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朔雪在明白王爷的意思之后便开始着手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了,毕竟要进大金的后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说这大金的大汗努尔哈赤吧,估计在他的心中自己早就是个迷惑人心智的女子了,哪儿会对自己有什么其他的好感的,可是自己要是不能让他对自己有好感的话,那就后宫就进不了,忽然,就在张朔雪犯疑惑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既然自己进不了他的后宫的话,那倒是可以在前朝有所作为的,想此,只见张朔雪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看着身边的孩子,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便可以那么做了。
书房之内的舒尔哈齐在恭亲王入葬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张朔雪的屋内,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舒尔哈齐知道她定是需要一定的时候来缓和的,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便是要留有足够的时间给她,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张朔雪已经开始筹谋另一件事了。只见舒尔哈齐对着门外的侍卫唤道:“来人。”
“属下在。”
“去将麻婆带来。”舒尔哈齐一边处理着手上的事物,一边吩咐道。
“是。”
没一会儿就见侍卫将麻婆带来了,麻婆来到主子的书房,很是恭敬地走到主子面前行礼道:“麻婆拜见主子,不知主子传唤有何吩咐?”
见到麻婆,舒尔哈齐轻轻放下手中的政务,而后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下面的麻婆,想了想问道:“这几日格格的身子可还好?饭食进的可好?每日的心情可好?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站在下面的麻婆在听到主子这问话的时候,虽然她早就知道主子对格格的心思,但是前几日自己才知道格格原来是有夫君的,虽说人现在已经不在了,可是格格是新丧,不宜婚嫁的,主子这般的关心格格,莫不是想着趁现在有着什么想法的:“回主子的话,格格这几日的身子还是不错的,饭食进的也是可以,要说格格的心情,想必主子也是清楚的,格格毕竟是新丧,这心情自然不是很好,但是老奴看着格格倒是愿意为了孩子调整自己的心情,应该也是无恙的,只是老奴有一句话想跟主子细说,还望主子先赦免老奴的不敬之罪。”
“恩?”突然听到麻婆这话,舒尔哈齐心中一阵疑惑,麻婆以前从未这般的与自己说过话,莫不是张朔雪有了什么事儿了?想此,就见舒尔哈齐一阵紧张的看着麻婆问道:“快说,是不是她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了?”
闻言,麻婆看了看主子,虽然自己跟主子的关系是主仆,但是在自己的眼中把主子就是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因此在见到主子这般的时候,麻婆的心中也是不好受,从前的主子是那般的果断刚毅、风采潇洒的,可是现在的主子竟然能够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实在是让人心中惋惜的很哪,想此就见麻婆对着主子福了福身子,而后躬身说道:“回主子的话,不是格格有什么事儿,而是这段时日麻婆也不是一个不懂得人事的人,麻婆可以看得出主子对格格的与众不同,麻婆也希望主子的身边能够有一个贴心的人伺候主子,那麻婆便可以放心了,可是麻婆看得出格格的心中并没有主子,在格格的心中那个大明的王爷才是她最心爱的人,还有麻婆要提醒主子的是,格格现在是新丧,按照咱们女真族的风俗,这新丧的女子身上都带着煞气,是不能迎娶进门的,所以就算是主子您对格格再怎么喜爱,也是不能在这段时间迎娶格格的,不然可就得罪了女真族的先祖了。”
坐在那儿的舒尔哈齐在听到麻婆这段话的时候,眉头紧紧蹙起,其实自己在见到恭亲王去世之后,的确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想尽快的将张朔雪给迎娶过门,她的孩子自己可以不介意,毕竟在大金人的心中,若是一个女子在进门之前能够生有一女的话,那便是无上的荣耀,女子可是十分金贵的很,尤其是美丽的女子,可是现在听到了麻婆这番话,舒尔哈齐的心中是恍然大悟,女真族中的确有着这样的一个说法,说是丧夫的女子都是身上带有煞气,就算是日后再嫁,所嫁之夫君也会受到煞气的影响早早的便夭折了,因此在女真族中,若是一个女子丧夫的话,可是很难嫁出去的。如今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舒尔哈齐的心中可是十分的难过,难道自己就不能迎娶她了吗?若是如此的话,她就只能在自己身边做一个格格吗?想到这点儿,舒尔哈齐的心就犹如刀割一般的痛苦。
站在下面的麻婆在见到主子不说话,于是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看主子,在看到主子那忧伤的眼神的时候,麻婆一下子就明白主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看来主子对格格倒是情根深种了,见到主子这般的伤心,麻婆的心中也是于心不忍的,仔细的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个主子,忙对着主子说道:“不过主子,麻婆想到一件事,虽说女真族有着丧夫的女子不能再嫁的风俗,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可寻的,若是格格能够认一个族中的长辈为父亲,那便不是从前的格格了,便可以再嫁,这样也就不会冲煞了新夫君了。”
突然听到这样的一个主意,舒尔哈齐自然是开心的很,只要她能够再有一个父亲,那自己便可以上门去迎娶她,到时候也就不算是新丧了,于是舒尔哈齐努力的在脑中搜索着周围部落之中谁是可以接受张朔雪的,忽然舒尔哈齐想到一个人,嘴角微微一笑,看着站在下面的麻婆说道:“乌拉部主满泰早逝,膝下无女,甚是可怜,既然如此的话,就让张朔雪去做他的女儿,只是现如今乌拉部主满泰早就不在世了,那儿也是没有人可以照看她的,既然如此的话,竟让她去布占泰的府邸吧,布占泰与满泰是兄弟,想来定是能够好生的照看她的,麻婆,这件事就由你去安排,今后你就跟在她的身边,不得有二心。”
“是,麻婆明白,请主子放心,麻婆一定会好生的照顾主子的。”说完之后麻婆便离开了。
正在屋内焦急等候消息的张朔雪在见到麻婆回来的时候,心中激动,忙来到麻婆的面前,十分关心的问道:“麻婆,事情成了吗?他可答应了?”
