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 战无不胜的楚军

秦天柱也拍了拍姐姐林晓霜的手，笑着说道：“好，我等你七天。你再不来我可就要把楚军给一个人包圆儿了哈。”他的笑容里有几分凄楚，也有几分感慨。姐姐的大度、不抱怨、识大体和肯吃这么大的苦让他很感动。前面的山路依然很难走，有些地方是横断在前进道路上的万丈峡谷，需要部队人人几乎是徒手攀岩下到谷底，然后搭桥跨过湍流的河水，再攀上数百米高的对面悬崖。难度非常之大，秦天柱觉得，即使是他的青龙飞虎队来，也快不了多少，并且完全不敢保证没有伤亡事故的发生。更何况身体素质不如飞虎队的这支狂风勇士军呢？
甚至作为这支军队的主帅的林晓霜，也不敢保证没有危险。在这样的地理环境下，任何人面对的难题都是平等的。他甚至想单独把姐姐和她的随从带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去，等候队伍的到来。但是林晓霜神色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部队最重要的就是士气。我在这里跟他们同甘共苦，他们就会有劲儿往前挣扎。我一走，这些娃娃们的士气就会彻底完蛋了。”这话说得秦天柱心里一阵酸楚：她自己就是一个娃娃，那些当兵的有几个会比她小呢？
对楚国的这场战争是件大事，秦天柱没时间在这里儿女情长的。密阳国王宫内有很多人等着他去拍板决策。他只好依依不舍地挥别林晓霜，独自飞走了。
就在秦天柱头疼的时候，秦国的镶武帝也纠结不已。他招来内阁首辅兼太傅司马云和兵部尚书霍振飞商议对策。镶武帝说：“朕已得到确切的消息，楚国的昆吾老儿已经下了最大的决心，精英尽出，三百多万大军。估计他要是跟朕开战，差不多也就这样了。所以呢，朕就琢磨着是不是趁他们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咱也找个借口大军南下，一举消灭青龙王国的所有势力。两位爱卿对此有甚高见？”
兵部尚书霍振飞一直是个主战的鹰派代表，他立即表示可以增派部队，加大打击力度。不仅要争取一次性消灭秦天柱的势力，还要力争同时一举打垮楚军的主力，一劳永逸地解决掉楚国。只要这两件事都做到了，秦帝国至少可以在大陆上牢牢地占据住半壁江山，为今后的统一大业打下坚实的基础。“镶武帝闻言很高兴地点了点头，他又看向司马云。司马云急忙说道：“霍大人看问题太过简单了。首先，大齐帝国和大魏帝国绝不会对我们吞并大楚而坐视不理。他们又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我们吞并大楚之后，经济实力和人口大大增强，一旦我们缓过劲儿来，就会转过身来对付他们么？如果在我们接连击败青龙王国的军队和大楚帝国的主力之后，我们是否还有力量接着立刻就面对大魏和大齐的联军呢？其二，臣听说青龙国的精锐部队——青龙白虎队一直在金乡县、北流市和芙蓉镇一带驻扎，他们的统领江腾蛟经常在这几个地方出没。一旦开战，仅仅是这支军队就能给我们带来巨大的麻烦。”
“哼！”霍振飞怒目而视道：“自古文人不可言战，因为他们总是畏首畏尾。如果都照司马大人的看法的话，我们永远也不要梦想统一大业了。因为根本就不存在没有风险的战争。至于青龙白虎队，他秦天柱所倚仗的就只有这么一支小小的队伍。臣不相信这么一支不足万人的小队，就能阻挡我大秦帝国的百万雄师。况且，这小子搞不好是虚张声势，欲盖弥彰。不仅故意在这几个地方出没，臣听说他们也同时在密阳王国的嘉欣城等地出没。咱们不能就这么被这小孩子给吓住了。”
