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德不顾着外头的大雪,在深夜来到了恭亲王府,本是想着尽早将这件事情解决了,可是却想不到到了这儿才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不单单是恭亲王参与其中,后来才知道这所有的事情可以说是长姐一手策划的,想此,只见张国德看着坐在那儿的恭亲王,想来长姐也在这儿,于是张国德意味深长的看着恭亲王说道:“王爷,草民知道这间铺子对您,对长姐都是不值一提的,草民实在不知道你们非要要着这间铺子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一口气吗?草民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这些年来大娘是如何对待草民的,草民的心中十分的清楚,只要有草民在一日,自然会为大娘着想,也会为大娘养老送终的,这一点就请长姐放心,现在草民只求着长姐能够将那间铺子还给父亲,父亲已经被气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只见张国德站在那儿说的是义愤填膺的,早在一进来的时候,张国德便看到了书房内似有第二人存在,只是这儿是恭亲王的地方,自己自然是不能说什么的,越到了后面,张国德就越能够确定,这第二人便是长姐,因此方才的那番话,张国德就是对着长姐说的。
而站在书架后面的张朔雪自然是听到了二弟的这番话,听此,只见张朔雪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而后缓缓的走了出来,看着二弟肯定的说道:“二弟,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如今这间铺子就在我的名下,只是这间铺子我是绝不会还给父亲大人的,我也不会要,母亲大人也不会要的。”
看到长姐走了出来,张国德听着长姐的话,而后幽幽的说道:“长姐,既然如此的话,那你要这间铺子有什么用,不如你就还给父亲大人吧。”
闻言,张朔雪看了看他,仔细的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不能让他知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先让他怨恨自己吧,等到了时辰之后再将这件事告诉他也是不迟的,想此,就见张朔雪看着张国德说道:“二弟,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长姐现在也不想让你知道,若是你信得过长姐的话,那就等到三日之后长姐成亲了,等到长姐回娘家的时候,长姐会将一切都告知于你的,你可愿意相信?”
听到长姐的话,张国德看着长姐的眼神,还有坐在一边的恭亲王,蹙着眉头思索了好久之后,张国德才幽幽的说道:“好,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便信一次长姐,只是长姐,有句话弟弟还是不得不说的,长姐,有些事情若是做的过的话,那就是得不偿失了,这些年来你虽然不在府上,但那时因为大家不知道你的存在,还有长姐,上一辈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你的参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长姐,这一点儿你可想过?”
当听到张国德这番话的时候,张朔雪的心中一颤,其实这件事情自己不是没有听过,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说一说就能够过去的,尤其是这件事情,现在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
雪,纷纷扬扬的在下着,飘飘扬扬地从天上落下,落到屋顶上,落到地上,很是轻盈,如同小猫的脚步一般。雪中,有几块晶莹的冰块在闪闪发光。外头的雪是越下越大,干枯的树枝被白雪装饰,显得不再单调;路旁摆放的摊位也变成了纯净的白屋子,如卡通般的梦幻装饰着街道;府苑门口高高悬挂的红灯笼,顶部因积雪映衬看上去是愈发红艳;京城的大街小巷被积雪覆盖着,到处都是一片纯白色的天地,好一幅银装素裹的画面。
恭亲王府的书房一直都是灯火通明的,在屋内恭亲王、张朔雪,还有张国德正六目相对着,没有一个人先说话,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应该说什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坐在上位的恭亲王见他们姐弟二人不说话,而外头的时辰也不早了,这件事情还是要有一个说法的,想此,只见恭亲王看了看他们,而后淡淡的说道:“张国德,这间铺子虽然本王不稀罕,也不会要这间铺子的,但是你的父亲身为朝廷命官,借着自己的身份在外头经商这个罪名本就是不小,你且回去告诉你的父亲,这件事情本王已经知晓了,自然的本王也将这间铺子给拦了下来了,让他也别有其他的心思,还是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尚书大人,这才是正途。”
坐在那儿的张国德在听到恭亲王这话的时候,又看了看一边的长姐,看来这件事情是他们二人串通好的,既然如此的话,那今日自己就算是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的,想此,就见张国德看了看恭亲王,看了看长姐,而后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他们二人行了一礼之后,幽幽的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草民就告退了,草民祝王爷与长姐百年好合。”说完,张国德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二弟离开的背影,在听着他说的话,张朔雪的心中实在是不是滋味儿,方才听着他说的话,看来他定是生气了,只是这件事就算是他现在对自己是怨恨不已,自己也是不能说的,一切都得等到自己大婚之后,等到一切都安定了下来之后,自己才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给他一个干净的东西。
