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宇那半边脸的整容手术,是由法国最顶级整容专家操刀的。因为事前已经多次沟通,手术做的非常顺利。他会把想做的事情做到完美。这是他的性格,顾枫深深地知道。
手术过后,他们就在古堡里养伤等着最后揭开纱布重见天日。十天,古堡里从地下的酒窖到顶层的天窗,顾枫都细细地看了个遍,对着艺术和历史遗迹叹为观止。古堡里从管家到园丁,她也都熟悉了个遍,发展成了好朋友。每天和豹子四夕在古堡里溜达,给罗宇读读书、听他说说历史、和厨子学学法国菜、向园丁请教下园艺,顾枫的小日子过的悠哉。
这天她从酒窖里蹦跶上来,豹子四夕形影不离,两人往肖罗宇的卧室走来,穿过长长的走廊,隐约房间里传来柔婉的法国歌曲。这是《伊莲娜》,罗宇曾经给她清唱过。
顾枫推开门:“你好兴致啊,我刚刚离开一会儿,你就放上了唱片……”
老式唱机里确实放着法语歌曲,歌者女音带着特有的朦胧的慵懒情愫,撩/拨得人堕入甜美的梦幻。可是,听歌的不是他一个人。肖罗宇坐在摇椅上,身前还趴着一个人,漂亮的脸孔靠在他的身上,金色的长长的波浪卷发铺满他的前身,她搂着他的肩,他的手拢着她的发,他们一起随着歌曲轻轻地哼唱。
眼前的景象太暧/昧,顾枫一下子不知所措,呆呆地立在门口,当场石化。
“小枫,你过来了。索菲亚来看我。”罗宇心情很好,似乎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哦,那你们聊,我再出去转转。”顾枫飞快地转身消失。
坐在花园台阶上,四夕似乎也觉出主人心情不好,乖乖地伏在她怀里,用头拱着她的手臂,不时地发出低低的安慰的“呜嗷”声,俨然一只大猫,寂寞时的伴侣,养一只宠物是极对的决策。很快夕阳西沉了,天际云霞绚烂美丽,她失去了绚烂的心情。这是多少天来第一次心沉到谷底。
是管家寻到顾枫,让她回去吃饭。餐厅的饭桌上已经坐了两个人。他们用法语开心地交谈着,语速快,她跟不上节奏,所以听不太懂,又或者无心在听。顾枫坐了下来,四夕乖乖地蹲在她身旁。
罗宇看到顾枫落坐,温言道:“一个下午跑到哪里去疯玩了?饿了吧,我们吃饭。”
索菲亚大方地打着招呼:“嘿,顾小姐,好久不见呢!”
有没有这样的男子啊!顾枫憋了半天,即使在法国,你再有法国人的浪漫情怀和细腻情感,也不能这样无视我传统东方女性的感受啊。
她略略“恩”了一声,含混地说道:“我是饿了。”便开始自顾自地吃开。
罗宇呵呵笑了两声,对索菲亚:“索菲,我们也开始吧。”
顾枫一个人吃的飞快,他们边吃边聊,时不时地还优雅地举杯碰一碰,杯中的红酒跳荡着红色的汁液,舔舐着净透光滑的杯身,法语温软,两个人说出来别有情调,这光景怎么瞧着都是个不清不楚,很是让人窝火。
“我吃好了。你们聊,我出去逛逛。”然后闷声地起身离开,豹子四夕跟在她身后。
沿着卢瓦尔河慢慢地走着,好像已经走出好远。身旁偶尔有车呼啸而过,闪烁的车灯才会划亮她的世界。也曾有车停到她身旁,车上的男人冲她吹口哨,醉着酒不知颠三倒四地说着什么,不过在看到她身旁的豹子时,立时开车狂奔而去。
走回古堡时,应该已经很晚了。顾枫只觉得累了,累到什么也不想想了,就要回房间去冲个澡睡觉。可是,要不要和他道个晚安呢!她犹豫,想了想,还是不要去了,免得看到更加难以接受的场面。她直接往自己房间走去。
让顾枫意想不到的是,客厅尽头的长廊里,闪出了索菲亚窈窕的身影。索菲亚手指夹着烟,媚眼如丝望着她,唇边一个风情的笑容。这份神态,难不成他们已经完事了。顾枫觉得自己倒比她脸红,微微点了个头要绕过她去。
索菲亚吐口烟出来,慢慢地用法语问道:“你们约定了三个条件?”
顾枫意外,不解,看向她:“什么?”
“他说,你约下他不准他碰别的女人……”媚眼如蛇信,看着她充满侵略性。
“呃——”她一时不知该怎样答。
索菲亚嘲弄地:“他不说,可我知道他担心你。若不是他的伤口不能吹风,早出去找你了。你好本事啊,把他的心栓的牢牢的。这会儿,还不快去看看他。”
顾枫已经无暇再听她讲什么了,飞快地跑上楼去,推开他的房门,气喘着还不匀,就扑进他怀里。双手牢牢地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怀里,脸在他身前蹭着,把眼里扑腾出的那点泪花蹭下去。
他大手擎住她的头,摩挲她的秀发,他的声音带着溺爱:“才和四夕混了几天,这动作倒是学的蛮像样。”
她在他身上嗅了嗅,他笑出声来:“果然像豹子啊。”
她拉着他往浴室走:“你去洗一洗吧。”
“不会这样迫不及待吧。医生说了,我不宜激烈活动。你等我明天拆了纱布,好好爱你啊。”他一副厚颜无耻的浪荡劲儿。
“改不了你的风流!”她气道。“我是让你把身上她留下的那股香水味洗掉。”
他扳正她的脸,正色地看住她:“她只是好朋友,我们长时间未见,谈的事情多了些。小枫,别乱吃醋了。吃醋也不要乱跑,法国男人搭讪陌生漂亮的小姐太常见了,我会担心——”
“你哪副样子像担心啊。”她嘟起小嘴:“倒是一副享受了温香软玉的浪荡相。”
“四夕跟着你,我总是放心的。所以我让你养只豹子当宠物。”他目光静静地。
纠结了一个下午的心情,瞬间在他美眸中化成涓涓细细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