主张，在军营里挑了几个人，带着他们秘密潜入多仑铎的驻扎之地，散播大量的蛊虫、毒药。
身为稼轩异族的巫女，擅长炼蛊、施毒，这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实。多仑铎这一次，扎扎实实领教了芸儿的厉害。
“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知道独自闯入多仑铎的军营有多危险吗？”叔宝听说了多仑铎那边的情况后，一拍长案站起来，愤激地看着芸儿。万一她被多仑铎逮住有个什么闪失，那晓琦身上的蛊虫之王怎么办？说到底，他都是因为担心晓琦的生死，才在意芸儿的安危。
“叔宝，你是在担心我吗？”芸儿见叔宝那么紧张，反而很高兴滴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
“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到处乱跑。”叔宝冷着脸。担心她，他巴不得她马上在他眼前消失。但是，又不得不希望她好好的。
诸葛明和吴溟无奈地相视一眼，默默地退出去。芸儿心肠狠毒，对叔宝应该是真心的吧！可惜，叔宝心里已经有一个晓琦，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
“叔宝……”芸儿气的跺脚，好歹她以后要成为他的皇后，太不给她面子了。大年初一，她想给叔宝一个惊喜，没想到他不感激她，还要凶她。这笔账，算在晓琦身上。待班师回朝，她登上后位，她定要好好出一口气。
“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交给朕……”叔宝观察到芸儿的脸色，即使是做戏也要做下去。
“嗯！那芸儿回去休息了。”芸儿掩面，打了个哈欠。昨晚一宿没睡，还真是有些累。
多仑铎的军队因为芸儿的一通乱搅，陷入混乱。叔宝乘胜打击，在大年初一的晚上展开一次大偷袭，致使多仑铎伤亡惨重。芸儿的毒实在是厉害，就像瘟疫一样传遍三军，而随行的军医束手无策。他想要撤退都来不及，直被叔宝追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期间，叶一凡和叔宝的娘亲梦儿从阴芈山赶了过来，可以说如虎添翼。
七八天下来，多仑铎带来的十万大军，只剩下三分之一。可以说这一次，是他和叔宝交战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次。还好，现在天气不热。堆成山的尸首不容易腐烂，不然可能会引发真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