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紫衣红唇,盈盈的半转着圈:“可还入得了你的法眼”妖艳至极嬴政轻微一个用力,貂芫半旋着身子倒在他的怀里,轻点着她的鼻尖:“妩媚”
娇笑着摘一颗葡萄递给嬴政:“你自个儿倒是会说些好听的话”
嬴政紧握着她的手,却有着不真实,自语道:“有的时候觉着这样很好,可有的时候倒是怀念起从前来了”
貂芫端看着修长的手指尖儿艳红的蔻丹:“你说什么?”
“没什么”嬴政将其轻易糊弄过去,对于这一点和从前还是很像的,一样的好糊弄也是他最喜欢的一点。
亭外有人来报,隔着薄薄的水帘,声音响的恰到好处:“启禀陛下,人已经抓到,打入地牢”
嬴政不动声色的瞧了眼貂芫,正修着指甲,扬声道:“所犯何罪?”
士卒迟疑了一下,又继续道:“盖聂与西域女神通奸”
貂芫一个不稳刺伤了手指,鲜红的血滴犹如宝石,但很快边掩饰了情绪,继续修着指甲,似乎刚刚真的只是不小心而已。
嬴政状似无意道:“你认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貂芫窝在他怀里,一派妩媚,弯起眉眼:“男人自然是交给陛下的好,至于女人,我倒是有个物尽其用的法子”
“哦?怎么个物尽其用”
唇角勾起,作思考状:“你那这个大臣总说妖女妖女的,前些日子刚修理的虿盆似乎不带管用了,我听说西域素产毒物,这西域女神可不是白叫的,不如就让她替我搭把手,也好让那些老家伙开开眼”
“就依你”嬴政狭长的眸中含着不可察觉的笑意。
貂芫在他怀里,笑的极为妖媚。
他们是通奸被抓,他们是通奸被抓,貂芫跪坐着,抚着梳妆台的一角,指尖儿泛白,看着铜镜中的人,耳畔不断的响着侍卫的通告。
她就这么不堪,素里阿兰,她有什么?还不是乖乖的落在她的手里。盖聂,你就算不爱我,也不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看上的男人,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她的手里,也只能记住她一人,必需记住她。
眉笔细细的勾勒着柳眉,眉尾微微勾起,艳红的唇像要滴出血来,青丝处彼岸花的髻微别住整个墨发,再无任何装束,即便是这样简易的装扮也遮不住骨子里散出的妖娆。
嬴政牵着貂芫的手登上观戏的最高处,坐下的人无一不喧哗。
一袭深紫的衣衫,半裸的香肩,以及精致的锁骨一览无遗,一双玉腿在轻纱微拂中若隐若现,娇艳的红唇血染一般,眉骨处微点细钿,艳丽至极,怀中抱着一头红狐,时不时有意无意的抚着戎毛,看似妖艳的背后却有着疏人的冷意,哪怕是此时坐在嬴政的身边,娇笑着,也透着若有若无的疏离,并非是他们所看到的那股子亲密劲儿。
四方圆形的观场,一层一层的看客,深穴之下的毒物瞧的清清楚楚,千万只毒物互相撕咬着,分泌的毒液只要沾上都能置人于死地,切莫说被咬上一口了,瞧着众人的眼神,貂芫很是满意,附在嬴政耳边说了什么,嬴政斜靠着以手颐额,听着她的话挥了挥手。
十几个囚犯身着塑衣,被带到场上,每人手里各持一把弯刀,看着深穴皆露惧怕的神色,颤着身躯哆嗦着。
貂芫一手抚着狐狸毛,漫不经心的说着:“你们这些人有些是死囚有些是奴隶,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这个深穴叫虿盆,跳下去,谁能在一定时间内活下来,我就放了谁”说罢,指了指一旁的沙漏:“就是它”末了,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继续道:“对了,你们身上的塑衣是陛下亲自挑选的,可贵着呢,能避免一定毒物的伤害,拿着你们手里的刀,铲除所有不利的东西,活下来,就放了。”
囚犯站在场上,战栗着,求救着:“饶命,陛下饶命…………”
“除了自己没人救得了你们,来人,给我推”
接二连三的人被推下,一片凄厉的狼嚎,充满着恐怖与惊慌的求救,叫的凄惨,貂芫越开心。
嬴政把玩着手里的茶樽,这些对于他而言,只是用来取悦她的游戏,只要留在他身边,能够看着她,怎么样都无所谓,他的天下,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女人?貂芫开心了他就开心了,嬴政开心了,六国怕是就要不开心可,嬴政不开心了,六国还是要不开心了,守护者脚下的土地,保护着怀里的女人,一个男人,应当做到如此。
绝望的厮杀声在沙漏漏完之前就荡然无存,无一幸免,倒在血泊中的人不是被同伴杀死就是被咬死,惨像不可言状。
貂芫直直的赞叹:“啧,啧,啧,居然没一个活的”
