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情动之时心迷惘70

无痕悄悄退出房间，觉得有必要把涟漪和怡姜找到的消息，通报皓然一声。
涟漪和怡姜身上的伤，天宇他们几个大男人没有办法。才想着去哪找个婢女来帮忙上药，兰雪出现在后门口。无痕和她打过交道，觉得她不坏，不如就请她帮忙。
兰雪昨天晚上，就收到主子吴溟的飞鸽传书，让她留意兰馨的动向有何异常。今天下午发现兰馨让人抓了，在闲梦居待过一段时间的怡姜和另一个姑娘，逼她们接客。她本来准备今晚行动，想办法救她们两个，没想到有人先一步救走了她们。
一个女人疯狂起来，真的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兰雪替兰馨悲哀，这样不是让主子更加讨厌她么？
……
晓琦晕倒，凌姨让人把她弄到她以前住过的房间，让大夫诊治。
奶奶能醒来，所有人的心情还是不能放松。因为，涟漪和怡姜还是没有消息。
皓然得知晓琦昏倒在江家莊，握毛笔的手几不可见抖了一下，眼神几不可见闪了一下。这样细微的动作和表情，还是被烟画捕捉到。
主子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对那个叫晓琦的女人，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烟画办妥林贤妃一事，皓然最后还是决定让她暗中保护晓琦。都是女人，比较方便。
江家莊。
晓琦的房间只有露儿一个人守着。皓然藏在暗处，内心纠结万分，明明担心，却又矛盾地命令自己不要进去看她。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皓然，皓然救我……”晓琦脑袋摆个不停，额间淌着冷汗。
打瞌睡的露儿被晓琦的声音惊醒，“晓琦姐姐，你怎么啦！”
皓然本来没打算进去，听到晓琦喊他的名字，脚不听使唤地迈了出去。
“稼轩公……子……”出去喊人过来的露儿刚打开门，发现皓然站在门口，她只喊出三个字，被他弄晕过去。
“皓然……皓然……”晓琦的记忆里比较深的只有他，又做着那个恶梦，她还是喊出他的名字。
皓然顺手拿了边上的毛巾给晓琦擦额头的汗，她乱舞的手抓到他的手腕，惊恐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皓然，带我走！”
“晓琦……”皓然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温柔。
晓琦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睁开眼睛，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脸就在头顶，“皓然？”
皓然不太自然地把头扭到一边，“好好地又昏倒，我不是跟你说过，情绪不要太激动吗？”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看我了的。”晓琦嘀咕着坐起来，“其实你还是关心我的嘛！”
有些话有些事不说出来会死啊，晓琦就是喜欢这么囧皓然，把气氛弄得这么尴尬。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皓然起身蓦然发现晓琦还抓着他的手腕。
“谢谢你来看我。”晓琦松开双手，之前陷入那个可怕的噩梦，是皓然的出现让她及时醒来。
夜色浓郁，五月二十几，昨天才下了一场雨，难得今晚有镰刀状的月亮。
皓然刚走到门口，晓琦叫住他，“皓然，陪我看看月亮可好？”
“嗯？”皓然顿住转身。
“我想上屋顶坐一会儿。”晓琦掀开被子下床，天气已经很热，不穿外套也不会觉得冷。
“把外套穿上再去。”皓然在晓琦掀开被子的时候提前转身，她失忆了，依然是不注重那些什么礼节的东西。
“好！”晓琦走到屏风那边，扯下外套，当做披风拢在身上。
来到院子里，选了一个徜徉的方向，皓然搂着晓琦纵身一跃上到屋顶。
然后，两个人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月色旖旎，晚风轻柔，划过脸庞，带起两人长长地青丝，纠缠在一起。
无穷无极的苍穹就在头顶，晓琦感觉自己是那么渺小。脑海里的记忆还是不多，虽然听露儿讲了她和末枫的许多事情，可是她没有多少感觉，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在这样的夜，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好，是不是可以来点儿音乐呢？
“你懂音乐吗？”晓琦扭头看向皓然，月光下他的脸其实看不大清，但她一眼就能找到他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
“对吹笛略懂一二。”皓然谦虚道。
“是否有幸一饱耳福？”晓琦把弄鬓角被风儿吹起的一缕墨发。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情，皓然摸出怀中的玉箫。本来，他是不会对别人吹凑的。因为晓琦像问儿，是问儿托付好好关照的人。
她现在失忆，他想，也许能帮助她想起什么来。他有这样一个猜想，晓琦曾说不认识问儿，说不定因为问儿用的是化名，所以她不知道。
皓然吹奏的正是那首在正元独一无二的曲子笑红尘。不需要什么，就这样，在静谧中，倾听这样的曲子，享受这样的宁静。
晓琦越听越熟悉，最后不知不觉就跟着哼了出来。这首歌是晓琦唯一会唱的一首完整的歌，纵使失忆，听着皓然吹凑的旋律，她自然地唱出来。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慢慢不觉晓将快乐寻找皓然努力控制自己将要喷发的心情，晓琦不认识问儿，那真的是见鬼了。
“告诉我，是谁教你唱的这首歌？”他吹奏完后，把玉箫收进怀里，然后抓着晓琦的双肩摇晃。
“啊？什么？”晓琦被摇得骨头几乎要散架。
“我问你，你怎么会唱这首歌的？”皓然那个激动，眼睛染上异样的神采。
当然，他不会得到别的答案。在晓琦恢复记忆之前，她只会说三个字，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是不知道？皓然一拳打在坐的旁边，只听哐当一声，瓦片碎裂，屋顶开了一个大洞。
晓琦不知道皓然发什么疯，觉得他简直是有神经病，不想继续和他待着。
使劲掰开皓然抓着她肩膀的手，起身之时，不料脚下一滑，身体朝一边倒去。
“啊……”眼看晓琦就要跌倒。皓然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二人抱在一起顺着斜面的屋顶往下滚。
皓然把晓琦护在怀中，落地之前他腾出一只手，朝地面击了一掌，以减缓冲力。
幸好这间房后面是后花园里松软的草坪，又有皓然给晓琦垫底，落地时她基本没什么感觉。
晓琦整个人趴在皓然身上，两个人额头对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温温的、湿湿的、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