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下了一夜的白雪,今日一早,天便放晴了,从窗口望出去,一块透明的蓝天,像一张丝手帕,蓝天上停留着一些细碎而洁白的云块,像是纱巾上的花朵。?放眼望去,整个大地都笼罩了一层洁白的颜色,京城的街道上有人在扫着雪,有的人在玩着雪,还有的人在看着雪,整个大地看起来煞是好看。太阳暖洋洋的洒向大地,铺满整个京城,看的人心中暖暖的。今日的天公作美,人的心情自然也是很好的,这自然而然的也是有好事儿要发生了,这不,天才蒙蒙亮,恭亲王府的管家便来到了李府上,做着三日后王爷与王妃大婚的准备,与李老爷和李夫人商议一下。而李老爷与李夫人自然的也是不敢多说什么了,早早的便起来准备着了。
闺房之内,张朔雪今日倒是睡了一个好觉,自从昨日去了一趟恭亲王府之后,将铺子的事情与恭亲王说了,这铺子的事儿便交给了他去打理,自己也是就好好的休息了一会儿,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小姐,你醒了?”听见屋内有了动静,二月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轻轻掀起小姐的床帘,看着小姐睁开惺忪的睡眼,二月的嘴角也是一笑,这是小姐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听到二月的声音,张朔雪睁开眼睛看了看她,见她一脸的笑意,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笑做什么的?莫不是府上有什么好事儿了?”
闻言,二月的瞳孔一缩,有些吃惊的看着小姐,小姐神了,就凭着自己的表情就能知道府上有好事儿发生了?真是太神了!
见二月不说话,张朔雪看了看她,没以为有什么事儿,再次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二月?”
“不不不,”听到小姐的话,二月一脸吃惊的看着小姐,一边伺候小姐起身,一边满脸惊讶的说道:“小姐,你真的是神了,就凭着奴婢脸上的表情就能够知道府上有好事儿发生了?实在是让奴婢大吃一惊呢!小姐,你是怎么看出来府上有好事儿发生了呢?”听此,这下吃惊的可是张朔雪了,自己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事儿发生了,只见张朔雪将衣衫穿好,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二月梳发髻的时候,看着镜子中的二月,想了想,而后问道:“好了,你的脸上一向是藏不住事儿的,每次一有什么事儿,你是第一个能够让人知道的,好了,快说吧,今日府上到底是有什么事儿了?怎么今日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还竟然听不到府上的人忙碌的声音呢?”
正在为小姐梳发髻的二月看着镜子中的小姐,想着府上发生的事情,二月的脸上就是满满的笑容,看着小姐说道:“回小姐的话,今日的府上是有一件大喜事儿,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呢,而且这件天大的喜事儿还与你有关呢。”
“跟我有关?”听到这话,张朔雪一脸奇怪的看着二月,很是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见此,二月故作神秘的看着小姐说道:“小姐,难道你忘记了再过三日你便是恭亲王妃了吗?”
“恩?”突然听到这个,张朔雪先是一愣,继而看了看二月,想着这件事,心想: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要不是听二月一说,自己还真的会将这件事给忘记了呢!算一算日子,看来今日府上的好事儿应该是他们前来商讨大婚的事情,想此,张朔雪的脸颊不由得便红了起来。有些尴尬的看了看二月,而后故作镇定的说道:“好了,这件事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儿了,对了,二月,昨日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可完成了?这件事可是拖不得的。”
见小姐害羞了,二月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想着小姐吩咐的事情,而后说道:“小姐,你就放心吧,奴婢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不过小姐,你真的要那么做吗?再怎么说张老爷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要是你真的那么做的话,那可是会让后人诟病的,说不定还会闹出个什么事儿来,小姐,你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些事情还是先不要做的好,要是实在想做的话,也要等到大婚之后再说,万一让皇上或者是太后,恭亲王知道了这件事的话,对你可是大大的不利的。”
梳妆完毕的张朔雪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确定一切无恙之后,微微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二月幽幽的说道:“二月,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其实这件事不是我想做的,而是他在逼着我那么做,二月,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你知道,是不想你在牵扯其中,这样的事情还是少一个人好一个人。”
见此,二月知道只要是小姐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那便是拗不过的,看着小姐的表情,二月知道自己是没有能力劝阻小姐的,没有办法,二月只能乖乖的看着小姐说道:“是,二月明白。”
天放晴了,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颜色,看的人眼睛都花了,一阵微风吹过,将屋顶上的雪花都吹散了下来,像千百只蝴蝶似的扑向窗户,在窗户上调皮地撞一下,又翩翩地飞向一旁,看起来煞是可爱。
因为张朔雪的身份特殊,虽然她已经认祖归宗了,是张家的人,但是太后娘娘竟然能够允许她从李府出嫁,这个消息一传到张大人的耳中,那便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了。
“你说说这叫个什么事儿?明明是我的女儿,可是竟然从别的府上出门,实在是气死我了,还有这太后娘娘也是的,竟然能够同意这件事情,国儿,你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理儿?气死我了!”张大人正一脸怒气的在书房里来回的走着,现在的他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那便是一肚子的怒气,实在是气死人了,气死人了。
坐在那儿的张国德倒是淡定的很,看着父亲这般怒气冲冲的样子,张国德想了想这件事情,而后幽幽的说道:“父亲,长姐姓什么?”