“小心总是好的，小心能行万年船。”司马云争辩说：“孙子曰：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他老人家的意思就是说，开战之前，一定要策划周密，充分估量了有利条件和不利条件，开战之后才可能取得胜利；开战之前就没有什么盘算，那么结果就一定会失败，更何况开战之前根本就没有庙算呢？”
镶武帝举手制止了两个人的争论，说道：“朕意已决，不可多言。你们两个下去以后，秘密做好战争准备。至于什么时候开打，随时听候朕的旨意。”
就在镶武帝下决心动手的同时，楚帝国首都玛雅城的皇宫里，楚军主帅马如龙也正在进行出征之前的最后一次拜见昆吾大帝。“臣此一去，必定踏平逆匪，最多月余，便可凯旋。只是担心秦国军队的动向。期望陛下授权，一旦秦军与我为敌，臣可否全面开战，一直打到他的首都龙兴城再论班师一事？”
面对信心满满马如龙，昆吾帝显得不是那么有信心。他吩咐道：“千万不可小看青龙国的那个小孩子。自出道以来，那小逆匪无往不利，真正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加之他手上还有一支所向披靡的青龙白虎队，千万不能小看。朕听说，那支青龙白虎队的统领经常出没于我国边境一带，爱卿一定要小心为上！至于秦军主力，朕倒不是那么的担心。单单是我们跟他们打的话，我军战斗力强于他们，人数也略多，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尤其是如果我军将秦天柱的军队击败的话，从来没在秦天柱手上赢过的镶武帝那个笨蛋，本来就畏首畏尾，恐怕更不敢碰咱们的得胜之师了。朕现在就授权与你，一旦秦军胆敢与我不利，爱卿大可先发制人，打他个落花流水。爱卿可以尽情地打，至于将来的一切后果，由朕来承担！”
马如龙很高兴，说：“说到秦天柱那小逆贼故弄玄虚之举，陛下大可以放心。古人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他故意让江腾蛟和青龙白虎队的队员们四处露面，本身就是在吓唬人，这是色厉内荏之举。臣分析了他以前打过的仗，发现他喜欢隐藏实力。现在到处招摇，说明已是无奈之举，臣定可将之击败！至于对秦军的问题上，陛下如此明确的授权，臣万分高兴！臣斗胆进一步要求：据说那个小逆贼已经是镶武帝的乘龙快婿，很难说镶武帝那小子打的是什么算盘。微臣建议，不如不要等秦军有所动作，臣自己就可以采取先发制人的措施，而不必要被动地等待他们先动手。请皇上恩准！”
昆吾帝考虑良久，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你斟酌吧！一切要以有必胜的把握为前提。”
第二天天刚放亮，以楚军为首的联军就吹响号角，开始集结了。由于参战的军队数量太过庞大，联军一共设立了十个集结点。马如龙这个人虽然有些骄纵，一般人不放在眼里。但是真的做起事情来还是蛮稳当、蛮细致的。他搜集了许多秦天柱以前打的仗的资料，进行了认真仔细的分析和研究。尤其是最近的几次对付密阳王国，以及杜木尔王国和密阳王国联军的几场大战，他不仅走访了很多逃回来的官兵和百姓，更是化装后冒险亲自跑去战场实地进行踏勘，认真分析秦天柱的作战风格和理念。
在做了大量前期准备工作之后，他拟定了此次联军的总体作战计划：届时，三百余万大军分十路，每路以两万步兵为先导，打击力强的骑兵紧随其后。十路大军齐头并进，各路之间相隔不到十里地，以便互相救援。
三百万大军呈扇形铺开，遮天蔽日的，几乎把北西南三个方向都塞得满满当当的。马如龙得意地把这个阵势叫做“天罗地网”，把这个打法叫做“挤压式”或“压榨式”打法。他说：“凭他什么大罗金仙，便是他是孙行者变化来的，也休想逃出我这天罗地网的阵势去。”
