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不后悔

烨霖的威胁看上来很有用，炎少离撇着嘴一脸小媳妇样的跟在他们身后蹭到了梓轩的房间外，一群人大脑袋小脑袋一个个都贴在了梓轩的房门上。
屋内的对话声渐渐传来……
“梓轩，末瑶她怎么样了？”
“受了点凉，发烧了。过会让烨泽来帮她看看，休息一晚明天就能好了。让她又不听话好好照顾自己，晚点再给她治疗。”
依雪和秦尔南都了解梓轩的腹黑和底线，所以也就默认了他的说法，就算不默认，两人都不会光灵法，想给阎末瑶治也治不了。
之后屋内就陷入了一片安静中，最后还是秦尔南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知道刚刚萧圣青对末瑶说了什么？”
梓轩闷闷的低笑声传来，“嗯，是的。”他顿了顿，语气轻缓。“你们进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秦尔南似乎也不准备拐弯抹角，声音清亮。
“既然大家都清楚，你也不要绕你的弯弯肠子了，能说吗？能说的话就说吧。不能说的话……那我还是等死女人醒来再问她好了。”
“噗嗤……”
似乎是被秦尔南的话给逗乐了，屋内传来了梓轩一声轻笑，不似之前的压抑，好像随着那笑声，有什么才藏在心底很久的东西被他不带痕迹地流露了出来。
“他说……”屋内的梓轩坐在床边弯下了身，伸出手爱怜的抚摸着阎末瑶的脸颊。“‘没心没肺的小坏蛋，我被你拖累带去了地球，陪了你十七年，你可曾记得我’？”
这一句轻声的呢喃，明明只是重复着萧圣青的话，语气里却带了些撒娇的意味，着实震惊了屋内屋外的所有人。
最后还是依雪先回过了神，温婉的眉目间带着惊讶。
“你是说……圣青他和我们在地球生活了十七年？可是我们……”
“对他没有印象对吗？”伸手撩开阎末瑶额上细碎的刘海，梓轩恢复了之前的表情接过了依雪的话。“不是没有印象，是你们压根就没有见过他。他从未在你们面前露过面，他一直都是在暗中保护你们的。嗯……也不对，其实你们也见过他一次，是去年的……你们那里称之为圣诞节的日子。”
“暗中？你是说……圣青其实一直都默默地在我们身边？我们却……从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依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原本以为她们是因为空间灵法的关系而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错乱，所以才忘记了萧圣青这个人，可是梓轩的回答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不是记忆错乱，而是根本就没有对他的记忆。
“等等……去年？对了！我记得圣青在学院里……是二年级生？他是去年回来的？”
起身坐到了桌边，梓轩给自己倒了杯水，朝一边的椅子抬了抬下巴，是以依雪和秦尔南坐下来慢慢说。
“他是去年回来的，去年……嗯……圣诞节的时候。当时我没有去，还是烨泽和烨霖带他回来的。那小子一开始并不愿意，可是他必须得比末瑶先回来。其一，他想保护好末瑶，就要用这一年的时间去熟悉穹月大陆十七年的变化，其二……那时候我对这么强大的空间灵法还不能很好的掌握，所以……得有人先做试验。”
依雪转头看向床上的阎末瑶，视线其实是在她的手腕上。
“既然圣青是试验……那烨泽和烨霖也是的了？”
屋外烨霖和烨泽猛地一怔，屋内茶杯与桌面相碰的声音那么突兀。
“嗯，是的。”梓轩叹了一口气，悠悠道：“我准备了那么多年，把握还是有的。只是……从未曾试过而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第一次使用，我交代烨泽和烨霖的，就是将萧圣青带回来。”
“那……”秦尔南顿了顿，一时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坐在一边的依雪拍了拍她的手背，朝梓轩问道：“我们先从十八年问起，圣青为什么会跟着我们一起去地球？”
食指轻轻点着桌面，梓轩思考了一会，轻轻开口，却没有发现依雪看到他那番动作时眼里一瞬即逝的思索和诧异。
“末瑶是绯苍的女儿，影翼神殿在暗夜岭，而圣青，是暗夜岭中的一条小青蛇。你觉得呢？”
“你的意思是……末瑶很早之前就认识圣青了？”并没有觉得他的答非所问有哪些不自然，依雪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朝依雪而赞同地点了点头，“在末瑶还小的时候，绯苍经常带着她进暗夜岭里玩耍，而萧圣青，就是末瑶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那一年圣青两百九十八岁，末瑶八十岁。其实这件事多半是绯苍……她一眼就相中了萧圣青，连拖带绑地将圣青带回了影翼神殿，丢给末瑶当起了宠物。”