“当然姓张。”张大人根本没有在意国儿的问话,语气冲冲的说道。
听此,张国德看着父亲一脸怒气的模样,而后接着说道:“既然长姐姓张,那她在什么地方出门,那又有什么?与恭亲王成婚的不是李朔雪,而是张朔雪,是咱们张家的人,她的名字可是在张家的族谱上牢牢的写着呢,长姐认祖归宗的时候,那么多的族人可是亲眼所见,还有京城中的达官贵人都是见证人,父亲,就算是长姐从李府出门,那又有什么,李府只不过是商贾之家,岂能与咱们相比。”张国德说完这话,一脸淡然的看着父亲。
站在那儿原先还是怒气冲冲的张大人在听到国儿这番话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着国儿,一句话都不说。
张国德在见到父亲大人这般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心中也是一惊,讪讪的低了低头,而后抬起头来,看着父亲说道:“父亲,李府是商贾出身,其实长姐从李府出嫁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父亲大人,您仔细想想,长姐受了李府十六年的养育之恩,这个时候从李府出嫁,那也算是对得起李府,到时候那些明白事理的人都会说长姐的家教很好,说咱张家的人知礼仪,懂情理,这样也就是为咱们张家挣了脸面了。”
站在的张大人在听到国儿这番话的时候,依旧是一句话都不说,意味深查的看着国儿,从前自己从未发现国儿竟然会是个如此聪慧的孩子,这件事情自己也只是看到了它不利的一面,但是他竟然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让自己吃惊的很,尤其是他现在不过才十六岁的年纪,若是他今年是二十六岁,活着是三十六岁,那将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坐在那儿的张国德说完那番话之后,见父亲大人还是不说话,有些不明白父亲大人的意思了,眉头微微蹙起,有些疑惑的看着父亲大人问道:“父亲,难道孩儿说的不对吗?”
闻言,张大人回了神,看了看国儿,而后走到一边坐下后,幽幽的说道:“国儿,你有没有想过入朝为官?”
“恩?”冷不丁听到父亲大人这句话,张国德倒是一惊,一脸奇怪的看着父亲大人,想了想,而后说道:“想。”
一个字干净利落,当张大人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一扬,这才对,只有这样的人才是自己的儿子:“好,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为父便帮你完成这样的心愿,好了,等你长姐大婚之后,为父便带你去户部,先去历练历练。”
听此,张国德猛地一下子从凳子上坐了起来,一脸吃惊的看着父亲大人,这些年来因为有大哥的缘故,自己一直不得父亲的宠爱,也就别谈进户部了,可是现在父亲大人竟然主动说要让自己进户部,实在是有些不能接受。想此,而后就见张国德满脸笑意的看着父亲大人,拱手道:“是,孩儿定当好好的去做,绝不丢父亲大人的脸面。”
“好,这样才是自己的好儿子,好。”张大人很是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国儿,心中甚是满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焦急的声音:“老爷,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嘭”的一声,就见张府的管家破门而入,看着坐在上位的老爷,语气十分激动的说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见到管家这般,张老爷的心中很是不悦,眉头也是紧紧的蹙起,看着他说道:“有什么不好了,管家,你可是府上的老人儿了,早就与你说过了,有什么事儿一定要慢慢的说,何必这般慌里慌张的,这样一来倒是显得你轻浮了。”
听到老爷的话,管家的心中虽然也是明白,但是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儿,也是由不得自己慢下来的,只见管家看着老爷顾不得什么了,激动的说道:“老爷,不好了,咱们在城西的地全毁了,还有城西的铺子也都一夜之间变成别人的了,老爷。”
“什么?”听到这么一个天大的消息,张大人“噌”的一下子从凳子上坐了起来,一脸吃惊的看着管家,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叫城西的地全毁了,还有铺子都变成别人的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好端端的发生了这件事呢?”
见此,管家知道这件事对于老爷老说意味着什么,这些地和铺子可是老爷一辈子的经营,之前一直都是秘密的交给二夫人打理了,而现在二夫人不在了,府上又出了这么多的事儿,这些事情便忘记了,昨日老爷让自己去看一看这些地和铺子,却发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实在是不敢想象啊!
“老爷,具体的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您还是亲自去看一看吧,这所有的铺子都是在一夜之间便换了招牌的,就连地契上都已经变成其他人的名字了,老爷,一夜之间老母鸡变成鸭了,老爷。”
听到管家这话,张大人也顾不得什么了,大步的便向外走去,脚步匆匆,惹得树上的积雪都纷纷落下了,很是轻柔的“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激起地上千层的雪花,绘制出了一幅很是美丽的图案,当真是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