“好了,人都已经走了,你也就别再多想了,张国德虽说年纪轻,但是人却是聪慧的很,你就不必担心了,容他一些时间想一想,他定会明白你的一番苦心的。”一边的恭亲王见张朔雪的脸色似有难过之色,忙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宽慰道。
闻言,张朔雪看了看身边的恭亲王,而后点了点头道:“但愿吧,虽说我与他之间接触的时间短,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弟弟,也是张家的希望,父亲大人将好好的一个家弄成现在的样子,我不希望他的将来也是如此,一切都要等,等到时机成熟了,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天放晴了,太阳出来了。推开门一看,好大的雪啊!那树木,房屋,街道上都笼罩上了一层白茫茫的厚雪。极目远眺,万里江山变成了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看近处,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柏树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一阵风吹来,树木轻轻地摇晃着,那美丽的银条儿和雪球儿就簌簌落落地抖落下来。玉屑也似的雪末儿随风飘扬,在清晨的阳光下,幻映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这样的大雪一直下了整整两日,直到第三日的清晨,大雪才稍稍有了停歇的模样,露出了一张可爱的笑脸,看着这个粉妆玉砌的世界,可就是在今日,朝廷的恭亲王与尚书大人的长女大婚之日,整个京城的街道上到处是一片喜庆之色,敲锣打鼓之声不绝于耳,不远处,只见恭亲王骑着高头大马,红袍加身,一脸喜悦的走在最前头,看都没看周围的人,如今的恭亲王的脑海之中满是张朔雪身穿嫁衣等着自己去迎娶的模样,想一想,恭亲王的嘴角就会露出会心的笑容。
“这是谁啊?这么大的阵仗,还真是头一次见过呢?”站在街道两边的一个男子指着身穿红袍,走到最前头的恭亲王疑惑的说道。
听此,他身边的另一个男子看了看他,而后有些不屑的说道:“这你都不知道啊!这可是咱们的恭亲王,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今天是他迎娶王妃的大喜之日。”
“恭亲王?他就是恭亲王?”男子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十分不相信的看着他。
见此,男子看了看远处的恭亲王,还有那红绸漫天的迎亲队伍,十分羡慕的说道:“你还不相信?咱们的这位恭亲王虽说在朝中没有什么职位,但是他可是当今太后娘娘最宠爱的一位王爷,也是皇帝陛下最信任的一位王爷,要说这位王爷,应该也有三十岁了,可是他至今都没有娶亲,我好像听说,他就是在等着这位王妃长大成人呢。”
“什么?”男子在听到他这番话的时候,看了看那迎亲的队伍,虽说整个队伍除了锣鼓的声音,就是周围看客的声音,但是这阵仗还真是不小,一直从城南走到了城北,而后又是绕成一圈,这规模实在是盛大的很,自己虽然没有见过恭亲王,但是单单的看这个架势,应该也是不假的。
……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带飞舞,人山人海,今日是恭亲王迎娶张朔雪的日子,一大早恭亲王府便开始忙碌起来了,太后娘娘派来的人也是早早的便到了恭亲王府,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而恭亲王更是早早的便开始在京城之中绕成一圈,今日他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成亲了,而且迎娶的是张朔雪,自己这么做也是在给雪儿争面子,寻常男子娶亲的时候,若是走的早,并且亲自上门迎接的话,那会被人认作是日后家中由女子当家的人来看,而且日后也定是女在上的日子。可是恭亲王却是不在意这些,能够娶到雪儿,是自己一生最开心的时刻,只要雪儿能够开心,那自己便是最大的开心了,想此,就见恭亲王一脸笑意的看着今日的天色,这天公也是作美,一直下了两日的雪,在今日就停了,实在太好了,迎亲队伍的一路红色在白色的雪儿印衬下显得是更加的耀眼,也是更加的夺人眼球。
一边的张府也是早早的便准备妥当了,经过了一番的斟酌,后来众人还是决定让张朔雪从张府出嫁,不为别的,就为了她已经认祖归宗了,起先张朔雪是百般的不情愿,但是后来同意了让她三日后回娘家可以回李府,因此这样她才愿意在张府出嫁的。
一大早,张朔雪便早早的被喜婆叫了起来,先是一番梳洗,而后换上了由宫里的尚衣局亲自缝制的嫁衣,当嫁衣穿上的一瞬间,一边伺候的二月不禁叫唤起来:“小姐,你真的很美。”
起得太早,张朔雪整个人都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因此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张朔雪也是微微睁开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张朔雪也是一惊,立马就清醒了。只见铜镜中的自己,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发髻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玺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