这种时候必然少不了一些蜚言:“虿盆本就是活人地狱,不可能有人生还”
“错”貂芫一口否决:“我有说过他们只能活一人吗?贪婪,自私,是他们该死,怪的了谁,这么一个好主意,拿活人试毒,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有一个人功不可没”
纤细的手指,鲜红的蔻丹,随手指向东方高处,悬着一方铁笼,素里阿兰跪坐在铁笼板上,散着发丝,脸色发白,昔日的西域女神已不在,这样狼狈的趴在笼板边缘,奄奄一息的模样。
貂芫笑着:“西域女神为了这个三天未尽食,这里的每一条毒物可都是她亲自挑选的,为了炼制毒物,挑选了良种,亲自试毒呢!不然那光洁如玉的手臂怎会全都腐烂成泡呢!看着就觉着疼”话虽这样说,却听不出丝毫的怜悯之意,可貂芫纯真的笑颜总是会骗取些许人的认同,末了,她又继续道:“等到毒物炼成,陛下征战六国之时,也可以派上用场,你们说我这主意可好?”
满座的人皆无异议,貂芫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不管是因为她又或者是因为惧怕嬴政,无论哪样,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男人用武力来征服天下,女人用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大抵就是这样了。
倚靠着木栏,洒着鱼饵,艳红的衣衫,显露光洁的玉肩,墨发慵懒的垂落,随着微倾的身躯,斜落的恰到好处,华丽而不失典雅,高贵的气息显露无遗,失了从前的孩子气,多了分韵味儿。
“好兴致啊”迦陌阿有意无意的敲击着碧玉桌面。
貂芫依旧洒着鱼饵,目色沉静道:“拿了东西还不觉着开心”
“这次真是你错了”
“哦?说来听听”
迦陌阿学着她的模样靠在护栏边:“盖聂手里的也是假的”
闻声,一个不稳,大半个盒子的鱼料如数抖落,这些迦陌阿看在眼里,貂芫像是没事儿人一样,食盒里的鱼料全部洒向湖面,无数的鱼儿争相抢食,貂芫起身净了净手。
迦陌阿望了会儿湖面:“它们会撑死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可总比饿死的好”貂芫斟了杯茶:“喝不喝?”
这样简约的话也只有她问的出,记得从前有个人也会这样,只是用词诗词化了些,那个时候她总会打趣道:“苦不啦叽的,我又不是人,为何要遭这种罪?”趁着他不注意,偷偷的加了些苦粉进去,在一旁盯着他喝下,然后皱眉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瞧着她。
迦陌阿不禁有些出神。
貂芫端一杯茶水递到唇边:“怎么想起了从前的伤心事?”
迦陌阿缓过神来:“伤心倒不至于,担心却是有一点”握着茶樽继续道:“曲谱没了下落,怕就怕这是一个陷阱,一连三的都掉了进去,还是没个着落,你说该如何?”
置下茶樽:“素里阿兰和盖聂的事想来你也听说了”
“你做的那些事谁不知晓,听说盖聂不会用剑是了”有意无意的提及:“想来是伤了什么重要的人,才会罢剑吧!”
貂芫端着茶杯的手略微愣了一下,淡淡道:“也许罢”
难怪以他的功底,区区几千精兵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原是因为如此,那是他活该,自找的。三更半夜和她幽会,通奸罪安的可真是再适合不过了,素里阿兰,一个阶下囚,看她又能熬到几时。
修着指甲,画着蔻丹,不大一会儿子,士卒匆匆来报,西域女神出逃。
“逃,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一群废物”貂芫缓步走到水帘前,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无尽的怒火,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些恐怖:“还不去追,倘若给她逃走了,就由你来接替她的工作好了”
这番话说的极为轻松,可明着的人都知道,此话一出代表的是什么,士卒双腿颤抖着,哆嗦道:“是”士卒匆匆的就要离开。
“等等”貂芫出声止步:“将所有看管的人通通扔进虿盆,备好人马,我要亲自将她抓回来”
素里阿兰,西域女神,还有那个同伙,敢从咸阳宫的地牢劫人,看来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那就只能满足来人的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