联军旌旗猎猎，刀枪如雪，气势汹汹地席卷而来。于出征的第二天，遭遇青龙国军布设的第一道防线。这是一道前哨防线，是以浦阳镇为中心构造的几道由陷坑和鹿砦在前，步兵列阵其后，弓箭手压阵的这么一个防御阵型。该防线由密阳王国和杜木尔王国的降兵共约五万余人负责防御。联军仅仅发动了第一波潮水般的攻击，就将这里完全攻陷。除少部分被斩杀以外，一部分官兵投降，另有大部逃走。
首战旗开得胜的捷报很快就传回了楚国玛雅城。昆吾大帝兴高采烈地说道：“名将出马，果然不同凡响。我军首战告捷，不仅打破了青龙王国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而且大大打击了他们的士气，提高了我军的军威。此次大捷，向全大陆展示了我们大楚帝国的军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钢铁雄狮。”他随后要求将他的这些话记录下来，准备抄送各国驻玛雅城的使团。
联军于第三天早上，抵达了莫洛尔河防线。这是青龙国布设的第二道前哨防御阵地。守军共约十五万人，大部为密阳军和杜木尔军组成。他们拆毁了河上的所有桥梁，焚烧了所有船只，在河中还布设了大量的竹箭和陷坑。
守军在河对岸沿江布防，阻击楚军。马如龙下令强攻，但是齐胸深的河水使进攻变得异常困难。守军凭岸据守，用弓弩和投石机反复进行密集打击，使进攻方损失非常惨重，河水都被染红。
楚军一连三次进攻狂潮都被打退。到了下午，无计可施的马如龙，只好下令分出两路各五万军队，沿河岸的左右前进，寻找没有守军的地方渡江。他们在黄昏时渡过莫洛尔河，随后两路包抄，夹击守军。楚军主力也同时渡河，发动第四次正面进攻。
守军眼见防守处境艰难，很快就放弃了阵地，乘着夜色逃之夭夭。楚军遂宣告取得了第二场战斗的胜利。渡河以后的马如龙检查了岸边的防御工事，发现花了不少精力，做得相当不错，典型的易守难攻。他百思不得其解，这里地势良好，工事险要，为什么不多放些人在这里防守呢？秦天柱既然看中了这里的地形，那就应该下决心在这里打一场惨烈的消耗战呀。只放了十五万人马，还不是他的主力，然后坚持了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放弃了，多可惜？这要是别人指挥的战斗也就罢了，马如龙会嘲笑对手是个白痴。但是现在他的对手是秦天柱，这不得不让他琢磨了半天为什么。
联军在第四天上午遇到了硬骨头。萨马洛平原上的铜鼓山成为了青龙国军设置的第三道防线。这条山脉是南北走向，坡度不大，高度也不大，大部分地区只有不到二百米的高度差，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这不叫山脉，顶多算是连绵起伏的丘陵罢了。但是秦天柱在这里布设了一条五十万人组成的防线。
连胜两场的楚军士气高昂，到了铜鼓山脚下没多久，就组织发动了第一波攻击。近二十万大军在十数里长的漫漫战线上呐喊着，向山上发动猛烈的冲击。但是他们很快就遇上了麻烦，前进的道路上到处都是陷阱。这些陷阱的井口都用草席覆盖，上面撒了一层薄薄的沙石，仅从表面上是很难看出伪装的。而井里面则布满了尖锐的竹签，人一旦掉进去就很难活着出来了。
进攻的士兵一方面要防备山上密集的弓弩和投石机发射的飞石，一方面要注意脚下的陷坑，处境非常艰难，他们很快就被打退了。军官们清点人数，发现损失大半。
马如龙随后改变了进攻方式，第二波进攻采用以点破面的方法。调派三十万大军分成左中右三路，发动进攻。每路进攻的部队他都要求由一名游击举着大旗冲在队伍的前列。那时候的游击将军相当于现在的旅长副师长一职，马如龙的这个要求，意在鼓励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