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安的家和许陶一的家本来也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许陶一叫醒顾文启,一起走进电梯。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什么,两个人都显得忧心忡忡。
进了屋,顾文启就径自进了房间,许陶一稍愣了一会儿,也进了邵语的房间。发了一会儿呆,起身走进浴室洗澡。
她说不出自己这是什么感觉。她明明怕极了顾文启再像刚才那样对自己暧昧不清,做那种亲密的动作。却在他若无其事淡漠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心里也是有些闷闷的。她告诉自己,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可又想起顾文启温柔昵凝视林姿的画面,那种珍惜宝贝的表情跃然心上。跟之前对待自己的样子完全成反比,心里不顿时闷闷地发疼,更有些愤恨的感觉。
许陶一在这种多种交替的情绪中慢吞吞地洗着澡,这个澡洗了很久,终于洗到手指泡白、皱皱巴巴,许陶一才慢吞吞地从浴室走了出来。这个澡洗得她精疲力尽。不仅是因为身体累,更是觉得在这种煎熬似的情绪波动中精神萎靡得不行。她穿着睡裙擦着滴水的头发往床上走,满腹心事的她也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入侵者。走到小梳妆台,放下毛巾,习惯性看了看手机。放下毛巾,拿起护肤水时,许陶一被镜子里的黑影,吓得惊叫了起来。
黑影慢慢起身,走向惊魂不定的许陶一。步履缓慢而优雅,不急不缓,不慌不忙。仿佛是一只优雅的豹子,正走向自己的猎物,带着满身的危险,逼近毫无招架之力的小动物。
发现黑色身份的许陶一并没有松气,反而变得更加紧张。她能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喘/息声。
现在的顾文启充满了冷列的攻击性,许陶一觉得只要她一个不慎,他就会扑上来撕/裂自己。
许陶一惊怕地瑟瑟发抖,试图向后逃脱。可也只是试图而已,因为顾文启已经逼近许陶一,定定地站着许陶一前面,俯视着她。幽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表情深沉的看不出情绪,紧抿的薄唇似乎在表达着主人的不悦之情。
顾文启也不说话,只是皱着眉低头俯视着许陶一。
刚沐过浴的许陶一有股清新甜美的气息,湿/漉的头发和透着粉嫩的肌肤,勾勒出无比诱/人的画面。只是,这朵出水芙蓉正惊惧地瑟瑟发抖,充满恐惧的瞳眸似在控诉着眼前的男人。
她,在怕!这个认知让顾文启的心阵痛。
顾文启缓缓伸出手,想摸摸许陶一湿/漉的小脑袋,许陶一却缩着脖子,躲开了。顾文启看着浮在空中的手臂,自嘲地笑了笑,“你在怕什么?”
许陶一没有回答,只是缩着脖子,低着头不看他。
顾文启似乎真的很疑惑,再次用空洞地声音问。“你怕什么?怕我?怕我什么呢?你怕我伤害你?”
许陶一还是低着头不看他,似乎铁了心回避。
顾文启低头看了看黑黑的小脑袋,语气顿时凌厉了起来。
“怕什么????说啊!!!!”暗哑了不少的声音里,饱含了不解和怨恨,还有一丝不甘心和委屈。
许陶一听到顾文启变得凌厉的声音,脖子缩得更厉害。
顾文启见状,火气腾地冒上来。大步一跨,抓起许陶一的手臂,一把把她拽了起来,他架着许陶一逼她直视他。
许陶一被架得极不舒服,挣扎着想摆脱顾文启。顾文启深邃的眼眸黑不见底,手臂坚定有力,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许陶一,丝毫不退让。
许陶一挣着挣着冷不丁与顾文启的视线相遇,随即愣了一下,马上苦着脸剧烈挣脱。
顾文启又气又无奈,用力将她锢得更紧,犹如铜墙铁壁。带着无奈的语气再次问道:“桃子,你在怕什么?告诉我。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许陶一听言,非但没有停止挣扎,反而紧闭双唇、红着脸,更加剧烈地挣脱。
许陶一眼看顾文启得不到答案不会罢休,红着一张小脸,结结巴巴地说出,“你,你先放开。”
“不放。你先说。”
“你先放。先放,我就说。”
顾文启有些怀疑地瞅了瞅她,慢慢放手,还她自由。
许陶一立即倒退三步,躲得远远的。找了个阴暗的角落,确定顾文启的视线不能看清才停下。顾文启有些失笑地看着瞬间逃窜的女人,早知道就不该相信这个狡猾的女人。他也不上前,定在原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许陶一确定顾文启看不清自己,才挺了挺腰,清了清嗓子,壮了壮胆。
“你先出去,我们去客厅说。”
顾文启嗤笑。“你说,我还会信你吗?”
许陶一词穷,却还是抬了抬头,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斩钉截铁地说:“你先出去,我不想在这儿说。这是邵语的房间,邵语知道陌生男人进她房间,会跟我发飙。”
顾文启听到许陶一憋足的理由,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轻哼了一声,摔门出去。许陶一看到门关上了,才舒了口气。哭丧着脸都快哭出来了。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她,没,穿,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