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礼还有三天,顾枫不知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遭绑架还有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从倒霉地遇见肖罗宇,她苦难的日子无穷尽了。
他们把她带到的地方居然这般风雅,风景美的一塌糊涂,群山如黛,环抱着一块如碧的湖面,绿树绕堤、鸟语花香。正中一个八角亭,垂下风铃帘帐,里面似乎坐着一个人,辨不清男女。她手脚被缚,被吊在高高的浓密的大树上,不敢轻易动一动,否则就成了大头朝下在高空荡秋千。这姿势很累,她不知可以坚持多久。如何脱身她完全没了主意。从他们对她的态度,推推搡搡,非拽即拉,她对自己即将的遭遇不乐观,担心和恐惧又多了一层。
一忽地上的人都动起来,一忽八角亭前已站了个挺拔的身姿。顾枫在树上看见后差点没从树上栽下去。肖少爷您玩的哪一出,又换花样了!
不及心里撮起怒火,冷眼瞧着又不对。他们讲的是日语,她全然听不懂,只听得出肖罗宇语气十分严厉,咄咄逼人在质问什么。八角亭里顷间飞出一道白影,他们竟然打了起来。这种拳拳到肉的打法,还真是第一次见,象在看拍武侠片,看的入迷,当真还有人练就这样一身功夫。两个人一黑一白,分不出伯仲,看来这次劫她的人,也是个厉害的主儿。两人越斗越急,有些眼花缭乱,顾枫一分神,脚下一空,就如断线的风筝急速坠落下去。脚跟被绑,大头朝下,悠来荡去,登时大脑充血,头晕目眩。
树上突然掉下个东西,两个行家都机敏地跳开。待看清是顾枫,肖罗宇一个箭步窜上前,手起刀落砍断绳子,飞身接住落下的女孩。白衣人和他的部下都围了上来。拔刀的拔枪的,个个指向他们,一时很是紧迫。抱着她的这个男子未见一丝慌乱,抬起头,冰冷地似乎讲的是那样两个字“让开!”
僵持不过数秒,有刀锋有枪声有血腥扑面而来,她眼前一黑,已被他整个压在怀里,身子似已腾空而起,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似乎还有野兽的吼声。眼前再亮时,倒地了一片,连那白衣人也在胸口开了朵红色的梅花。电影里常常演穿白衣的翩翩身形不沾半点血迹,白衣胜雪如何地潇洒,那得是超级厉害的功夫,超级自信的大侠才穿白衣,否则会有一点点狼狈。现下看清穿白衣的是个男子,长的还过得去,只是有点狼狈。他们都不敢近前了,罗宇抱着她站立,让她骇然的是她脚旁立着一只十分英武的豹子,正舔着舌尖的血,斜睨对手,倨傲冷酷,一定与他的主人一模一样的神情。
他抱着她明目张胆地走了。豹子跟在身后,不忘留下一声长吼,很是响彻山谷,回音袅袅。
出了山谷不远,树丛里泊着一辆路虎,早有人打开了车门。他抱她上了车,随手解开她的绳索。豹子随后钻进后排后备箱,规矩地伏下没了声息。车子迅速开出好远,一路颠簸,方上了大路。顾枫被吊过一下,又经历颠簸,车速又快,总觉得有血腥味十足地刺激她恶心反胃。下意识用手扶住胃,抬眼间发现身上可不沾着点点血迹。
身旁的男子因易了容,更显得面无表情。此刻闭目靠在椅背上,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右手扶着车门上的把手,指节泛白。有人习惯穿黑衣,不是不自信,只是不想让人看出伤,是否也是不想让人有担心。这些血是他的或是对方的,她不知道。只是心悄然起伏,慢慢地震动如雷。
反胃依旧,她小心腾挪位置,不忍动作太大,惊动到他。却听得他低低开口:“小苑,车速慢些,离得已远了。再过十几公里,找个无人处停车,让她们下车换口气。”他原来明察秋毫。她们,是她和豹子么?
停车后顾枫迫不及待下车去,慢慢走了一会,感觉舒服多了。回头间,只见那豹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她停它亦停,蹲在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行它亦行。豹子长得非常漂亮,线条优美,金黄色的毛皮锃亮,带着梅花状斑点的豹纹,神态骄傲,举止十足地优雅。这可是凶猛地食肉动物哦,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到,她偏偏没有怕,相反觉得特别地安全。她知道这份心的安然是他给的。
回眺过去,他没有下车,小苑站在车外,似在帮忙包伤么?她快步往回走,近前,小苑已理好一切。他换了另一件外衣,小苑手里的黑外衣里裹着一件几乎全是血的白衣。
她吃惊:“你受伤了?严重么?”
他没有看她,淡淡地:“不碍事。”
“我……谢谢……”真不知该说什么。
他一贯冷冷地,仿佛他们从未相识过从未有过什么亲密关系:“先随我回去,明日送你回H市。”
“嗯。”这里是J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