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小凤绝尘而去的背影,叶若水不满地瞪向西门吹雪,我还没调戏够呢!
见叶若水的视线又回到自己身上,西门吹雪内心愉悦,原本的不满瞬间散去,开口提醒道,“该吃饭了。”
不说不觉得,一说真觉得自己饿了,叶若水看看天色,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没入地平线,黑暗顷刻间席卷大地,远处的景物变得模糊而不真实,伸头往下望,一盏盏夜灯挂在门前屋后,人声鼎沸,点缀着这浓浓夜色。
“春林,上菜!”
老板有需求自然是紧着老板先,没一会儿,菜便端上来了。
糖醋鲈鱼,水晶蒸饺,四喜丸子,年字口磨发菜,莲子糕,桃花香饼,两碗薄粥,一碟馒头和一个水果拼盘。
两人安静的用着餐,都是从小被严格要求培养的,两人皆举止优雅,动作虽快却无半点声响。
西门吹雪默默地观察着,将叶若水动筷较多的菜暗自记下。
用完膳,西门吹雪很自然地走过去将叶若水从椅子上拉起来,询问道:“走走?”
叶若水扫了街上一样,人挨着人,果断摇头,“不要!”
“想做什么?”
现在已近月末,这个时候自然得去处理账本啊!
叶若水耸肩:“我得去检查账本。”
眼珠子一转,叶若水建议,“你帮我吧?”
这是作为男朋友的义务啊!
西门吹雪低头看着仰头看着他的叶若水,她专注的看着自己,漂亮的眼睛像是洒满了星星的湖水。
本欲拒绝的话终究说不出来,西门吹雪默然,“好。”
叶若水脸上漾开了笑,“走吧!”
月亮渐渐西斜,吵杂的街道渐渐安静了下来,偶尔一声狗吠,传出很远。
春晖园一个房间里,亮如白昼。
西门吹雪确认记录无误后,合上手上的账册,放于那一叠已经核查过的账册上面,按了按有些发紧的眼窝,看向另一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白衣小人儿,有些无奈,看账本真的不是他擅长的,却也不是不会,毕竟偌大的家业他不可能真的不管,只是自己在这边累死累活的帮人家,她倒好,睡得香甜!
西门吹雪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的眼底,满是纵容和宠溺。
走到白衣小人儿身边,虽然很想就这么将人抱走,只是很清楚对方警惕性有多高的西门吹雪自然不会去拔虎须,轻声叫唤,“若儿。”
清凉的声音如一泓泉水流过,被刻意压低,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温柔。
“恩?”
叶若水原本有些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谁,压住想要暴起攻击的本能,掩藏在衣服下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
坐起身来,掩嘴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问:“你处理好账本了啊?”
房内有夜明珠照着,光线通明却不刺眼。
在西门吹雪的视线里,身穿纯白衣裳的女孩儿朝自己偏头看来,暖暖的光线照得她肌肤如玉沾血,眉目清秀,唇红齿白,没有平常的温柔笑颜,却更加……真实!
西门吹雪哭笑不得,明明是他帮她处理,这么一副我等你等了好久的语气是闹哪样啊?
“恩,去睡吧!”
女孩困了,那账册上莫名消失的一大笔钱的事就下次再说吧!
“哦!”
叶若水乖乖点头,就要起身,突然被人打横抱起,熟悉的冷香萦绕鼻尖,叶若水忍了又忍才压抑住一脚将人踹出去的冲动,这回的睡意是真的全赶跑了。
叶若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麻、烦、下、次、说、一、声、好、吗?”
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时压抑住本能,你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地躲过那飞来一脚的!
“好,睡!”西门吹雪声音低沉,哄孩子般的语气让叶若水心头的火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为什么?明明之前是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哪里不对?
叶若水双手环上西门吹雪的脖子,脑袋在他的臂弯上蹭了蹭,闭上眼想着这个问题。
啊,暖的,再蹭一下!
西门吹雪脚下顿了顿,如白瓷般剔透的面颊染上一抹绯红色,将怀里的人搂紧,脸蛋贴着叶若水的额头蹭了蹭,唔,软软的,香香的!
掩藏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下,是湍急的暗流。出海从来都是个高危事件,尤其是在古代,科技的落后使得出海的风险大大提高,在大自然面前,人力总是渺小的!
对于叶若水来说,相交于出海,坐船才是真正的高危事件,因为,她晕船!(叶若水:不要再提了!)
所以说,她特地跑了一趟来接西门吹雪等人是给了他们多大的面子啊,他们不该感激涕零(……)吗?
海面上,标有白云城标志的轮船正快速地行驶,在轮船的前面,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漫步行走在海面上,仔细看可以发现,每当女子他在海面上时,海水表面都会迅速凝结成一片浮冰作为支点以供女子行动。
轮船甲板上,站着三男一女。
站在最左边的男子一身青衣,温润如玉、风度翩翩、面无白须、清秀俊朗。
在他身边的一名女子,身着玄衣,腰间挂着一只判官笔,气质干净,肌肤白皙,面容娇俏。
在过去时一名身披大红色披风的男子,脸上有两撇独具特色的胡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站在最左面的男子是最醒目的,他的气质如此昭然无双,贵雅清举,身姿隐藏在银白长袍内,不见纤弱反觉秀挺如竹,海风吹拂,衣袂随之晃荡,都给人一种行云流水的视觉享受。
独独是这份凝于周身的气质风华,已经足以让人忽略了他的皮相,对他产生好感。
男子面无表情,五官俊美,棱角分明,眼神带着一种凌厉味道,使得那分外俊秀容颜多了几分叫人望而却步冷傲。
手上握着一柄长剑,漆黑、狭长、冷冽。就像他这个人,如远山上的冰雪,又如冬夜里的流星,难以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