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天已经黑了,而他们家殿下还在屋内,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鸡毛掸子。
风顶着满头的黑线上前:“殿下,您一直看着它做什么?”难道能看出一朵花来吗?
“等天黑。”淡淡的声音传来,清冷中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天黑?天不是已经黑了吗?风扭过脑袋,看了一下天色,确实是黑了啊!也就在此时,那一袭白衣的人影起身了,拿着那个鸡毛掸子又看了看,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似乎还犹豫了一会儿,而后带着它往门外而去。
“殿下,你去干什么?”天都黑了,还要出去?其他的几座皇子府的密探,可都盯着三皇子府呢。
眼前只剩下白衣墨发翻飞,而他们家殿下早就不见踪影,只是远远的,传来两个冷冷清清的字:“请罪。”
一声秋风刮过,两人的身上都感觉到了不少凉意,风扭过头看了修一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负荆请罪?”
而原本不喜说话的修,却在此刻,一本正经的看着对方开口:“不是,这是负鸡毛掸子请罪!”
……
苏幻儿沐浴之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银子,便坐在桌子旁等着某人自己送上门来。看那情况,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戳破了的事情,要是自己没料错,今天晚上他就该来问问自己为什么,当然,更大的可能就是他跑来,然后对着自己一言不发,无声的询问。但是不管怎么说,今天都会来的就是了。
灵儿守在门口,只看见一道白影一闪,自家殿下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先是一惊,而后略带惊慌的低下头行礼,完蛋了完蛋了,殿下来找姑娘了,她的死期也将近了。
“灵?”淡淡的声音从她的耳畔飘来,吓得灵儿险些没厥过去,“灵”是她的代号,殿下突然问这个是想做什么?赶紧点了点头:“是的,殿下,属下是灵!”
美如清辉的眼眸在她的面上一扫,眼中含着无限的深意,半晌,开口道:“不论你待会听见什么,都不能说出去,明白么?”他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属下明白!”灵儿赶紧低下头。而后看着身边的人走了进去。心下无比忐忑,她绝对不相信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殿下也会放过她,但是刚才确实是没有让她去领罚啊,脸上流下两根面条泪,谁能告诉她殿下这是打得什么主意啊,就是把她拖出去打一顿也比让她这样忐忑着好啊,苍天,谁来救救她这个可怜的护法吧!她真的不是故意出卖殿下的啊!
苏幻儿背对着门口坐着,忽的,听见了一阵推门声,而后,就是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来。头也不回的问道:“来了?”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袖袍下的手攥了攥,有些紧张,脑中还记得上次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事情,虽然是小伤,但是确实能让人没有出门的勇气。
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他美如谪仙的脸,慢腾腾的开口:“是不是来问我,怎么忽然就不认识你了?还是想装模作样的说一句:‘即是不认识,那便,不认识吧。’然后故作伤心的离开,等着我出言挽留?”这丫的就这几个破招,她都已经看腻了!
这话一出,他淡漠的容色不变,但是眼底浮现了一抹明显的尴尬之色,白玉般的脸色也有些熏红。毕竟自己的主意被人这么戳出来,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半晌,等到苏幻儿已经不耐烦的想将这个腹黑又闷骚的货轰出去的时候,他方才慢腾腾的开口:“我,是来请罪的。”
语气仍然是淡淡的,听不出啥歉意来。月色般醉人的眸中左右漂移,而后慢慢的走到她的跟前,将握在身后的鸡毛掸子拿了出来,递给她。心下忐忑的同时也有些好奇,这个长得很奇怪的棍子,到底是怎么用来收拾人的,莫非是一种暗器?
看着他将自己研究的鸡毛掸子都带来的,苏幻儿忽的觉得有点好笑,当然,绝对不是高兴的想笑,而是怒极反笑!憋了这些日子的被欺骗的火焰,在心中沸腾不止,一把将他手中的鸡毛掸子拿了过来,而后冷笑着开口:“知道错了?”
面色一僵,月色般醉人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色泽,眼神往外面瞟了瞟,而后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知道了。”说完美如白玉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红,然而极淡。
“那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的欺骗之恩呢?”从牙缝里面磨出了几个字。
这话一出,理所当然的,他又保持了静默。
直到苏幻儿已经被气得要暴走的时候,他方才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任凭处置。”还是天籁般动听的嗓音,但是明显的带了些许忐忑。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怕死,但是怕等死。
看他如此上道,苏幻儿心中的怒火稍稍的平息了一些,而后冷着脸,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在挑怎么下手。忽的,眼神放在他的身下,红唇轻启:“裤子脱了!”
瞳孔收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裤……裤子脱了?原本呈现着淡淡粉色的脸,仅在一瞬间便变得爆红,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静默了半晌之后,才红着脸慢慢的吐出了几个字:“你想干什么?”冷冷清清的声音中带着窘意,引人无限遐想。
门口的灵儿面色也是瞬间爆红,让殿下把裤子脱了,苏姑娘好有魄力!
“啪!”一鸡毛掸子打在桌子上,凤眸眯成威胁的弧度,冷哼一声:“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呢?你脱是不脱?!”
一双美如清辉的眼看了她半晌,也没看出半点是要开玩笑的成分,顿了顿,方才开口:“真,真的要脱吗?”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的,若不是神色淡漠依旧,苏幻儿都要以为这是换了一个人了。
“少给老娘废话!”拿着鸡毛掸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悄悄的一咬牙,狠下心,慢慢的解着裤带,动作极其缓慢,像是放慢动作片一般,脸色也是越来越红,其实他是男人,本该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当自己心怀愧疚,而且对方还拿着鸡毛掸子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另当别论了。
雪白的外裤掉到地上,他的面色已经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就剩下一条亵裤了,淡淡的看着她,眼底带着戏谑:“还要脱么?”看似镇定,实则袖袍下的手攥在一起,都要握出汗珠来。
“你说呢?”冷冷的扫着他,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