……
“那时候的末瑶还很小，懵懵懂懂，乖巧可爱。她觉得是自己娘亲欺负了那条漂亮的小青蛇，所以小青蛇才总是冷着一张脸不理她，于是她就对圣青百般讨好和照顾，只希望他可以做自己的玩伴……”
依雪和秦尔南并没有因为梓轩说阎末瑶八十岁了还懵懵懂懂乖巧可爱而诧异，令他们惊讶的是……阎末瑶和萧圣青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这种绑了人带回家像是要做童养媳一样的微妙感令两人一时没回过神。
“为什么……绯苍阿姨要……”
“很简单。因为圣青的能力远远超出了同龄的蛇灵，绯苍强迫他做末瑶的宠物，其实就是变相的给了小末瑶一个贴身护卫。而且小末瑶也没有辜负她所望，还是搞定了圣青，不是吗？”
秦尔南抿了抿唇，“这么说来，萧圣青和死女人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为什么他到了地球却不在我们面前露面？”
歪着头思考了一会，梓轩微微笑道：“可能是怕吓到你们吧……而且你们应该也发现了，地球和穹月的空间性质存在着一些差异。圣青曾经跟我提过，在那里，维持本体的话身体会比较舒适，所以他也就干脆从不在你们面前露面，也省的带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他觉得，末瑶尽管现在不认识他，但是还拥有着对他的记忆，早晚有一天终是能想起来的。”
依雪撇了撇嘴。梓轩将萧圣青说的跟个痴情种子似的，看来他还是很欣赏自己这位“情敌”的？
“那你刚刚说的圣诞节……发生了什么？”
“嗯……具体我的不清楚，烨泽和烨霖也不清楚，因为那件事的当事人好像只有小末瑶和圣青。”
点了点头，依雪并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圣诞节的事情她完全可以等阎末瑶醒来后慢慢让她回想起来。她觉得她现在又多出了别的疑惑需要解决。
“那梓轩……”
“嗯？”
“为什么你会对末瑶小时候的事情那么清楚？”
梓轩的神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而是很自然地朝依雪温柔一笑。“这些都是绯苍告诉我的。”
“你和绯苍阿姨的关系真好啊。”
梓轩没有多说，依雪也没有再多问。两人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个问题带了过去，但是依雪还是肯定这其中有问题，只是一时不知道这问题出在哪里。她看了一眼床上眉头紧锁的阎末瑶，心里一阵心疼。
“其他的我们等末瑶醒了之后再找时间讨论吧，我们就先回屋了，让末瑶好好休息吧。”
梓轩点了点头，接着转向房门道：“门外的，听够了没？烨泽留下，我要开门了。”
他的话令屋外众人皆是一愣，接着除了烨泽其他人刷的一下全都后退了几步，各自调转方向立马朝自己房间奔去。烨霖边奔边高声道：“老大！就算是当试验我们也心甘情愿！所以老大！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们说啊！你是我们老大！我们的命是你的！我们不会怪你的！”
“砰！砰！砰！”
一串重重的关门声后，雪地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这时候烨泽才推开了房门，一进屋就看见梓轩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那我们先回屋了。”
“嗯。”
朝烨泽微笑着点了点头，依雪和秦尔南走出了房间。
“麻烦你了。”
烨泽盯着梓轩看了一会，抿着唇朝床边走去。
“老大，对我们，你不用这样的。”
看着烨泽的背影，梓轩微微一怔，随即唇角轻轻勾起。
“嗯，好。”
烨泽帮阎末瑶治疗过后便安静地出了房间，这时候梓轩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床上的阎末瑶。
“你什么时候变种成鸵鸟了？我居然不知道。”
一阵青光擦过梓轩的脸颊，他微笑着转过身，萧圣青已经坐在了他的旁边。
“怎么？别和我说你敢做不敢当。当着我的面居然对我未婚妻做出这种事情，刚刚因为人多我给你面子，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来算这笔账了？”
萧圣青淡定地看了梓轩一眼，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们有账需要算吗？未婚妻？真亏你还能经常挂在嘴边说的那么自然。你和末瑶的关系……还需要我多说吗？”