刚刚进屋的麻婆脚还没有站稳便听到格格这么问,看了看格格,而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请格格放心,麻婆已经将事情办妥了,估计格格也就在这几日便会去那布占泰的府邸了。”
“好,很好。”张朔雪在听到麻婆这么说的时候,很是激动地看着麻婆,而后眉头微微蹙起,看到了已经躺在床上睡熟的孩子,走到孩子身边,摸着她那可爱的小脸幽幽的说道:“只是这一次去我不能带上她了,舒尔哈齐是个好人,想来定是能够善待于她的,等到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之后便来接她到我的身边,希望那个时候她还能认我这个娘亲。”
身后的麻婆在听到格格这话的时候,其实麻婆的心中是十分的不解的,格格这般的舍不得这个孩子,但是为什么要好这么做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想此就见麻婆一脸疑惑的看着格格问道:“格格,麻婆不明白,既然格格这么离不开孩子的话,又为何要选择这样的道路呢?难道就为了那小小的一个说法吗?格格。”
坐在床边看着孩子的张朔雪在听到麻婆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麻婆,而后嘴角微微一笑说道:“麻婆,有些事情你不能理解,这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说法,而是一条人命,甚至于是一个国家的人命,麻婆,这一次去山高水远的,孩子我会留给舒尔哈齐,也算是我给他的一个保障,只要有这个孩子在,那他便会认为我定会回到他的身边,这个孩子的日子也会更加好过的,只是以后的路谁都说不准,只能希望将来他不会怨恨我,那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当麻婆听到格格这话的时候,看着格格眼眶之中的晶莹,其实麻婆不是不明白一个女人的心思的,也不是不明白一位母亲的心情的,但是像格格这般的女子,不单单说是长相上就注定她会成为一个不一般的女子,就凭格格的这份心智,将来定会是不简单的,只是这样便会苦了格格的,想此,麻婆深深地叹了一口说道:“哎,格格,你这样又是何苦呢?就跟着主子好好的过日子,主子既然都不介意你在他的府上生下别人的孩子,那么主子也不会介意日后你的心中有着其他的男子的,格格,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莫要等到日后再后悔啊,格格!”
闻言,张朔雪看了看身边的麻婆,看到了麻婆眼中的不忍心,张朔雪知道麻婆是关心自己的,于是张朔雪轻轻握住麻婆的手,笑了笑说道:“我明白麻婆的意思,只是这射出去的箭岂有收回来的道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就去做吧,好了,麻婆,你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北方的天气是十分的寒冷的,没有南方的青山绿水河流,但是北方的高山倒是别有一番风景,当那火红的太阳从万山丛中冉冉升起的时候,那万道霞光便染红了天空,远处那银白色的雪山,就好像少女点上胭脂的面颊,显得格外娇艳。继续向前望去,一望无际的丘陵起伏不断,林海茫茫,在绿色的林海中间还点缀着一簇簇的小黄花。远处的丘陵高低有致,起伏连绵,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它们拔地而起,一座挨着一座,有的高耸入云,有的逶迤伸展,有的像飞腾的龙,有的像偃卧的牛,千姿百态,看着的人心中便是无限的畅想,就像是在说着一些事情,又像是在说着一个故事。
第二日一早,舒尔哈齐便命人将张朔雪送去了布占泰的府邸,还给了张朔雪一封信,信上的内容自然是说让布占泰好生的照顾张朔雪,而后等着自己上门求亲去,可是张朔雪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脸上一阵苦笑,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无论日后出了什么事儿,那也是自己的恶果,绝不会怨天尤人的。只是这一次张朔雪没有将二月带上,而是让她继续留在舒尔哈齐的府上,让她好生的照看自己的孩子,并且张朔雪还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舒尔哈齐,希望舒尔哈齐能够好好的照顾她,不要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张朔雪浑身都快坐的散架的时候,马车稳稳的停下了,而后就听到外头的车夫说道:“格格,到了。”
听到这话,张朔雪揉了揉已经坐得有有些发麻的腰背,看了看身边的麻婆,而后麻婆先下车,随后张朔雪便下了马车了,一下马车便看到了府门上的“贝勒府”三个大字,只是门口却是没有人迎接,见此,张朔雪的嘴角微微一笑,心想:看来这个布占泰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便要小心的会会他了,随后张朔雪便缓缓的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