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看是来电提示是狐妖郑安安。许陶一鸡冻得差点热泪盈眶,连忙放下充当道具的咖啡,感激涕零地接起电话。
郑安安刚睡醒,嗓音有股沙哑,别有一股慵懒的幸感味道。
“干嘛啊?你都不睡觉的吗?你看看你几点给我发的微信?你最好有个爆炸性新闻,不然我先爆了你。”
许陶一也不计较郑安安的起床气,一副讨好狗腿的语气。
“安安,安安,我的好安安。生活有你真精彩,我的生命不能没有你。”
开玩笑,她跟顾文启说了去农家乐,明天才回家。如果没人收留她,她要露宿街头了。
郑安安低低骂了句粗口,声音马上有了股隐忍和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丫是不是得去趟医院挂精神科啊?别心疼钱啊,咱治病要紧。缺钱跟姐姐说,砸锅卖铁卖车卖房也会资助到底的。”
许陶一也不管郑安安说什么,还是一副便宜样耍贱。
“没病,就是缺爱。一日不见你如隔三秋,对你的思念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果能见你一面,一解相思,定能无药自愈了。”
郑安安这回嗓音都有点颤意了。
“你大周六早上,成心恶心我呢吧?我看你是缺,缺德缺心眼吧!你想无药自愈,我凭什么便宜你啊?我还非让你病入膏肓,不治身亡喽。不过放心,回头姐多给你烧点儿钱,让你在阴朝地府开豪车住豪宅,养一窝面首供你柔躏。不用谢!”
许陶一自知玩儿大了,忘了这货起床气跟她漂亮的脸蛋儿是成正比的。一看郑安安有挂线的意图,马上服软,不敢再贫了。
“安安,我没地儿去。你收留我一天呗?”
郑安安一听对方说话正常了,轻哼了一声,也不再计较。
“怎么没地儿去?老窝被端了?谁跟你这么大仇啊,知道邵语会拿刀片你,来个借刀杀人啊?”
许陶一欲哭无泪。虽然她也不想大早上就被郑安安这么数落,但是现在郑安安是她的救命稻草,只能低声下气地狗腿着。
“被姓顾的霸占了。姐妹儿没到七点就出来了,跟他说去农家乐,明天晚上回去。”
郑安安嗤笑,很不留余地的鄙视之。
“出息!房子被霸占,你就不能霸了他?还夹着尾巴落荒而逃,来我这儿摇尾乞怜。你还真是下/贱得没有底线。”
许陶一也深知自己有点没出息的嫌疑,只能一直赔笑、低声下气。阿谀奉承、狗腿献媚,说尽了好话,求了小半天,郑安安才满意地收了线,施舍许陶一借住一晚。
许陶一一边挂电话一边咬牙切齿地想:你丫最好别落我手里,要是不幸有求于我,我不让你痛哭流涕、下跪求饶、割地赔款,我就不是奸商许土豪的骨血了。
没多久后,上天用血的事实证明了一句话。
风水轮流转,古人诚不欺人啊。
许陶一到郑安安家里的时候,郑安安还没离开被窝。顶着蓬乱的脑袋和疑似眼屎的东西跑出来开门。许陶一虽然已经屡见不鲜,却还是被惊吓到了。这个女人人前人后简直判若两人。若不是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和精致妖娆的小脸还稳稳当当地嵌在她的肉躯上,谁能把眼前的这个女人跟媚眼如丝、妖娆惑人、左右逢源的妖女郑安安联系到一起?
郑安安穿着大T恤,直接倒在沙发上,把一条腿放到沙发靠背上,抓了抓头发。许陶一看着眼前的景象,面部肌肉不自觉抽了抽。暗想,她老板要是看到这幅景象,还会不会保持对郑安安的兴趣?
顶着一头乱发、眼角似乎还残留着异物,穿着洗得变形发白的路摊T恤的女人,跟个女汉子似的彪悍地劈着腿、挠头皮。不知道那个霍人渣是不是见识到了郑安安的真面目,才落荒而逃的呢。
郑安安挠着一头乱发,抬起眼慵懒无力地开口。
“文静,今天得带小恩恩。要跟邻居一起去郊外搭帐篷、烤肉,咱俩得自己找乐子。”
“那就宅着吧。大热天的,去哪儿都是人。”
郑安安本来也没打算出门,一听许陶一说宅着,也没什么意见。随意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周六周日两天,她们两个都没有出门一步。重复着吃喝拉撒睡,看电视、看小说。不知道这次是她看得慢,还是时间过得快,小说里的男主女主还没碰面,就已经是星期天晚上八点多了。
郑安安顶着貌似两天没洗的娇/躯,很不客气地赶人。
“我明天一早的会,得早点儿洗澡,睡美容觉。”
许陶一装作没听出这么明显的逐客令,磨磨蹭蹭地打哈哈。
“你洗你的,我收拾完东西就回去了。”
郑美人挑起秀美,语气高傲不屑。
“姑娘我云英未嫁,美人出浴图是随便给人看的吗?想毁我清白?”
许陶一斜着瞅了瞅郑安安一眼。心想,您了早非完璧,还要什么清白啊?再说就这幅尊荣,别说出浴图,就是洗浴图我也不想窥视好吧?
郑安安见许陶一还在那儿捯饬捯饬,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推了推她。
“诶诶,捯饬什么呢?你进屋的时候,可就这幅皮囊,值钱的不值钱的可是一点儿都没带。你有什么好收拾的?”
许陶一激动地大吼:“胡说,我昨天给你带麦当劳早餐了呢。”
郑安安受不了地白了她一眼,扭着扭着往自己房间走。头也不回地说:“行!麻烦你带上垃圾麻溜滚蛋。谢谢!哦~容我提醒你,你再不回去歇着,黑眼圈就得可以成功耷拉到下巴了。”
许陶一听言本来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盯着郑安安的背影,暗暗诅咒,我祝你洗澡洗一半,停电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