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名扬,怎么才来?”三司副使白无尘面如玉冠身体修长,身形消瘦看似弱不禁风,确有万夫莫敌之勇。
他多日未见好友常继昌,本想于老友把酒畅谈一番。无奈老友的情绪不佳,白无尘想起燕名扬笑话不少,就邀他前来为老友解闷。
“太好笑了,燕思北的卖鱼妹又要逃跑,弄的他很没面子。”没什么是能比亲眼见到燕思北出丑更叫人开心的事了,燕名扬眉飞色舞的将程唯一的表演重演了一遍。
常继昌面相忠厚中等身材,有梁国第一米商之称,家财万贯却遇人不淑家有恶娶,进门三年常继昌也未敢纳妾。虽是如此其妻高玉娇终日还疑神疑鬼,只要回家稍微晚一点,就会恶言相向弄的家无宁日。
常老板的姑母大人到访,说起常家后继无人时,隐晦的暗示常继昌纳妾。高玉娇听在耳中记在心里,老姑母走后,高玉娇醋意大发逼着常老板立下字据,保证今生不纳妾,否则必遭天谴。
字据虽立高玉娇还是不满足,又罚常老板在院子里足足跪了半个时辰这才解气。常老板也是有体有面之人,在家被妻折磨如此他情何以堪?
本想出来散心燕名扬又提到程唯一,常老板马上想起家里的夜叉老婆。燕思北跟自己比不知幸福多少,程唯一虽刁蛮任性,可他却能妻妾成群享受齐人之福,自己跟他比较简直天壤之别。
自己怎么揭常老板的伤疤?燕名扬知道自己说错话,很不自然的将嘴给闭上。
岂有此理!世上竟然有如此恶妻?竟然如此对待丈夫,不知道丈夫就是她的一切她的天吗?白无尘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二位消消气,不如到丽香院听秋燕姑娘弹奏一曲?”话刚出口燕名扬马上就想收回,今天这是怎么了?继而连三说错话,燕名扬尴尬的将嘴给捂上了。
名扬兄说的不错,就到丽香院去乐一乐。堂堂男人被老婆呼来喝去已经够丢人了,还要当着奴才的面跪在院子里,传了出去成何体统?继昌兄就是太软弱了,那个刁妇才敢如此霸道。好歹继昌兄也是大老爷,这样下去他颜面何存?不行,一定要他重振夫纲才行。说走就走,白无尘向来雷厉风行。
“二位老弟,这可使不得,要是给我老婆知道了,一定又要罚我顶夜壶。”常继昌吓的连连后退,进那种地方有可能出人命的。
“继昌兄,女人都是贱骨头,你越是怕她给她面子她就越嚣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要拿出你男人的威严出来跟她说不。”燕名扬平常也听过白无尘抱怨常老板的老婆泼辣,他没亲眼见识过,无法想象她到了何种地步。常老板过份的反应倒叫燕名扬不能接受,他老婆又不在,这反应是否太过了呢?
还犹疑什么?走呀!
在二位好友的左右夹攻下,常老板哆哆嗦嗦的进了丽香院。
“秋燕姑娘,这位是我们的好友常继昌常老板,你可要好生侍候哟?”进来了不是没少块肉吗?白无尘微微一扬薄唇,秋燕很识趣的来到常继昌的跟前。
“常老板万福。”秋燕微微一欠身。
常老板赶忙上前搀扶,只见此女双眸似水,肤如凝脂,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黑亮,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世上竟然有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常继昌执着秋燕的玉手,忘情的注视着对方。
“常兄,秋燕姑娘比起你家的夜叉如何?”常继昌的表现让白无尘满意,人不风流枉少年,就连对面街上的屠夫也了三房妻妾,何况常继昌这样的大老板?
一个瑶池仙女,一个黄脸婆怎么比?常继昌摇头长叹。
“继昌兄,秋燕姑娘虽出身青楼却也诗词歌赋,棋琴书画无一不晓,她卖艺不卖身,不求无价宝只等有情郎,继昌兄要是有意,何不纳为妾?”燕名扬观其色听其言,料定常继昌对秋燕姑娘一见倾心情根深种,有意撮合故而探其口风。
这可使不得,要是给老婆知道自己到风月场所,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再将人给带回去以后的日子别想过了。常继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勉强收回心猿意马。
“我看可以,继昌兄跟秋燕姑娘郎才女貌可谓天生一对,今天就让他无尘做个现成媒人?”白无尘也跟着附和着,他越看越觉得这二人般配。
这可使不得,秋燕姑娘待字闺中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常继昌打算像秋燕姑娘致歉,回眸之间但见秋燕眉眼里,似有莫名愁绪,不由的心神一晃。
“在下是怕委屈了秋燕姑娘……”能娶此女此生何憾?常继昌口不对心胡乱敷衍。
“能嫁给常老爷,秋燕此生足矣!”相比之下秋燕显得要实诚多了。
“哈哈哈……看来我们今天现场的媒人是做定了。”好友终于能重振夫纲,白无尘真的替他高兴。
“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你们敢成亲试试?”一声大吼,常继昌手一抖,酒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这声音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是老婆来了,这下完了自己又要罚跪了。
白无尘回头一看,可不是?高玉娇正叉着腰,怒气冲冲的走向常继昌。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嫂夫人三年无所出,继昌兄纳妾天经地义。”白无尘将吓的六神无主的好友拉到自己身边,他就不信这刁妇能翻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